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裳没有听话坐下,短短瞬间她硬是克服了心中的不适和羞涩,温柔含笑:“帮主累了一天,难得歇歇,我帮您捶捶吧。”绕到寒天致背后,握掌成拳,半轻不重地捶起背来。
寒天致没有阻止她,开口道明来意:“明日完婚,时间上有些仓促,我刚想起来,还没有与你说一声。”
叶裳站在寒天天致身后,不必处于他目光之下,顿觉压力大减,低声道:“帮主放心,裳儿理会得,自会将事情都安排妥当。”说着她手指上移,在寒天致的眉宇之间按压起来。
叶裳又白又细的手指宛如上等美玉,在灯下看几乎生出晶莹剔透之感,寒天致抬手便将她手掌握住,轻轻一拉,叶裳站立不住,给他拉到身前,半倒在他怀中。
寒天致望着怀里柔若无骨吐气如兰的佳人,微微一笑,道:“繁文缛节,呵呵,不必多等今天一晚了吧,这么美丽的身体,不知会生养出怎样的后代。”说着他便将一动也不敢动的叶裳抱了起来。
天未亮时,寒天致醒了过来,他没有惊醒叶裳,只将缠在他身上那条毫无瑕疵的玉臂挪开,掀了被子穿衣下床。
时间尚早,叶裳的丫鬟回风昨晚等得太晚,这会儿才刚刚撑不住睡了过去,寒天致的贴身护卫却都已经守在了屋外院子里。
这个月份,君山的早晨颇为寒冷,也许是因为昨晚寒天致在叶裳这里得到了慰藉与释放,他的心情变得十分放松,站在院子里运功吐纳了片刻,唤过一个侍卫吩咐道:“去将寒春叫来见我。”
说完这话,寒天致便离开竹林,径自往君山上他的住处而去。
整个君山的地势西南高东北低,裴英男、叶裳这些女子自上岛来便被严密保护在了君山的东侧,寒天致虽然没有限制她们走动,鉴心湖往南却是任何人不许涉足,被慕楚帮活捉的那名朝廷高官便关押在鉴心湖南面的山洞里,由寒天致派出亲卫负责看管。
“上官姐姐,咱们先瞧瞧里面关着的是不是师兄。如果不是也就算了,是就将他救出来。”
“英男,咱们连条船都没有,救了人出来怎么离开?”
“这……不管了,救了人就有师兄在了,叫师兄想办法。”
“你小心救人不成,反而惹怒了你爹。”上官璇苦笑了一下,此时她和裴英男正藏身在鉴心湖南的小竹林里,窥探着林外关押犯人的那座小山。
此处距山洞只有十余丈远,中途光秃秃的,草木被铲除得干干净净。
山洞已经被厚重的石门封死,上面系着铁锁。坡下紧靠洞口搭了间屋子给看守的人住。
此时那屋子大开着门,只是从两人的方向看不到屋里的情况。
“哼,他正忙着成亲呢,机会难得,你没发觉咱们一路过来,放哨警戒的少了很多,都叫周尚打发去跑腿送信了。只不知谁留下来看着师兄。上官姐姐,一会儿你小心些,不要露了行藏。”
上官璇点了点头,只要不叫守卫发现外人上岛,英男对付他们应该问题不大,哪怕出了岔子没能将人救出来或者里面的人不是凌紫藤,今天这日子,守卫们也不一定会去给寒天致添堵。
裴英男站直身子抖了抖衣襟上的泥土,拨开竹枝,大摇大摆走了出去,她径直往山洞那边去,生怕引不起别人注意还咳嗽了一声。
果然看守那里有了动静,两个声音一齐喊道:“站住,别往前走了。”“哎呀,大小姐,您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接着一个四十余岁的汉子自屋里出来,先往四周看了看,见再没有旁人了,一溜小跑到了裴英男眼前,微微佝偻着身子笑道:“大小姐,前面不能去了,这真是,那帮杀材都叫周堂主抽调了去,也没人提醒大小姐一声,前面是关押那个朝廷狗官的禁地,帮主有令任何人不得探看,大小姐趁着这会儿没人看见赶紧回吧。”
裴英男“哼”了一声,没好气地道:“谁说没有人?董大叔你不是人么?”
对面这个寒天致的亲卫董行达尴尬地笑笑。
裴英男问道:“还有谁在?刚才是哪个在说话?”
董行达赔笑道:“是那个木头范大眼儿嘛,那贼秃天生不会说话,大小姐别往心里去。”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