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衙役接口道:“头儿说的太对了,揭发他的人怎么说的,这老小子卖给别人一贯,卖给那伙儿人只要六百,分明就是在偷偷摸摸地资助那帮反贼。”
中年人大叫冤枉,一个衙役抬手欲打,却被那头目拦住。那头目笑道:“别管他,把人带回去就是,等着他家人去求咱们大人。”
先前接口那衙役笑得猥琐:“这老小子长得不怎么样,闺女到是生得如花似玉的。
上官璇只粗略听到几句,便知道是怎么回事,她实是看不下去了,掏出块手帕将脸蒙住,抢出去三拳两脚将几个衙役打倒,解开铁链,放开了那男人。
那男人脸色苍白,惊魂未定,望着上官璇和倒了一地的官差瑟瑟发抖。
上官璇催道:“行了,你快些回去带上家人逃吧。”上官璇这一出手,却是坐实了此人通匪之名,一家人再被官府捉住,必是有死无生。
那男人显也想到此节,顾不得再多说话,转身跌跌撞撞向着家中飞奔而去。
上官璇望着他的背影,心中不由慨叹:“慕楚帮这一出事,不知要殃及多少无辜。不管何时何地稍有动荡,倒霉的始终是这些平民百姓。”
她方才下手甚,几个差役见她没有别的动作,爬起来欲溜,上官璇冷哼一声,道:“都老实呆着别动,谁不听话,我便打断他的腿。”
那几人吃了一惊,登时不敢乱动。他们也知道慕楚帮的反贼身手高强,先前朝廷下手时出动了大队兵马,听说也是死了不少人,那场面极为恐怖。
时间过去这么久了,原以为反贼都清剿干净,官兵也撤走了,他们可以出来捞点儿油水,谁知朝廷官兵这么靠不住,竟会叫他们迎头遇上漏网之鱼。
上官璇等了一会儿,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便开始细细盘问。
一番了解下来,因为动手的时间这些人一直缩在后面,有用的消息不多,只知道白雪堂关键人物俱都逃脱,死的不必说了,生擒的尚不清楚有谁,人数不多,已由官兵全部带走。
上官璇有些无奈,但想着救人救到底,没有反而害了适才那中年人的道理,不敢马上便脱身离去,看着四下无人,长剑出鞘,道:“你们几个,要活命起来跟我走!”
她将这队差役带到一旁小巷里,逐人问过姓名,又恐吓一番,方才将他们尽数打昏,料想等人发现或是他们自行醒来,天也黑了,那家人应该也已经跑远。
上官璇拍了拍手,出了巷子,左右看看,将脸上手帕拉下来,猛然间心生警兆,霍地转过身来,手握剑柄,眼望七八丈开外的高处。
果然那里有一个人正自墙后探出头来,伸长了脖子试图看清楚上官璇的脸。
那是个三十上下的男人,上官璇第一眼便觉着眼熟,在这临洮,能让她觉得眼熟的男人也没有几个,所以她怔了一怔便认出来,冲那人招了招手,叫道:“陈姚!”
陈姚吓了一跳,他方才在暗处窥视这女郎,觉着自己大约不是对手,正犹豫着要不要近前看看,却突然被人家发现并且叫出了名字。这女郎身材窈窕,模样儿如此出众,只是,在哪里见过来着?
上官璇见他那缩头缩脑的样子,一时到把心中的苦闷放到一旁,忍不住笑了:“陈姚,这么快就不记得了啊,我是许金雨的师妹。”
“啊啊啊,是上官,秦姑娘。”陈姚如梦方醒,自高处跳了下来。
上官璇点了点头,问道:“你们还好么,我师哥呢?”
陈姚谨慎地向四处望望,低声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来。”
上官璇会意,跟着他穿街过巷,走到一处不知谁家废弃的后园,陈姚停下,转身问道:“秦姑娘几时离开了连家,来的临洮?”
上官璇心中一动,暗忖:“他这是不放心我么?连家与慕楚帮反目成仇,看来慕楚帮的人也都心中有数了。”便道:“我先在华山参加了掌门大典,本来和师兄约好的,但他一直没有露面。你们还好吧?”又压低了声音道:“我带来了凌堂主的消息。”
陈姚脸色微变,急问:“凌堂主可好?”他见上官璇脸上神情凝重,匆匆道:“许兄弟便在临洮,我带你去见他。”
上官璇点了点头,跟着陈姚出了废园。
陈姚钻进小巷往城东去,口里道:“白雪堂在几大分堂里情况还算好的,我们薛堂主接了帮主的命令,已经带着兄弟们赶赴总舵去了,只留了十几个人善后,薛二哥也在。”
上官璇喜道:“二哥也在?那真是太好了。”
话一出口,她突然想到那位薛堂主可是深知内情的,他临走把与凌紫藤交情深厚的薛青默、许金雨几人留下,此中的用意着实令人深思。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