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越常弃又道:“对了,还有一件事差点儿忘了说,蔡沐阳,你那宝贝女婿我本想扔他下来和你们做个伴,后来想了想,还是放他下山去了,我让他去给那姓铁的送个信,叫姓铁的赶紧来华山,亲眼看看他喜欢的女人变成了什么模样。矛盾啊,你们说我是杀了他好,还是留下他的狗命好呢?”这句说完,越常弃突然打了个呼哨。
随着他这声呼哨,众人只觉着洞窟里的群蛇突然响声大作,分明是有了异动。
连晖连忙将手中的火折晃亮。
成百上千条蛇从蛇山上探起头来,“咝咝”吐信,连景秀只看了一眼,便慌忙转开了视线。连晖却眼尖地看到蛇山上方的小洞里红光一闪,似是有什么东西从那里钻进了洞窟。
他还待仔细再看,一旁的上官璇突然劈手将他拿的火折子夺走,远远掷了出去。
火折子没有登时便熄灭,随即连晖便觉身前风起风熄,微弱的火光中,那东西自半空箭一样追上了火折子,将它扑落到地上。
连晖吃了一惊,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若不是上官璇,那要命的东西只怕已经直接扑到了自己身上来。
只听上官璇颤声道:“都不要点火。它会先攻击热的东西。天啊,这是‘嗔妒’,这东西怎么会在这里?大家小心,谁叫它咬中了便自尽吧。”
这几句话,她说得结结巴巴,实际上虽然上官璇已经从越常弃的话中听出端倪,真正见到这东西,还是觉着心头砰砰乱跳,几乎惊骇得要站立不住。
“嗔妒”,《无疾神篇》中有记载,是一种变异的毒虫,由稀少毒虫数代杂交而生,喜热喜火,性yin,若给它咬中,男人会在很短的时间内脱阳而死,女人若要活下去只有堕落为娼ji一途。沈无疾似是对养“嗔妒”之人花费如此多的心血,结果却培养出这种东西来颇为不满,《无疾神篇》中并没有提到这东西有何药可解。
众人借着微弱的火苗,瞧见那红色的毒虫大约有一尺长,尖头长脚,似蛇又似壁虎,火苗一跳而熄,洞窑内又恢复了黑暗。
越常弃惊疑不定的声音突然响起:“咦,你怎么知道它这个名字?小贱人,你给我说清楚了,你从哪里听来的?”
说话间,连晖喊了一声:“小心!”“叮”的一声轻响,他抬剑将已扑到身前的“嗔妒”挡了出去。
火熄了之后,这洞里便只有几个人的身体是热的,那毒虫也随即转移了目标。
连晖看不到毒虫与自己宝剑什么地方相撞,但听二者发出的金石之声,不禁心头骇然,这一下根本无法令那妖异的毒物受到伤害。
这简直就像一场迟迟不醒的噩梦,连晖无暇多想,喝道:“大家背靠背,专心听风辨位。”
他听到越常弃那番话,知道这毒虫大半是放出来对付上官璇的,虽然中间的位置也不甚安全,他还是将上官璇护在了中间,连景秀也顾不得害怕,持剑凝神戒备。
说起来容易,黑暗中眼睛失去了作用,只靠听觉迎敌,便是连晖也觉得十分吃力。
虽然“嗔妒”没有翅膀,只靠弹跳的力量袭击人,飞跃起来动静不小,但自从这毒虫进了洞窑,群蛇喧嚣,要从这沸腾的杂声中分辨出它扑进的声音,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
到了此时,众人都有些绝望,不但连景秀,便是连晖也忍不住不厚道地想:“若是铁逍遥那小子在这里就好了。”到不是想拖着他一起去死,而是暗器高手一般都在听风辨位上面下过苦功夫。
这么一小会儿的工夫,诸人已经接连挡开了“嗔妒”四五下攻击,蔡沐阳额上冒汗,他也发现不对劲了,道:“这东西怎么竟似刀枪不入?”
上官璇道:“大家小心手和脸。温度越高,对它的吸引越大,它的速度也会越快。”瞬间的惊慌恐惧之后,她迅速强令自己不再多想《无疾神篇》所述被这东西咬过之后的可怕,先专心眼下再说。
众人一听便明白了,手和脸裸露在外,那毒虫没有智慧,全凭感知,自是对它更有吸引力。
这下有了重点提防的部位,诸人防范起来到更容易些。
可便在此时,却听得司马烈“哎呀”一声惊呼,手忙脚乱扑打一阵,紧接着他惊慌失措的声音响起:“我被它咬着了,怎么办?秦师侄快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