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及回头去看,铁逍遥离远却看得极为清楚。
此时风入衣身后的是个四十余岁的汉子,一张面孔对江湖人而言太过白皙斯文,这人随着众人将手中刀向上一抬,手腕呈现一种古怪的弧度,五道寒光自护腕中电射而出。
此时这人距离风入衣不足两步远,机簧一响寒芒已至风入衣后心。
风入衣纵跃躲闪都是不及,只得将身体向左侧一拧,右手向后疾挥,那暗器来势迅猛,虽被风入衣贯注内力的一扫偏了方向,却仍然刺穿他袍袖,四枚寒芒去势未竭,其中一枚正中一个黑衣人小腹,直没入腹中,一枚不偏不倚钉在吴胖子咽喉,另有两枚一闪间不知去向。
活着的人登时大乱。
风入衣转过身来,冷冷望着那偷袭之人,执刀的左手在右边衣袖上一抚,拇指食指间多了根两寸余长的透骨钉,登时他一大片衣袖被血染成红色。
铁逍遥吁了口气,回到车上,低声笑道:“真是难得的好暗器啊估计这老家伙得有好几年没受伤见血了吧。”
上官璇听他话说的颇为艳羡,瞥了他一眼,见他笑得古怪,颇有幸灾乐祸之意。他边笑又道:“这下老家伙可得恼了,你说他会留活口不?”
果然,风入衣望着那些人的神情即是冷煞又是厌恶,一时众人都感觉到他冰冷的杀意。
大胡子却长嚎一声,抱着吴胖子的尸体,向那偷袭的黑衣人大叫:“姓商的王八蛋,你害了吴兄弟你是要害死大伙儿亏吴兄弟对你推心置腹,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众人也都惊愕地望着那人。显是这下偷袭大大出乎众人意料。
风入衣已没有耐心再听他们说话,左手刀直取那人脖颈,那人没人相助,仅招架两合,刀便被绞飞。
风入衣回手一刀便欲取了那人性命,那人却合身在地上一滚,大声叫道:“饶命我知道宝刀的下落”
风入衣一怔,刀尖点在那人咽喉,皱眉道:“你说什么?”
那人连声求道:“就是前辈的‘十七寸骨斩’前辈饶命”
风入衣冷冷地道:“你又想玩什么花样?你以为我会信你么?”
那人忙道:“十五年前,我奉命跟人去了‘万秀山庄’,机缘凑巧,知道了那刀的下落,不然我也不会动刀谱的心思,挑唆吴胖子他们打前辈的主意。”
风入衣听他说出万秀山庄四字心里却是信了,见这小子眼神闪烁,强忍厌恶,道:“你想怎样?”
那人勉强苦笑,扫视周围诸人,道:“吴胖子死了,他们必不肯轻饶我,小人只求前辈将我带到远离他们的无人之处,待前辈立个誓,饶我小命,我便将那刀的下落相告。”
风入衣哼了一声,道:“你刚才偷袭我的是什么暗器?拿出来吧。”
那人露出心疼之色,自右腕上取下一个精致的钢筒。
风入衣接过,入手颇沉,见那钢筒顶端是五瓣梅花形状,估计刚才五根透骨钉便此射出,冷冷一笑,刀交右手,左掌一运力,将那钢筒捏得扭曲变形,听到几声轻响,知是筒内机簧已毁损,这才将它丢弃。
他抓住那人前襟衣服,目光如电,向铁逍遥、上官璇停车地方扫视一眼,提起那人几个纵跃,去得远了。
铁逍遥叫了声:“糟糕”飞快地撩起车帘,抓起绵斗篷往上官璇身上一披,将上官璇拦腰抱起来,又将原来放置在坐旁的一个蓝布包裹抓在手中,向身后一背,施展轻身功夫直追过去。
上官璇心中没来由一颤,脸蓦地涨得通红,微微将脸侧开,暗自庆幸铁逍遥再未低头看她,定了定神,只觉铁逍遥速度极快,两旁树木飞样地退后,道:“还要跟着他们么?他武功这样得高,铁大哥,你一定要小心”
铁逍遥应了一声,突然“咦”地一声,道:“奇怪,他怎的好象对万秀岭这般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