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逍遥站在原处,冷笑道:“快些滚吧,什么三脚猫绣花枕头都敢跳出来喊报仇?下次若给我听到谁骂阿璇,绝不会象今天这样便宜”
裴峦风和另一个少年去将那姓张的青年扶起,陈威呆视着铁逍遥,突然醒起,喝道:“在洛阳偷袭我们的便是你。”
铁逍遥望着他,嘴角浮现一丝讥笑,却向上官璇道:“阿璇,咱们走”上官璇目光晶莹望向他,点一点头,两人转身便欲离去。
裴峦风拔剑奔到他们身前,以剑遥指铁逍遥,嘶声吼道:“你们何时认得的?你便为他杀了师父?”
铁逍遥一手撑伞,一手揽住上官璇肩头,走到裴峦风身前,手中伞突然收拢刺出,众人惊呼声中,伞尖已指在裴峦风咽喉。
裴峦风大骇,不知自己的剑因何竟会刺空,不敢妄动,汗顺着额头滚滚而下,目光与上官璇清澈的眼神相遇,将心一横,闭目挺胸。
铁逍遥笑道:“好一只癞蛤蟆”自他身侧走过,将伞重新撑起。
华山派众人只见他在上官璇的耳旁说了句什么,然后仰头哈哈大笑,虽然没有人听得清楚,却也知道这狂人嘴里蹦不出好话来,莫不切齿。
上官璇微微苦笑,抬头望去,细雨中的天空好似更加灰暗,突然间她眼光落至避雨亭,先前亭中一人背向这边在看河上落雨,此时闻声转过身来,这个人她竟然认得,只是万没料到会在这里碰到,却是慕楚帮的堂主凌紫藤。
上官璇呆了一呆,立时打消了去亭中避雨的念头,道:“铁大哥,咱们现在便坐船离开这里,好不好?”
铁逍遥奇道:“为什么?”
上官璇低声解释:“一会我几位师兄找来帮手,又要多生事端。”
铁逍遥笑一笑,只道:“好,听你的。”
两人到码头雇了条大船,谈好价钱,上船进到舱中,船主是个五十余岁的老汉,两个儿子都在船上干活,当下父子三人升帆摇橹,大船便在雨中顺着河流向东驶去。
上官璇坐在舱内隔窗望雨,铁逍遥坐在她身侧,只见一个侧脸,突然发觉她实在太过瘦弱,眼下有明显的黑影,不知多久没有好好休息,心顿时收紧,握住上官璇的手,郑重道:“我定会好好照顾你。”
上官璇将眼光收回,转过头来,浅浅一笑:“你还照顾的不够好吗不跳字。
铁逍遥却瞧见她眼波中淡淡的忧愁,他本是个任性妄为的人,此时却觉心中乱作一团,一句话也说不出,一阵冲动,张开双臂将上官璇紧紧抱住,下巴抵住她头顶,闭上眼睛,一时四处静悄悄的,只有雨点溅落在舱顶声和橹击水的哗哗声。
天色渐渐暗下来,雨不知何时停了。临近黄昏时船驶近了一座大镇子,华灯初上,水面上船只多了起来。
不知从何处飘来一阵女子的歌声,歌词哀怨:“花浓几日稀,人饱转瞬饥,奔波兮,不见花开好,踟蹰兮,未觉人已老……”
铁逍遥心潮起伏,低声在上官璇耳边道:“阿璇,别报仇了好不好,跟了我吧!”
上官璇伏在他怀中,又是欢喜又是难过,道:“铁大哥,我就算再受一千一万倍的苦,也要还自己一个清白。”
铁逍遥沉默半晌,苦笑道:“你报仇的心与我报仇的心,原来都是不达目的不肯罢休的。”轻轻放开双臂,伸手入怀拿出一柄短剑,交在上官璇手中,道:“这柄剑极为锋利,你带着防身吧。”
上官璇见那剑连柄带鞘不过尺许,入手却颇为沉重,拔剑出鞘,只见剑身晶亮,隐隐泛着暗灰色的光华,赞道:“好剑。”手心忽觉凹凸不平,细摸却是剑柄刻着字,心中一懔,细看果然是“忘情”。
是 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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