他遥望群山,抬手指指四野,“天下尽五行,我们体内有五行,身外也是五行,天地更是五行集成;这里有金铜,有巨木,有河水,有焰息,有黄土,所以成就五行,成就平和,万物皆在成长,哪能有停止之像?”他又盯住金夕,“你的金行根被废,所以一路梗阻,愈是这样,一旦得以突破,其力更是非常啊。”
金夕从化仙的眼神中现定有办法,急促问道:“仙师知道今后如何修行吗?”
化仙轻捋胡须,仰望一眼天空,徐徐道:
“自三界开始,已经有人因为资质不佳修行千百年方能成就,甚至无法突破终境,将会永远停留这里;不过,你的其余四行底基奇佳,丹草更是尚品,三界便是你金行修为之地,所以我才前来寻你。”
“多谢仙师!”金夕恭敬施礼。
“此时的虚境恐怕也难有提升丹药,更何况是野怪?不过,禹帝之时曾经铸造九鼎,一直延续到大秦,如今的汉室却没有得到,我已经查明,九鼎被人投入水底,正是沛山之隅的泗河之中,欲升其金,必得其器,你来自大夏,也许那九鼎能够成就金行。”
“泗河?”金夕惊问,“可九鼎在凡界之水中,这里是三界啊,除非……仙师还有那回真丹!”
“嘿嘿嘿,”化仙凝眉鄙视一眼金夕的贪婪,“哪里还有回真丹,不过,你曾隔界斩杀凡界的人,这一点不会忘记吧,也许八宫阵能够起到用处,只要有极大的阵力,就能将凡界泗河水底的九鼎吸入三界泗河,毕竟,它们本是一条长河……”
“难道没有人去打捞吗?”
“河水深深,且那九鼎四散于水底淤泥之中,体态也非铜人那般巨大,何谈打捞之说。”
“原来如此,”金夕不禁怅然,数代朝王均以九鼎视为天尊,统领天下,没想到被人投入泥潭,没入流水,“只是我不晓得如何在水中布阵方能与凡界之泽通得气场。”
化仙大师微微一笑,“这个我也不通,只是九界虽有差异,不过气穴相同,地位相合,五行无异,八气同一,倘能通贯气脉,说不定能够引九鼎入三界,只看你的造化了。”
说罢,他舔舔嘴唇,似是长久未说来如此多的话语有些干涩,眼神中也出现辞别之意,冲着金夕鼓励般点头示意。
“仙师!”金夕见化仙要走,急忙问道,“不知你身在何界,有无探听道黑明辛、唐伶和风况这几个人的名字?”
这三人是他的血天仇敌!
化仙摇头,略带犹豫:“普天之下我只关心你,从不探听身外之事;仇意过浓,往往会伤及心智,还是心淡为好。”
“不!”
金夕虽然感到无比感激,还是坚决反对。
化仙无奈,似是明了眼前此子心性,轻叹一声转身远离。
“仙师,还有……还有那个江成雷,”此人乃是暗害董父之人,只是从无有人提及,“你能不能帮我探听一番?”
“若现此人,干扰御龙,我必帮你杀之……”
化仙大师脚步未停,洪声回道,不久身影没入林中。
金夕久久凝视化仙离去的方向,心潮腾升荡涌,这究竟是什么人物如此神秘?知晓得那么多,无时不刻在帮衬着,关注着,不惜性命指引借来元化之身,似乎又在关乎着御龙,体察着天下,甚至精通五行术,通晓天下事理。
有时候,他甚是冒出此人便是父亲金天蕴的奇特想法,那么慈祥,那么关爱,只是那永远不可能,因为父亲的尸体就埋藏在凉山。
夕阳西垂,山峦细木之上射出一条长长的身影,只是独臂之处的衣衫不时的撩动飘忽,“倒是不孤独呢!”金夕赞叹一声,故意用右手晃动一下空袖,脸上快意起来。
回到木居,他立即唤来仇丁媚,直直俯视一番。
“哼!”仇丁媚不屑出声,“定是有求于我又羞于启齿吧?”
旁边的冰婉儿一怔,细细品察着仇丁媚的脸色,不由自主莞尔一笑。
笨人相怜,智人相惜。
“胡说!”程杰立即不乐意,撇撇大嘴说道,“金夕连皇帝都不求,焉能求你一个黄毛小妮?”
仇丁媚立即冲着程杰指指自己头部和前腹上下,示意里面存着姚珧,程杰立即闭嘴。
“你可知道感仙镜?”金夕径直问。
“什么是感仙镜?”仇丁媚不解反问。
冰婉儿听到这个名字,也是直勾勾探向二人,她自然知道这是御龙七宝,却不晓得金夕为什么问向仇丁媚。
“就是一面特殊的铜镜!”
仇丁媚歪着头思索一番,再度紧盯金夕,“我可以帮你打探一番,不过有个要求!”
“是什么?”金夕早已知道此女心计多变,不禁面露愠怒。
仇丁媚似乎毫不惧怕,不住点着头,一字一句答道:“除非你答应我,一旦姚珧复活,永远也不理睬她!”
“放屁!”
金夕脱口而出。
仇丁媚的身子不由自主一震,不知是出自她的本能,还是姚珧在惊颤,她的嘴里却是轻嗤一声,再也不去理会金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