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地暗沙迎来不速之客。
南海仙子立即盯看金夕一番,不时地瞥一眼冰婉儿,犹如挑选和欣赏女儿的夫君似的,直把冰婉儿瞧得面红耳赤,羞涩不安。
金夕却是毫无反应,俨然理所应当一般。
“看样子,你是有了抉择?”南海仙子轻声问道。
金夕俯低一些身体示意礼节,径直答道:“是的……”
刘冷与程杰纷纷低头,冰婉儿脸色一凛,变得紧张起来。
“是什么?”
金夕微张嘴唇还是没有说出口,习惯地将目光投向冰婉儿;冰婉儿自然从他的表情中窥探出答案,也是迟疑一下,微声答道:
“师娘,他要保全二人……”
师娘的称呼是程杰到来之后的几天内研的,眼见二人亲如母女,可冰婉儿一直喊着师尊师父,索性让冰婉儿唤南海仙子为师娘,几人一拍即合。
南海仙子听到回答,神情一怔,再次打量金夕和冰婉儿,脸上笑逐颜开,瞧着两人神色忧郁,却是坦然说道:
“果然与料想的一模一样,保全二人看似不完整,不过却是上好的抉择,你们想想,无论留下哪一个人,让另外一人完好如初的活着,恐怕比死去还要痛苦,如果那样,却是相当于葬送了两个人!”
一席话,再次坚定了金夕的信念,只有将愧疚化作守护予以偿还!
晚间,金夕与冰婉儿并肩坐在一尊褐岩上,第一次一同欣赏立地暗沙的海景,夕阳仿佛要准备沐浴,缓缓沉入海岸线,又似被刀割一般,火红的圆轮硬生生失去下方边缘。
一荡红光在海平面上逐渐蔓延飘动,很快便抵达二人身边。
金夕侧脸瞧去,冰婉儿的脸庞似是红霞浸染,美轮美奂。
蓦地,两人同时问:
“你不后悔吗?”
相视一笑,虽有凄凉,可是灵犀已通,谁也未答,随着他们身后的长长的影子化作一线,虽无言语,敢胜万千。
次日,南海仙子令金夕将魔族结丹仙丹为仇丁媚服下,以保住后续生命,随后与冰婉儿闭关不出,开始在石居内施展九莲阵救赎昏迷的仇丁媚,剥离姚珧的魂气,直到姚珧出现在阵法内。
自此,金夕便日日不离海岛,守护在石屋外,只好不断习练行气收速度,力争做到脉关开合自如,随念而。
刘冷少有言语,整天盯着潮水起落呆,似有无边无际的心事。
只是程杰跑来窜去,喋喋不休,一不小心嘴巴中的唾沫就会喷溅到听者的脸上,弄得金夕二人但凡专注闻听,便侧着脸庞。
不停奔涌的海水洗涮着时间,金夕也随着紧张起来,时间越长希望越大,他既害怕石殿内突然传出悲号,又怕长久下去终不见成果。
程杰最怕的就是无人聊天,眼见所有的心思都抖落个精光,再无话题可言,便凑到金夕身边,神秘兮兮问道:“金夕,若是两个人醒过来,都要吵闹着嫁给你,那该怎么办?”
金夕与刘冷不约而同逼视过来。
“你要是都娶了,岂不是委屈冰婉儿了?”他见两人不说话,毫不知趣地追问。
二人对视一眼,同时从程杰闪身移开目光。
“等等,”程杰意犹未尽,干脆一把将金夕的臂膀拉过来,“我是说,不如让她们自生自灭,总该有个先后顺序,毕竟冰婉儿是从小跟着你……”
他像是有着理不完的心绪,只要是有想法必须一吐为快。
金夕的脸色沉了下来。
程杰一见,立即反驳自己,“说的也是,你答应过卫迟要照看仇丁媚的,哈哈哈,人说一生一世,本是永生之身,到头来她早晚要死,可真成了一生……”
“闭嘴!”
金夕怒声呵斥。
程杰现说走了嘴,立即抬手狠狠抽向自己的大脸,不过临到脸颊却变成了抚摸。
“其实……”他只好做出闷闷不乐的样子,悻悻离开金夕身边,最终嘟哝着,“其实,姚珧也挺可怜的,本来是被她的父亲杀死,却需要三千年才能……”
咚!
一声裂响传来,只见金夕颤抖着手,掌下一处岩石碎成一团,空气中飘散着石粉尘埃。
程杰忽地跳起来,转过身现金夕脸色郁怒,身下好好的岩石被打得粉碎,似是仍旧余怒未消,飞快奔到石殿门旁,做出侧耳倾听的样子,许久方才挪到两人身边,破天荒的连续两日无语。
三个多月过去,盛夏临末,终有一日石殿内突然传出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