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那血腥眼球笑了一笑，缓缓说道：“你的命数，并不是归我掌控。我跟你签订的协议是你死之后，魂魄归我。但是我却不会出手杀你，你之所以死了，是因为你的命数到了。”

水笙失魂落魄的道：“人死了之后不是还有轮回么？难道你就不能让我重新轮回一番？等到来生我寿元耗尽的时候，你尽管将我的魂魄拿走，我皱一皱眉头，不算是好汉！”

“噗嗤”

那血腥的眼球笑出声来，道：“你本来就是女的，岂能是好汉？而且规矩就是规矩，我不能因你而破例。”血腥眼球的声音突然变得黯淡起来，低沉道：“至于轮回么。你可知道，六道轮回横贯今古，天下万物概莫能外，你既然跟我签订了灵魂契约，那么你的魂魄就是归我所有，轮回也不会接受你的魂魄。”

“况且，轮回分为六道：天道、人道、畜生道、阿修罗道、饿鬼道、地狱道，这其中只有天道、人道才是善道；阿修罗道在善恶之间；畜生道、饿鬼道、地狱道便是三大恶道。即便是我开恩，暂且不收取你的魂魄，六道轮回也愿意接受你的魂灵，让你放弃此生的色身，你又怎么知道你一定能轮回到天道、人道之中？倘若你轮回至其余四道，在阿修罗道还好一些，还可以修炼，但是你气运不济，轮回到‘三大恶道’中去了，你的魂魄在恶道里遭受到无边苦楚，效力大打折扣，我却能有什么好处？”

水笙回答不上来，喃喃道：“……这？”

血腥眼球悠然说道：“你说，我为甚么要大度的放你一马呢？”

水笙呆呆的跪坐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口。此刻宫殿之上静悄悄的，唯有大风吹过窗棂，出“呜呜”的声响。

“现在，既然你没有甚么异议，那我就要收取我的‘代价’了。”

水笙此刻心中混乱到了极点，听到血腥眼珠的说话，迷茫道：“怎么收取？吃了我么？”

“吃掉你？怎么会，想你这般鲜嫩可人的尤物，我又怎么会舍得立时便吃掉你。至于我到底是怎么收取我应得的‘代价’，马上你就能知道了。哈哈，哈哈。”

血腥眼球长笑声中，水笙突然现宫殿的地板上、四面的墙上甚至宫殿的屋顶上，虽然缓慢，但是却是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外渗出鲜血来。

片刻之后，地上就积聚了一大滩的鲜血，宫殿屋顶上的血液还在涔涔滴下，落到地板上积存的血液中，出“滴答、滴答”的声响。

随着时间的推移，水笙有一刹那，似乎觉得时间都约莫得过去一年了，但是仔细回想一下，又仿佛只过去片刻，这个时候，不论是墙壁上或者屋顶上，鲜血流下的速度大大加快，甚至地板上都如同开了个泉眼一般，“咕嘟咕嘟”往外喷薄鲜血。

带着铁锈的钢铁王座上，那只鲜血淋漓的眼睛中出低沉的声音，仿佛在念诵着什么咒语一般，水笙静下心来，侧耳仔细倾听，听得片刻，水生惊觉她虽然听到了这声音，也十分用心的去记忆，但是不知道怎地，那声音传入她耳朵之后，却片刻也不得存留，她心中变得急躁起来，十分想记住这咒语，却赫然觉得自己的头脑变得昏沉起来，混混沌沌的，记忆仿佛变成了一片空白。

地上的鲜血已经积存了不好，堪堪没过水笙的臀部，水笙觉得地上积存的鲜血浸没过身体，让她感觉十分的温馨，就仿佛变是小小的婴孩，重新投身在妈妈的怀抱中。

水笙下意识的伸手去触碰了一下鲜血。

“啊~~~~（非用这四个波浪号不足以表达声音的婉转程度、不足以表达这声呻吟的娇媚蚀骨程度）”水笙在手掌浸没到鲜血中的片刻，感受到了难以描摹的舒爽感觉。

水笙眼睑低垂，凝眸往自己的手掌看去，只见自己的那只手掌瞬间返老还童，骨肉均停，手指洁白细腻，整个手掌就跟透明的一般，仔细去看，隐隐都能看到手掌上的血管脉络。

“哗啦”

水笙急忙将另一只手也伸到地上的鲜血之中，在鲜血中浸没片刻，水笙急忙将自己的手掌抬出，赫然只见这只手掌也变得年轻起来。水笙惊呼一声，忽然全身扑倒在这鲜血之中，片刻之后站起身来，伸手摸摸自己的脸颊，只觉的自己的脸颊吹弹得破，果然变得娇嫩起来。水笙借着地面上的鲜血充当镜子，仔细的看了看自己的容貌，只见自己的容颜果然变得年轻起来，胸前原本白嫩丰满的存在，也重新傲然挺立起来。

水笙灰暗的心情终于有了一丝转机，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果然，不管什么时候，女人总是最注重容颜的。

蓦地，水笙看见地上的那些枯骨，凡是被血液浸泡过的地方，竟然也都生出了筋脉血肉，不过高于鲜血液面的那些枯骨，因为没有鲜血滋润，此刻还是枯骨。即便是那些已经重生的血肉，也因为地上积存血液太浅的缘故，并没有生长完全。有些血管就暴露在空气中，“滋滋”的往外冒着血液。不过这些断肢残骸上喷涌出的鲜血，颜色昏暗，并撒着恶臭，就仿佛已经腐朽溃烂一般。

“刷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