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他可彻底将江云扬的注意吸引了过来,江云扬的声音里阴得拧得出水来:“一派胡言!几个小贼胆敢张狂到老夫面前,我看你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江云扬不认得铁逍遥和上官璇,离远看身形,猜出与岳正一起的是那晚蒙面的一对男女,一时杀意大盛。
此时两船相距不过数丈,上官璇等人已经可以清楚地望见江云扬脸上狰狞的怒意,只听江云扬大喝一声,他人自船头一跃而起,半空一掌向着前船击来。
一团白雾自他掌心里疾涌而出,正击中船尾,寒风萧瑟,水花四溅,上官璇等人的座船猛然在水中打了个转。
铁逍遥连忙喝道:“下水!”
几个船夫早吓得面如土色,闻声纷纷离船入水。
岳正犹豫地望了望睡着了一样的江寒初,打定主意,将江寒初身上的玉佩拽下来,握在手中,“扑通”跃入了水里,向下沉去。
此时江云扬第二掌又至,向着水里的岳正击去,铁逍遥已经认出他所使正是金陵冷家的凝冰掌,不知是什么原因,江云扬这凝冰掌的阴寒之气极盛,竟比冷乐山还要厉害得多。
铁逍遥明知自己不是对手,却不能任由他击中岳正,硬着头皮从中间挡了一下。
“小心!”上官璇跃起相助,却是迟了一步。
“砰!”铁逍遥只觉得像突然撞上了一座冰山,五脏六腑都猛然一震,一阵腥甜涌上嗓子里。
他暗叫糟糕,不敢再逞强,身体向后直跌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后背当先撞向河面,河水溅起多高,铁逍遥四脚朝天地掉进了河里。
江云扬居高临下,本就占了极大的便宜,铁逍遥与他交手这一下,虽是败得十分难看,江云扬却不由暗暗皱了皱眉:什么时候江湖上出了这么年轻的一个高手?
他欲待再给这年轻人补上一下,上官璇的宝剑已然凌空刺到。
上官璇与江云扬不是第一次交手,深知江云扬冰寒内息的厉害,又见铁逍遥吃了大亏,哪里敢硬抗,只牵扯住江云扬,手中长剑一沾即撤,就势退到了船的另一端。
河里“哗啦”一响,却是铁逍遥跳了出来,他落到船上,低头“噗”地喷出一口水。
旁人离远不觉,他自己却看得清楚,这河水下肚再喷出去带着点点暗红,只硬抗江云扬这一下便叫他受伤不轻。铁逍遥自忖出道这几年还从未吃过这样的大亏。
上官璇与铁逍遥相倚站立,上官璇侧了侧头,还未来得及说话,江云扬的攻击又至。
自江云扬他前些天内力暴涨,再对敌时他便摒弃了剑法,专使“凝冰掌”,不知道的还道他才是这门绝学的真正传人。
有了前车之鉴,铁逍遥不敢再硬碰硬,刀尖疾挑江云扬手腕,正是自“伏倚剑”中演化而来的刀招。
上官璇见状长剑自下而上一招“云带抹松”撩向江云扬下盘。
两人联手,压力顿时大减,江云扬接连几掌未能奈何得了两个年轻人,只得落到船尾。
三人脚下的这条船这半天无人掌舵划桨,顺着水流漂向下游,江云扬不再去管逃走的岳正,他一眼便望见了面目如生静静躺在船里的江寒初,眼角不由跳了跳,慢慢握紧了拳头,望向上官璇和铁逍遥的目光中杀意更浓,连声音都气得微颤:“我必取尔等首级为我儿报仇!”
上官璇实是觉着江云扬这仇恨来得莫名其妙,张嘴欲言,却听铁逍遥破口骂道:“滚你母亲的!”
江云扬不再说话,深吸了一口气,微微弯下腰去,双掌如在虚空中托着一个看不见的圆球,上官璇只见他脸上一青,紧跟着骤然转白,与此同时他的两手竟凭空凝结出厚厚一层冰霜来。
江云扬保持着这个下蹲的动作,两手猛然前推,一道肉眼可见的冰刀像堵墙一样向着铁逍遥和上官璇二人疾扫而去。
铁逍遥吃了一惊,只一瞬间他便判断出躲是来不及了,江云扬全力打出的这冰寒掌力来势太快,他横跨一步挡在了上官璇面前,双手握刀全力挥出,向着这道冰墙劈了过去。
武功一道实是没有太多的机巧可取,他二人再是灵变,最后也只得被逼着与江云扬硬碰硬。
上官璇刚觉察到危险便被铁逍遥以身体护住,她看出铁逍遥是要硬接这一招,方才已经有过一回,而江云扬这招的威力又明显大大超过了上回。
上官璇大急,想也不想抬左掌按住铁逍遥背心,凤纹功疾速运转,两人如此联手在朝阳峰的地穴中早便练熟,上官璇唯恐合二人之力也抵挡不住江云扬,这一瞬间全力施为。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