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璇这才知道原来自己在谷中发现的那具尸首竟是连孤鹏。这也算是难得的高手了,竟然死得这般憋屈。
若是白天,或者他当时稍微细心些,便会发现那根铁索在两三丈之下便已从中截断,想是等连孤鹏有所觉察已经迟了,他又不像铁逍遥当时手中有东西可以借力,竟而活活摔死。
谭优插言道:“这么说连孤鹏已经摔死在崖下了。说起来,连家如此轻易便得以清理了门户,还要多谢江老先生那斩断铁索的一剑。”
一说起这个冷乐山火气更大,满面怒容道:“连家那帮人哪里知道这些,上了崖来唧唧喳喳个没完,天都亮了还不肯走,他们人太多,自然也就发现了我。我好歹将他们打发了,一直等到过午,铁逍遥终于现身,谁知道连五爷那两位侄子那般好奇,竟然带着人又摸了回来,那小贼眼看授首,竟被他们横插出来救去,我好说歹说,那两个小的油盐不进,若不是见他们姓连,我早便一掌将人拍死了。”
谭优与铁逍遥血海深仇,他不像成、文二人,比起留在谷里那两个,他更想杀铁逍遥,听冷乐山如此说,也沉下脸来,道:“连五爷,你给个交待吧,你们连家是不是决意要步慕楚帮的后尘,与朝廷对着干了?”
连晖神情有些犹豫,道:“我那两个侄儿现在何处?”
冷乐山冷冷地道:“你现在往崖上去,快些走说不定还拦得住。”
其实若只是两个景字辈的,依冷乐山的脾气,又哪里咽得下这口气,早上去将两人打个半死,夺回铁逍遥来,但连景成他们那一行本是为着追捕连孤鹏,连家后山旁系有数的几个老不死都随同前去,冷乐山自忖自己与那连孤鹏也不过半斤八两,只得憋了一肚子闷气铩羽而归。
连晖不由有些犯难,他身后赵海寻开口道:“五爷,既然出了这等事,我看谷里咱们也用不着去了,不如这就回去,请家主他老人家定夺吧。”
连晖巴不得听到这话,连连点头:“你说的不错,咱们赶紧回去。”
谭优、冷乐山登时气结。
谭优喝道:“连晖,你想清楚了!”
冷乐山却望向赵海寻目露杀意,道:“五爷,这位又是何人?”
连晖低头抹了一把汗,先回答冷乐山:“这位是我的侄女婿,娶的是我大哥的女儿,那个,还未成亲,我爹吩咐婚事简办,到时不一定会给各位发请柬。”
说完他看也不看冷乐山铁青的脸,又向谭优解释道:“谭大人,你也知道连晖父兄都还在,得罪冷门主那两个小子又不是我的儿子,我说话哪里管用啊,我明白,我都明白,这便回家给你把说话管用那位请出来。”
他越说越觉着委屈,说到后来,心里却“咯噔”一声,想起自己的宝贝儿子来:“这么多天了,景正竟然未找到他两个哥哥也没有回家,他去了哪里?”
谭优听到他这番话,差点气疯了:“谁问他要请柬了?他不是特意消遣我们的吧。瞧不出来啊,这连晖还有这两下子。”当下怒喝一声:“行,我与你同去见连孤鸿!”
冷乐山却深吸了口气,冷静下来,道:“谭大人,我看咱们还是快点找到成、文两位大人共同商议一下吧,看这模样,需得防备别有用心之人在这太岳山里向咱们下手了。适才我在崖上,好似见着谷里火起,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已经进谷了。”
谭优得冷乐山提醒,狠狠瞪了连晖二人一眼,道:“今日之事,谭某记下了。冷门主,咱们走!”两人丢下了连晖和赵海寻,直往山谷而去。
那孩子这半天已蹲得两腿酸疼,见敌人走远,忍不住趴在上官璇耳边问道:“这两个你认识?是自己人么?”见她点头,不由大大松了口气,悄声又道:“出去吧,叫他们保护咱们出山,他们会帮咱们收拾刚才那两人吗?”
上官璇摇了摇头,连家是不会真正陷入进去,与官府中人为敌的。
连晖、赵海寻一时未走,正站在原地商量。连晖面有愁容,道:“回家禀报老爷子去吧。”
赵海寻却道:“五爷先回,我悄悄跟上去看看。”
连晖犹豫了一下,摆了摆手,只是叮嘱了一句:“那你自己注意分寸。”两人便要分开各走各的。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