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青衣人的声音回答:“老佟已经放出了信号。”
那人“哼”了一声,吩咐道:“把蜡点上。”青衣人晃亮火折,点燃桌上的半截蜡烛。
屋内一亮,众人都吸了一口冷气,这石屋三面墙壁,没有窗子,靠墙支了一张床,一个面无人色的干蹩老人仰面躺在床上,双目空空,半边身子露在被子外边,衣袖裤腿全无一物。
众人骤见这老人残缺得如此厉害,无不骇然失色。
床上废人突然哈哈笑了两声,裴英男“啊”的一声,身子一晃,抓住了那黄衫人的袖子。上官璇只觉头顶发麻,咬紧嘴唇,勉强站住。
青衣人走到床边,恭恭敬敬道:“神医,我带了五个人来,有三个病人,一位是我的莫逆之交石鹤大哥,一位是慕楚帮的花堂主,还有一位姑娘。另两位也是慕楚帮的朋友。”
床上老人淡淡地道:“还说这些做什么,你带他们走吧。”
青衣人撩衣跪倒,道:“神医,您老人家虽然不认我这弟子,但弟子一身所学都是恩师传授,弟子粉身碎骨亦难报答,师父,让弟子背您一起走吧,弟子今生今世都陪在恩师身旁。”说着已泣不成声。
床上老人冷冰冰地道:“我早已生不如死,今日恩仇了了,我还有话要与那畜生说。时候差不多了,你快走吧”
众人见这情景俱是又惊又奇,上官璇心念电转,暗想:“难道这床上的老人才是沈无疾,一代神医怎么会成了这种模样?那给我治病的又是何人,我那日只模糊看见是个瘦削的中年人,定是这个青衣人,是了,怪不得十三每次说起给我治病的人总是说家主如何,从未听她提及沈神医。”
青衣人低声道:“弟子去了。”恭恭敬敬在床前磕了三个头,见老人并无反应,叹了口气,起身回头扫视一眼众人,道:“诸位,请跟我来。”走到床尾处,双臂运力在石墙上一推,竟推开一扇暗门,门内黑漆一片。
青衣人解释道:“这条秘道穿过山腹,直通山外。”
白衣老者当先弯腰走进门去,花逸尘却道:“风大哥他们还在外边。”
青衣人虽然情绪低落,对慕楚帮众人还是很有耐心,道:“咱们先走,老三已经预先备好了船只,他们不会有危险。”
黄衫人道:“好,就听齐先生的。”
上官璇闻言望去,见这人不过二十出头年纪,神色从容,模样文秀,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暗道:“难道此人便是凌紫藤?”
凌紫藤虽在洛阳离远居高临下见过她一次,上官璇却并不知晓,再看花逸尘、裴英男都随黄衫人进去,青衣人正目注自己,迟疑一下,道:“我还有一位……哥哥。”
青衣人目光陡然锐利起来,道:“你不知道吗,他已经走了好几天了。”
上官璇一呆,问道:“他走了?他没有留什么话?”
青衣人道:“铁少侠行色匆匆,走时并没有知会我们。”
上官璇听他言下有不悦之意,心中一乱,暗道:“原来他是悄悄离去的,他定是不愿再招惹我这**烦。”迈步走进秘道。
青衣人将石门恢复原位,众人挤在秘道中,眼前黑漆一团,目不见物。
青衣人道:“我来带路,大家小心些,一个拉一个,千万别落单。”
石鹤那苍老的声音响起:“好,你们先走,我走最后。”
黄衫人的声音道:“石老先生,你伤还未痊愈,他们三个还我来照顾吧。”
青衣人接口道:“凌堂主说的极是,来,大哥,拉住我的手。”摸索着向前而去。
上官璇听着众人呼吸之声,暗忖:“黄衫人果然是凌紫藤,带路那人是沈无疾的传人,他与南花楼的掌柜、南花湖上的书生都是姓齐,不知有什么关系。”
正胡思乱想之际,却听凌紫藤道:“花大哥走我后面。英男,你照顾那位姑娘。”话音方落,一只手摸索过来,拉住了上官璇的手。
上官璇突在黑暗中被一个陌生少年拉住手,心中一懔,不禁将手向回一缩。
是 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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