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风“哼”了一声,道:“他们两人不过是中了‘春醉’,半个时辰便可恢复如常,我没心思同你们纠缠,却也要防着你们冲我下手。罢了,你既是放心不下,我先放连五过去你那边。”
上官璇有些诧异,这疯子为何突然变得如此好说话了?眼看五叔连晖过来身边,连忙给他把了把脉。
连晖面露惭愧之色,低声道:“他说的不错,我和景秀没事。”他担心地望着上官璇,道:“你……这几日还好吧?”
被擒这几日,他最担心的便是被毒虫咬到的上官璇,特别是目睹了司马烈的惨状,他无时不刻不忧心若是上官璇也成了那般模样,那自己不如死了算了,不然有何面目回去见二哥连昭?
上官璇无暇与他多说,示意连可连艺上前照顾五叔,她向着沈风和连景秀迎过去。
连景秀脸色铁青,叫道:“你们快带五叔走,无需管我,大不了一死,休要叫他趁心如意。”
沈风冷笑,讥道:“看来连少爷还没有在蛇窟里呆够。”
连景秀一滞,却没有服软,污言秽语一齐向沈风骂去。
上官璇已经走到近前,温言劝道:“没有关系,这样东西虽然珍贵,对我们却没有什么用处。”
连景秀住了。,神情复杂地看着上官璇将手里的那卷东西递给了沈风。
沈风小心地接过去,攥在手里抓得紧紧的,退后几步,拉开与众人的距离,另一只手却自身侧取下一个长条的精钢圆筒,向着后面跃跃欲试的连艺连可比划了一下,道:“好了,趁我改变主意之前,赶紧从我眼前消失。”
随着圆筒在他手中晃动,筒里传来砰砰撞击之声,上官璇微微有些变色:嗔妒!
连晖显然也想到沈风手中的是什么东西,脸上一白,他现在内力尚未恢复,再遇那毒虫很难招架,只得暂时隐忍,将憋了几天的恶气又向下咽了咽。
上官璇向连家诸人道:“咱们走!”
一行人如临大敌,向后慢慢退开,直到两下拉开近十丈远,才敢微微放松。
黑暗中听着对面沈风突然开口道:“对了,我还差点忘了提醒你们,明日掌门大典,观礼的贵客不少,各位就不必来了,否则的话,先倒霉的还是你们。”
说罢,他一扬手,将什么东西离远丢了过来,掉落在距离众人丈许远的山路上。
上官璇生怕他又扔出来什么毒物来,凝神戒备,未敢轻易过去。
却听沈风得意地笑了两声,掉转头复又往朝阳峰方向走去。
那东西半天没有动静,似是个死物,连景秀提灯走近,灯光照亮,地上竟是一只荷包,颜色淡雅,绣得十分精致。
连景秀有些惊愕,正欲再凑近了去瞧,一旁连晖脸色大变,抢过去将荷包拾起来,他顾不得同众人解释,转过身向着沈风离去的方向大声道:“你……景正在你手里?你要如何?”
沈风已经去得远了,夜风中只传来他“嗬嗬”几声笑,有些疯狂之意,却并未回答。
众人自连晖认出这荷包都大大吃了一惊,无怪今晚沈风显得如此有恃无恐,离家多日原本应该已在京城的连景正,不知为何竟会到了华山,落入了沈风之手。
上官璇这才惊觉这两日因为心情过于混乱激荡,竟忘了问张牧有没有见到五叔这宝贝儿子,而若是连景正顺利投奔了张牧,这么些天,总该会听张牧提起。怕是张牧离京太早,连景正根本没有见到,不知怎的又打听到他人来了华山附近,一路追来,稀里胡涂便被沈风擒了。
灯光在山壁上摇曳了一下,消失不见,应是沈风又进入了密道之中。
连晖急道:“这,这可怎么办?”儿子落入这么一个疯子之手,不知现在是否还活着,只要一想,便令连晖六神无主。
上官璇也是大为头痛,口里安慰连晖道:“五叔别急,我看他是担心我们明日当着刑部那姓黄的官儿和扬州会盟的人揭穿他杀‘金雕’彭白的真相,是以抓了景正为质,来要挟我们。”
连景秀道:“五叔,过会儿你我内功恢复,趁天黑摸上朝阳峰,找到那疯子一剑杀了便是,只要叫他来不及用那些旁门左道,他那点粗浅工夫,十个也是白给。”
连晖冷静下来,闻言到有些犹豫,迟疑道:“那**说他竟是沈无疾之子沈风?他为什么要这么藏身华山?看他对江云扬等人也并非死心塌地,阿璇你的凤纹功……”太多的疑惑,尤其是父亲派下来的差事还未有进展,令他不敢轻易下这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