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转了一圈,找到淳于天师,“怎么样,茅山的朋友都没事吧?刚刚见你用葫芦给蛇妖续酒,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你和杜远比比划划在酒里下药时,我都看见了。”
淳于帆一抱拳,“无妨,林宗主他们都好着呢。我那酒里,加了个炼丹用的砷丸,与雄黄同宗,都是硫化物,不过更接近砒.霜。岑碧青大概也喝出来了,她刚刚突然暴走,我怀疑与此事有关——是我惹的祸,差点害了大家。”
这话说的客气,红袖并不同意。“你做的没错。大家都听到了蛇妖自白,她性情过于偏狭暴戾,动辄涂炭无辜生灵。如不加以限制,恐怕会在俗世引奇祸,我们也难免落个间接惊世骇俗的罪名。依我看,迈扣能够顺利拿下她,有你的砷丸一份功劳!”
马庸没见过时空虫洞,担心水晶天花板有问题,连忙找来大批安保和工程人员,架起三角梯检查穹顶,确认完好无损,方才罢休。此厅位于西湖湖底,如果漏水,可麻烦大了。
他向所有重量级来宾一拱手,“今天幸亏诸位仙师出手挡了此煞,大家免于一场浩劫。不过,此事过于蹊跷,很难对公众解释,希望各位暂且不要声张,只当没有这档子事……”
褚时康当即点头,“门内事,门内说,出门就忘。我老了,肯定是记不住的。”
见褚老表态,其余人连声附和,纷纷让老马放心,绝对保密。
马庸扫了一眼满厅狼藉,“这会所,暂时也要关闭些日子。等专家们确定再无凶险,另择吉日开放。咱们今天,到此为止吧……”
诸位大佬毫无不愉之色,皆感今日不虚此行。毕竟蛇妖八百年等一回,无常更是活久难见——即便是春晚,也请不来这样两位超级大咖。
在安保人员护卫下,众人鱼贯退出石厅,乘坐地下专列再转电梯,回到了地面。
各种加长豪车在夜色遮掩下,排成行驶出园林,并无任何杂人留意。庄园内,只剩下茅山宗团队与地主团队。
马庸双手用力握住林振英的手,“老林,幸亏有你。我今天算是大开眼界!”
复又贴耳低语,“迈扣先生的临别赠言你也听到了吧,其实……十五年前,还真有个神秘客和我做了交易,似乎在梦中,又十分真实。他的筹码是助我十五年内飞黄腾达,交换筹码是……”他欲言又止。
林宗主察言观色,判断出此言非虚,忙低声道,“不方便说的,就不要说。你只管讲,需要我茅山帮什么忙?”
“我想毁约……”
这话在一个世界级生意人口中讲出,着实不易。林振英明白,马庸需要付出的筹码,定有不可承受之重,乃默默点了点头,“我尽力。”
这个含糊承诺,似乎给了天朝富无限希望。
他紧紧拥抱了一下林宗主,放开又说,“一周内,五亿赞助到账,其中两亿是这次除煞的全款,其余是下次的定金,只要帮我解约成功,黑猫原始股百分之四转赠正一茅山宗——具体操作细节,我稍后私人邮件给你。”林振英一派云淡风轻,施然道,“哪里话——你我不是外人,谈钱就俗了。”
马庸顿时自惭形秽,恭恭敬敬将茅山人马送上车队,宗芳和邵劲夫自驾跟在淳于帆车后。最后一批,驶离了庄园。
出门不到一里,林振英猴急取出平板电脑,刷了刷,失声尖叫,“黑猫今日股价八十八点九,总市值两千零三十二亿——美元!百分之四是八十多亿,再乘以六——折合天朝币五百亿!”
淳于帆了解他的秉性,在前座专注开车,含笑不语。
林振英连连用力拍着大腿,“丢那老母,这特么等于茅山总资产翻两番啊……哎呦喂,这激动,腿都没感觉啦!”
杜远坚定地将他的手从自己腿上拿开,“我有感觉。您拍自己的行不?”
“哦,失误。”这位茅山宗主老脸一红,岔开话题,“这生意,必须接。咱们茅山有了钱,多捧几个天师出来,看谁还敢上门耍横。”这番话倒是大义凛然,颇符合宗主思维。
说话间,前面引导车忽然减速下来,慢慢刹住。淳于帆只好停车,抓起手台询问情况。负责开路的道人汇报,说前面灵隐寺出来个和尚,在路中间烧纸,不肯让路。
这事有些蹊跷,现在已近四更时分,夜深人静,除了车队马达的微鸣,只有秋虫残喘。凭空冒出个和尚烧纸,实在晦气。
淳于帆下车准备看个端详,杜远不放心,也跟了下来。他俩身后车门砰然,却是宗芳与大勺徒步随行。
四人分成两排,来到车队正前方。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