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金夕又是一声惨叫,就在冰婉儿消失的刹那,他被战帅踢中,身体翻滚不止,已经不知方向。
咚!
直至撞在边壁上方才停止。
战帅再一次迈向金夕……
冰婉儿的耳畔缭绕起金夕的惨呼声,刚刚喊出“不!”身体已经出现在济阳山,三界藏龙之山。
冷冬,身外萧条。
霜雪宛若白髯,遍铺长山,寒鸟低飞吱吱鸣叫,啸风厉响滋滋破空,苍茫的济阳山峰,羸弱少年痴痴移动,白衣仙子的口中徐徐吞吐着热气。
少年似是闻听有人喊叫,脚下停步,迷茫地抬起头,现一位貌如天仙的女子挡在前面。
“你是人是鬼?我死了吗?”
少年似乎不相信身边能够出现女子,而且是骤然出现,一件夹袄本来阻挡不住严寒风气,可是此刻他却毫无冷冻之意。
少年黑束后,额头宽厚,双眉粗厚而不张扬,面带悲凉和痛楚。
冰婉儿正在心急如焚,济阳距离涿鹿有半日的路程,不知此刻金夕如何,连忙说道:“孩子,不要怕,你叫什么,几岁,生了什么事,快告诉……告诉姑姑!”
“姑……姑,”少年现冰婉儿说话,表现出吃惊的样子,不过脸上的恐惧立即消失,“我姓刘,名秀,九岁,”说着说着再次苦楚起来,极度欲哭却无法泪出,因为这是他的魂境,“我的爹爹去世了。”
九界1585年冬,刘秀的父亲刘钦病逝。
樊府一片凄凉,整个村庄的人全部奔来吊孝,为忠厚的老县丞哀悼,所有人无不沉浸在悲痛之中,樊娴都更是可怜无助,体弱多病,身下却有六个子女,最小的儿子便是刘秀,而最小的女儿刚刚五岁,刘钦一亡,顿时失去生活依靠。
忙碌之中,怀抱小女的樊娴都左顾右盼没有见到刘秀。
“秀儿呢?”她擦擦满是泪水的眼睛。
众人这时才现刘秀不在,他是一群子女中最为孝顺的孩子,深得刘钦喜爱,每每把玩均是爱不释手,临至崩逝自然不可能出外玩耍。
“在……在这里!”有人惊喊一声。
数人跑过去,见刘秀昏倒在父亲的棺木旁侧,紧闭着双眼,面无血色,眼角还挂着一行泪水,人们以为是悲伤过度所致,几近拿捏也是无济于事。
“秀儿!”樊娴都悲痛欲绝。
三界济阳山巅,冰婉儿听到刘秀家中变故,“倒是个孝子,”忽然想起什么,稍稍低身抚摸着刘秀的小脸,“你的母亲呢,兄弟姊妹呢?”
“母亲安好,我还有三个哥哥,一个姐姐,身下有一个妹妹……”
冰婉儿一怔。
二百五十多年前,丰龙山藏龙之时遇见刘氏,其后历经数十年,还是她的儿子刘邦称帝创立大汉;九年前,樊氏产夜危难,魄落济阳山,好在金夕剑定刘冷方才藏龙大成,这刘秀便是那夜产下的少子。
如此,刘秀便是小龙主。
“你要回去,”冰婉儿眼神一厉,“要照顾娘亲,遵从兄姐,还要保护妹妹呢!”
“回哪里?”小刘秀茫然。
对于他,这只是梦,只是魂魄即将离开躯体时的游离之境,一旦踏入眼前的悬崖,即是永远也不会醒来。
“回到娘亲身边!”冰婉儿坚定说道。
“我也要保护好娘……”刘秀微声说道。
“你要记住,不但要保护好自己的家,还有保护好身边所有的人,还包括……包括天下的百姓!”冰婉儿正肃地告诫,不管年仅九岁的孩童能否听得明白。
刘秀盯着冰婉儿,似是憧憬天仙一般,抿嘴点头。
冰婉儿不敢多做停留,抬手抚在他的肩井,不知不觉中注入稍许莲气……
蓦地,刘秀消失在济阳山巅!
冰婉儿急忙起身飞奔涿鹿,她知道此时那边一定有了结果,无论是什么,金夕被制无法逃离,战帅穷追不舍,定然是凶多吉少。
白仙飞飘,长空洒泪,口中喃喃重复着:千万不要死,不能死,你是金夕啊。
“秀儿……秀儿!”樊氏几乎喊呀了嗓子,忽见刘秀身体抽动一下,再次呼道。
“姑……”刘秀缓缓睁开眼睛,刚喊出一个字,现母亲在身边哭泣,反应过来当下境遇,再一次奔向父亲的灵柩前放声大哭。
此后,因生活失去着落,樊娴都带领六个子女离开济阳,赶往蔡阳投奔到刘秀的叔父家中,刘秀从此勤奋耕作,成为农耕的行家里手。
…………
涿鹿洞穴内,歪头战帅狂,似乎再次察觉金夕的气息,晃动着躯体再度扑来。
金夕被踢出数丈,瞧准战帅的位置突八宫阵!浑身刺痛不止,可是来不及疗伤,行气冲涌动,一道坤宇落在战帅的周围。
呼呼!
战帅口中不断吞吐,不过已经没有了气焰,他疯狂撕扯周围,可是那宇宙之息岂能戳破;他拥有着无尽的力量,犀利的速度,可是没有真气。
难道就这样结束了吗?
金夕看到了死亡!
场内的空间阴暗潮湿,人的气息太过强烈,绝逃不掉战帅的碾压;而身体遭受重创,五行八宫阵坚持不了几个时辰。
外面人心惶惶,既瞧不见金夕生还,也不见战帅冲出,更是不敢贸然进入,他们依然认为冰婉儿在里面,定是困住了战帅,若需帮衬,她一定出来告知。
金夕咬牙支撑,行气荡荡,再看战帅之时,不禁惊魂出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