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同化,就是将丹炉旁沾染十年丹气的弟子的莲结击破,引其莲气入丹炉炼丹,弟子自然一命归西,依此算下来,此丹已经夺取百名弟子的性命,无论那丹药的作用是什么,定是极为邪恶之珠,遂沉声问道:
“这与李佐何干?”
仲玢猛然探向金夕,干净利落地答道:“自然是最后加入门派的弟子,本次便在汉中分舵选取!”
“不可……”李佐终于声。
金夕立即抬手制止李佐。
仲玢似乎现到李佐并非哑巴,不禁迅速上下打量这个老头一番。
金夕这才意识到那名小弟子为何急于寻到新人,他一定是最后加入分舵的弟子,以此来解脱自己的死亡,加入况天派永远不得反悔和退出,否则同样面临杀身之祸。
两人谁也没想到,刚刚加入况天就面临死亡。
李佐当然不怕,他死不了,因为他是已经死去的人。
必须杀掉风况!
金夕下誓言,立即带领李佐步出殿堂,身后则多出了几个跟班随从,到处向各头目和弟子介绍这是新来的副舵主。
李佐不敢违反冰婉儿的嘱托,当然也不想傻坐在丹炉旁耽搁御龙大计,见人便问:
“小儿,可要加入况天派?”
那边均是鄙夷声音,原来汉中一带的弟子全部是况天派门下,想寻到新人除非是像那名小弟子一样,去传界阵等候逢人便问,不过机会相当渺茫。
“哈哈,怕死?”金夕调笑李佐。
李佐当即挺起宽阔的胸膛,瞪大牛眼怒向金夕,“死?除婉儿……不,天下人没有人能让本太尉死,”他慎重地瞧瞧金夕脸色,见没有什么异样,偷偷喘口粗气,“我要尽快带你赶往六界藏龙,哪有时间与这帮小厮纠缠?”
金夕虽然不动声色,不过立即察出李佐谈及婉儿名字时的恐惧,似是只有冰婉儿才能将他杀死似的,转念低声问道:“你见识颇多,可知道况天派在炼什么丹药?”
李佐鄙夷撇嘴,毫不在乎答道:
“我也不知道是何丹药,不过一炼便是千年,定是五色之丹,这种丹药每五百年生出一色,一旦黑红青白黄五种颜色齐全,其丹即成;内炼丹身,外炼丹气,鼎外之人以生息沾染丹气,最后再以生息滋润丹药,一千五百年以后神丹成。”
还要害死一百五十人!
金夕几欲呕吐。
就在凡界,为保护丰龙山龙脉,他与程杰也曾杀死大秦奉常寺一百五十人,可那是为了神龙,为了天下,没想到况天派如此邪恶,为了丹药竟要再夺取百余人性命。
同时,他想到在三界任魔族掌门时,为炼就一品丹提高梗阻已久的修为,曾经合炼仙丹,也是五色气体泛出而成,最后因仇丁媚的闯入险些失败,一名魔族弟子放弃生命将真气打入丹炉内才得以保全。
必须铲除此丹,不管它是什么!
“想不想粉碎那丹药?”金夕试探李佐。
“不!”他厉声回复,“我要尽快藏龙!”
在他的眼睛里,区区一百五十人的生命根本算不了什么,身为将军之时一日之内便可能杀敌千人,战争早已让浓血如水,生命如叶。
“不可活!”金夕学李佐。
“关我甚事!”李佐学金夕。
两人厉目相对。
“大胆!”奔来一名弟子,突然现李佐竟然敌视新舵主,不知是为讨好满修的头头,还是不满手下的放肆,大声训斥,“如此无理,该……”
嘭!
那弟子没等说完,胸前忽然遭到李佐莲气的袭击,毫无防备之下身体腾飞起来,哎呦呼叫着摇摆数下,噗通一声摔倒地面。
李佐看都没看一眼,依旧瞪着金夕。
“罢了!”
金夕的眼神战败。
仲玢闻听外面有弟子哀叫,大步流星奔出总堂,极其麻利地来到李佐面前怒目以视。
金夕急忙窜入二人中间,弄不好这个生冷不惧的李佐抬掌就会把舵主击飞,立即结束况天派的探查,那将是无路再走,面对仲玢低声试探:
“舵主,李佐如此大年纪,只为修行而来,让他为丹药而死,确有不忍!”
仲玢眼色又现忧郁,眼见金夕修为甚深,并未追究刚刚打伤同门弟子之事,余光微扫,见无人能闻,便低声说道:
“除去无尽的底丹之药,此丹要耗去两百五十之命,自当不是统领千百人之丹,也许是会造就无数人福禄之药……”
金夕直言:“若是为祸天下之丹呢?”
仲玢眼角剧烈跳动起来,似乎也曾无数次思忖这种问题,都被自己镇压下去,没想到副舵主径自言出,随着鼻尖又抖动两下,声音低得如蚊似蝇:
“不能!”
金夕忽见此舵主倒是存有良知,再次紧逼:
“三百多年前,掌门在白鸾谷设阵击垮鸾王,导致五界沦陷至今,难道当时他也要造福天下吗?”
“住口!”
仲玢小腿一颤,立即以舵主口气训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