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罗母一直细细的观察着夏孜墨的表情,见他一直盯着嫣儿不放,心中又多出几分把握来,笃定这世子爷对嫣儿有情。因此便在心中暗暗筹划,想着将嫣儿推给夏孜墨,好让她光耀门楣。
嫣儿如何能知祖母的意思,又见夏孜墨一直盯着她看,更觉六神无主,急忙迎上前来对着夏孜墨施了一礼,半垂着眼帘道:“世子爷还是快坐下吧!我家简陋比不得侯府,只怕世子爷不习惯吧!”
夏孜墨听嫣儿一说话,犹如梵音一般,急忙回身坐了下来:“有什么不惯的,都是一样的人家。”
那张氏最是个会见缝插针的人,见林氏还未给夏孜墨倒茶,便急忙使唤锦儿道:“快去给世子爷到了茶来。”
锦儿可不愿意让刘金莲去沏茶,她那样的又怎配给如此有身份的人端茶倒水!还未待刘金莲去倒茶,锦儿就已经去了桌上沏茶,口内还道:“世子爷爱喝淡茶还是浓茶?”
“都行,你随便倒来便是。”夏孜墨从不计较这些,尤其是在这里,有嫣儿陪在身边,就是喝白水又有何不可!
那张氏见锦儿抢在了前头,十分气恼,又回身瞪了一眼刘金莲,似是再怪她下手太晚。如此好的机会竟都没能把握住,倒叫那小蹄子占了先机。
张氏又瞅了一眼桌上,发现并未放果碟,这下可让她逮住了机会,立刻悄悄的拉了刘金莲出去。那刘金莲并不知张氏的心思,出了门便嚷嚷道:“您拉我做什么?人家都巴巴的要看侯府里的世子爷呢!你却偏偏拉了我出来。”
刘金莲不满的撅起了嘴,对着张氏嘟囔了几句。那张氏脸上闪过一丝失望,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思,边拉扯刘金莲边低低道:“你这孩子也忒没个心眼和算计,你瞧瞧锦儿,才几岁的人都比你明白。你瞧那世子爷长的多好,摸样好又没个架子,最重要他家世好。像咱们这样的人本该是见不着的,如今见着了你却不使点手段亲近亲近,反而叫我替你操心,你这是要急死娘啊!”
张氏边说边叹气,恨不能此刻她化作刘金莲,待她去讨好世子爷。
那刘金莲原本就榆木疙瘩,被张氏这么一说,越发不解,因皱着眉头问道:“娘这话是什么意思?您为何让我去亲近他?您不是平日里叫我不要和陌生男人搭话吗?如今怎么变了?”
刘金莲好似十万个为什么,嘀嘀咕咕问了一大堆。听的张氏越发气恼,由不得在刘金莲的脑门上使劲戳了一下,皱着眉低声道:“你还真是吃了猪脑子的,怎么这般榆木疙瘩。你也不想想咱们娘儿两个的处境!若是娘在这个家生个男孩出来,那自是不用说,咱们娘俩往后肯定有好日子过。但若是娘不能生个男丁出来,那你想想咱们还能有好日子过吗?你与罗家并无半点血缘关系,娘不好过,你又焉能好过?若是你能攀上了这位世子爷,又何愁会被别人欺负?就算离了罗家,咱们也能衣食无忧,过那人上人的日子。”
刘金莲听到这里也听出了母亲的意思来,说白了就是让她去勾引这世子爷。刘金莲有些不乐意,她心里那日对李暮生已经隐隐的动了情,此刻让她去勾引这个男人,叫她情何以堪。刘金莲黑着脸甩开了张氏的手,埋怨道:“要去你去,我是不去倒贴的!”
张氏见刘金莲如此不识抬举,登时气白了脸面,一手扯了刘金莲的袖子,边拽边道:“你是有多金贵,你自己什么出身还不知道吗?你今儿不去也得给我去,这就给我换了衣裳去,我再备上果碟,你给我送过去。”
刘金莲欲要挣脱,奈何张氏拽的死死的,根本挣不脱半分半毫,只能随着张氏去了卧房。那张氏翻箱倒柜的一阵乱找,才替刘金莲找出了一件素蓝色的沙质褙子来。刘金莲见是沙质的,死活不肯穿,这衣裳若是穿着身上,必定能透出下面的衣裳来,多不雅观。
可这张氏倒觉得十分好,哪有男人不爱女人身子的,任凭他是世子爷,瞧见了女人玲珑的曲线也要心里痒痒的。那张氏哪管刘金莲不乐意,不由分说就替刘金莲套在了身上,那刘金莲挣扎了几次,都被张氏按住了。张氏替刘金莲穿好了衣裳,又拿出许多私藏的首饰来,替刘金莲梳洗了,梳了个流云髻,簪了许多头饰上去。
捯饬好了衣裳和头发,张氏看着刘金莲一张素净的脸,仍觉不满意,总觉得缺少了些妩媚,遂又拿出眉笔胭脂盒子替刘金莲装扮了一番,这才满意的笑了,口内道:“这一打扮竟活脱脱一个美人儿,若是生在官宦人家,不定有多少富家子弟追着赶着的来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