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上官璇不在,张牧在白水客栈住了一夜,裴峦风赶回求救,铁逍遥听他说了众人失陷的情形,便向张牧要个精通机关的人。
张牧赶回华县,一时也派不出像样的人来,掂量来掂量去,给铁逍遥找了一个工匠,又差了个武功尚可的手下齐往华山帮忙。
这会儿换铁逍遥带着蔡沐阳诸人连夜赶往华县,等到了西岳庙,有张牧的手下迎出来,叫众人歇息稍待,只领了铁逍遥去见张牧。
“铁大侠脸色不佳,可是出了什么事?华山一行结果如何,人救出来了么?”张牧一见铁逍遥,便急着打听。
铁逍遥郁郁地道:“这事十分麻烦,你那手下死在了越常弃手里。那工匠你从哪里找来的,真是服了那位老兄,他还没有回来么?”
张牧愕然道:“没有,怎么了?”
铁逍遥没空多讲,道:“说来话长,先别说这个,劳你差人帮我找一下阿璇。”
张牧却笑了笑,道:“你们两个怎么了,小情人闹别扭了么,这个不想说,那个也不睬我,算了,我是好人,不和你卖关子,你要找秦姑娘,别着急,她在我这里好好的。”
铁逍遥怔了怔,松了口气,道:“她人呢?”说着便欲站起身来。
张牧见他那猴急的模样,更觉好笑,道:“本来我是担心你们,想着去看看人都回来了没,正巧路上遇见秦姑娘,便将她接了来。我瞧着,她的情绪好像极为低落,问她她又不肯说,只得先叫她一个人在大殿里静静心。”
他见铁逍遥眉宇间隐有忧色,心中微动,突觉着不对,这两个人他虽接触的不多,却很费了一番心思研究,如今这样肯定是出了大事,想到此,他不由得正襟危坐,神色严肃起来,道:“究竟出了何事?”
要说铁逍遥此时还真缺少个人能让他倾诉一下,张牧当年又在沈园呆过,和沈风、风允芗都不陌生,真是天赐这么一个可以商量的人,所以铁逍遥也不隐瞒,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全部同张牧讲了一遍。
张牧越听越是震惊,待铁逍遥讲完,先是安慰了他一句:“你先不要慌,我瞧着秦姑娘气息肤色都很正常,不像是被你们说的那毒虫咬伤的模样,就算是不慎被咬,她是《无疾神篇》的真正传人,沈风无法化解,不见得她也想不出办法来。”
他这才知道铁逍遥手里握着的那卷纸是什么东西,又道:“你拿给我看看。”
铁逍遥做势欲给,突然又收了回去,自己拿着仔细翻了翻,将里面涉及凤纹功的几页挑了出来。
他深知凤纹功的厉害,到不是要帮连家隐瞒,而是多一个人知道上官璇学了这门不死神功,她就多一分危险。
张牧不以为意笑了一下,将铁逍遥挑剩的手记接过来,道:“还有不能叫我知道的么?”
风允芗的这卷手记,张牧看得很慢,不时停下来沉思,似是在想当时自己所见是个什么情景。
铁逍遥同他说了这会儿话,已经彻底冷静下来,他望着张牧一张老脸上难得出现了丰富的表情,突然心中一动,有了个主意。
张牧终于看完,合上手记,还给铁逍遥,叹道:“竟是这样,她将我骗得不轻啊。”想了想,忍不住问道:“上回你们被困在那山谷,便是动用了‘十七寸骨斩’杀死的成康、文筑生等人吧?我一直想不通,问他他又不肯说,原来那刀竟是自华子峰死后便落到了你的手里。”
铁逍遥有些意外,那孩子竟真的没有透漏上官璇以“十七寸骨斩”屠谷的真相,张牧与他感情无疑是极深的,那孩子小小年纪信守承诺,十分难得,而以张牧的老谋深算,竟也就这样算了,没有再行逼问,这就有些古怪了。
铁逍遥已经打定了主意,正好借着这话题与张牧好好算算账,便道:“不错,刚巧在山谷中遇见风入衣,当时我与阿璇为了你的托付几番生死,实在没有办法,我只得将那刀交还给了风入衣。”
张牧不由地慨叹:“这刀竟当真如此厉害,如今风入衣到真坐实了这天下第一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