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逍遥便过去将她扶坐起来,先帮她穿上自己的外袍,抱起她回到正殿。
正殿中诸人都席地而坐,没有人说话。连孤鸿双目微合,情况看上去很糟糕,脸色紫得隐隐透出一股黑气,身前有一大滩血迹,连昭等人都神色紧张地盯在他身上。
连昭听到声音转头一望,喜道:“璇儿,你好了!快来看看你祖父这是怎么了?”
连孤鸿眉毛跳了跳,自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
连晖、连曦也觉着二哥太过于依赖这义女,就算她医术通神,真有办法医治,这恩泽殿中连口吃的也没有,却去哪里抓了药来给父亲服用?
想到吃的,大家才意识到今天自一大早便开始折腾,到现在时间过午,肚子里没有东西,还真是觉着饿了。
铁逍遥先找了个地方将上官璇安置好,方问道:“那老贼呢?怎么没声了?”
连昭道:“不清楚。有一阵了,可能是发现白费力气,就不再浪费口水了。”这恩泽殿修得太好,门上连点缝隙都没有,大家只能靠耳朵来判断外边形势。
连曦忧道:“他想着将我们困在这里,全都饿死。”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铁逍遥仍是有些不放心:“那他可有得等了。咱们这些人,便是不吃不喝,也总能撑上个十来天吧。”
连孤鸿自上来便瞧他不顺眼,闻言怒气上涌,恶狠狠地道:“谁说不吃不喝?实在没法子,吃人肉喝人血也得活下去。先从外人开始!”
铁逍遥受过几回教训,早知道没必要和这老头儿正面斗气,笑眯眯地向连昭道:“对了,义父,忘了和你说一声,我和阿璇方才商量了,我们今天便算成亲了,等她身体好一些,我俩再把那仪式好好办一办,到时给您磕头敬茶。”
这句话听着太突然了,便是连昭也有些反应不及。
铁逍遥又接着转向了赵海寻那边儿,颇有深意地道:“我这好歹也勉强算是连家的女婿,严格说起来,不能算外人了吧。”
众人的目光一下子都落到了赵海寻身上。
赵海寻自进殿来一直处于无人理睬的窘境,上官璇和铁逍遥去了偏殿之后,他体内的饮鸩功又发作过一回,好在他这些日子得上官璇悉心医治,已然大有好转,终于压制了过去,期间的痛苦形状连家诸人根本就没有谁多看他一眼。
他没想到还有更尴尬的,见众人一齐望过来,伸手在怀里掏了掏,竟然拿出了两个馒头和几张饼,道:“我这里带了些吃的,各位先垫垫肚子吧。”
这些世家出身的人相互望望,没想到还真有人随身带着干粮。铁逍遥看着他们那千奇百怪的表情,忍不住纵声而笑。
上官璇却不由想起自己曾于难时在荒野遇到赵海寻,那次他瞧着自己可怜,也是送了个馒头给自己。曾是知府家的公子,名满青州的书画神童,到底吃过怎样的苦,才会随时随地身上带着吃的。再想起赵海寻那附骨之疽般的饮鸩功,今日若非他搭救,自己怎么能活生生地坐在这里?
想到此,上官璇不由望了一眼赵海寻,这些日子关于饮鸩功她已经琢磨得差不多了,若是费些时日麻烦一些也应该能治,但此时,却有一个更好的机会,或许就此改变赵海寻坎坷的命运,为什么不试一试呢?
上官璇轻轻咳了一声,开口道:“义父,家主的情况比较麻烦,万事万物都有其度,凤纹功九层已到极致,偏偏他老人家在九层巅峰困了这么多年,又有所突破,人的血肉之躯未免经受不住。”
上官璇一开口,众人都盼着她能说出什么振奋人心的话来,哪怕一时医治不了也说点儿好的建议,便是连孤鸿也将精力集中过来,谁知她所说的连孤鸿自己也都有数,听到这里不由暗骂了一句:“全是废话!”
连昭听着这话风似是不妙,担心地道:“可有办法?”
上官璇摇了摇头:“这种情况非药石可医,我原想着若有安全的散功之法,家主到是可以试试,免得暴体而亡。”
“散功?”连昭听着无法医治已是大失所望,再听到上官璇说过这两个字骇然变色。
连孤鸿怒喝一声:“放屁!”
铁逍遥不悦道:“听就听,不听拉倒,自己没得治,也没有拿医生撒气的道理!”
连孤鸿脸上蓦得一黑,张口又涌出一口血来。连晖、连曦怒视铁逍遥,连昭急道:“你且少说两句吧。”(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