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辰淡笑,站起来朝李睿招了招手:“纵云,坐下。回南京就不愿意来见我。非要我找飒爽来促驾。我就那么可怕?坐下,随便聊两句。转眼我就去上海,不知道要忙几天。中日谈判没有定局的话大概也不得回和…………你也是要去欧州的人了。无病从欧洲打电报过来,他的指挥任务太重。要你赶紧过去搭伙。今天这一见面,不知道啥时候就再见了。这几年你天南地北的到处跑,那里仗打得大打得辛苦就要你去。真是不容易啊!”
雨辰的态度出奇的温和,似乎他命令惠英慈监视李睿的事情丝毫就没有发生过。只是娓娓的在那里拉着家常。李睿只是以点头来表示应对。气氛在两个人当中显得有些古怪。
看着李睿坦然的神色,雨辰微微的叹了一口气:“纵云,你憋着不肯来见我。是不是因为我命令飒爽监视你在南京的居住?或者是我把你的北方总部参谋班子打散了。表明对你的不信任?要知道,你是军人,就必须服从我这个国防军最高统帅的命令!我做这些指示,心里是一点也不后悔的!大家都知道国防军是我雨辰最大地支柱和依靠,没有你们,我雨辰走不到今天!作为军队。没有纪律,不统一能行么?能自行其是么?你们的想法我都了解。但是你们不能自己搞一套嘛!年轻有想法我是知道的,我也是年轻人啊!对于军队自行其是的想法,我需不需要整顿?理所当然的事情嘛!”
他语气一换:“但是你们要知道,我对你们这些年轻骨干还是保护的,特别是纵云你,更是前程远大!现在有国防军的高级将领要退役来针对我们以前地政策和现在的局面。国防军这个大局还是必须维持!至少在现在。国防军是我们民族未来地依靠!我的处境很艰难。所以你们必须团结在我的周围,不能自行其是!不能搞小***!有什么要求。尽管可以慢慢提出来。我作为国防军现在和未来的统帅,会尽最大努力保护我们这个民族的元气的!国家未来二十年的国运气数,我们算是打出了一个开头。你要明白,我心里更加的明白。我们国家其实真正的实力是达不到现在地高度的。但是国家的强盛道路保持下去,有很多道路可以选择。我们维持住这么一个军事强势的地位,在战后亚洲可以为我们争取到更大的发展空间,我的基本国策是不会动摇地!所以你们大可以放心。就算我的处境再艰难,我也会坚持自己的道路。而你们就一定要听我的招呼,服从上级的命令!从上到下。都应该是这样!”
李睿地心旌摇动。雨辰口口声声要他们服从命令,也坦率的承认了对他们这个小***的监视注意。让他们要遵循军队的纪律。但是从另一个方面,他听出的却是鼓励!雨辰反复的在陈述他的处境艰难,反复地在说国防军是他最坚强的后盾,反复的说他的道路不会动摇。这意味着什么?也许就意味着他希望有人站出来替他解决这个艰难的处境!总统啊总统,您真的是这么希望的么?你为什么不早些和我们说这些呢?。
稍微冷静下来一想。雨辰的意思也许还是希望稳定,将问题在体制内解决。他这么和自己半诉苦,也是在何燧离开之后。希望军队的高级将领能够理解他的苦衷。不要再找什么麻烦。他从来没有半句话说会支持他们,只是要他们支持他而已!而且他也没有下达让惠英慈解除对他们监视的命令。他仍然会很快调离欧洲,很快离开这个漩涡当中。
…………总统。你有苦衷,你有顾忌。我却没有。有的时候,在你无法推动历史的时候,就让我们来!
雨辰后面的话已经有些听不进去了。李睿完全的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当中。直到雨辰又问道:“中央警卫师的改编工作进行得怎么样了?听说部队情绪不小帆…………”
李睿矍然一惊,中央警卫师?总统怎么突然提这个了?他斟酌着字句回答:“这些日子我很少下部队,中央警卫师的整顿补训工作是总参作训部在进行,总统要问中央警卫师的情况。还是问念荪参谋长比较恰当一些…………要不等司马部长从天津回来了,更是他直接抓这个问题。我对中央警卫师的问题实在不是特别的熟悉…………”
雨辰笑笑:“念荪已经和我说了,中央警卫师要改编调离,情绪有些不稳定。这是学生兵很多的部队,大意不得。念荪已经很少带部队了,和中下级军官交往不深。我交给你一个任务。你在南京还有些日子,把中央警卫师思想给我理顺了!把我对你说的话对他们说说。让他们安心到欧洲去作战!有什么想法,朝德国鬼子撒去!在哪里都是为国家出力么!”
这些话更让李睿将心都提起来了。总统…………总统到底是什么意思?看着雨辰淡淡的微笑,李睿总是强迫自己不朝最理想的情况去想。但是一颗心总是忍不住变得越来越火热。他都有些呆住了,只懂得看着雨辰。
雨辰笑着摆了摆手:“好啦,走之前和你聊了一会,心情琉散很多。你去忙你自己的。听说灼然退下来,也可能准备成家。念荪说一个女大学生等他等很久了。你个人问题什么时候解决?马上纯如回南京就要结婚,我是当定了证婚人的…………”
李睿突然的问道:“总统怎么看灼然退下来这件事情?”
雨辰微笑不变:“你怎么看?”
李睿冷冷的道:“国防军的叛徒!”
雨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神色变得非常的复杂:“人各有志啊…………我早就说过。这条道路上面,有人掉队”我是不会等待他的…………但是中间有人走了另外一条路呢?灼然是国防军的老人啊…………我想再和他谈一次,谈一次。从秣陵关走到今天,大概我和灼然,谁也没有想到会有今天这一天?”他的语气萧索,但是却没有指责李睿的叛徒的定义。在这一刻,李睿似乎明白了什么,又像是什么也不明白。
这次显得有些古怪的谈话就这样结束了,两人似乎谈了很多,又像是什么也没谈。只是泛泛的寒暄了一下。李睿起立告辞,雨辰也破例的一直将他送到了门口。等到坐回自己的办公桌的时候,雨辰拿起铅笔想批阅什么报告。但是几次都难以将精神集中在文件上面。最后用力的将手中铅笔拍断,靠在了椅背上面。
“光复那一年啊…………时间过得真快,我到底做的是对,还是错?跟不上时代前进步伐的,是别人还是我?”
9月2日当天夜晚,何燧应雨辰召唤来到总统府和他谈了两个多小时,最后两人客客气气的告别了。当天夜里,雨辰就告诉即将和他一起上火车明天去上海的吴采,灼然真的要走了。至于他们还谈了什么,又是历史上一个无解的问题。被后世无数的历史学家所猜测,所揣摩。时代走到这一刻,似乎就出现了成干上百的歧路。为人们的幻想提供了无数的空间。在雨辰即将离开南京前往上海的九月二日的这天夜里。显得是那样的安静,谁也没有想到。共和国就这样突然的即将走到转折的关头。
让我们把眼光再转到当天离开总统府的李睿,当他的车子离开总统府回到自己的官邸的时候。惠英慈早就在那里等候着他了。一见面惠英慈就以一种可以说是急切的态度对李睿发问:“总统怎么说?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指示?”李睿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放心,总统还没有发现你背叛他。至于我李纵云,是茅坑里面的石头又臭又硬,早就已经名声在外了。这件事情我更加坚定了决心,在所必行!你惠上校的未来,我李纵云豁出身家性命也为你保证!只是我在这里告诉你,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总统,都是为了这个国家,为了化解这个危局!你要是有什么自己的打算…………我李纵云第一个就饶不了你!”
接着他就一摆手:“命令中央警卫师的各个行动军官,晚上到我这里来开会!”
惠英慈神色有些苍白,最后勉强道:“这样是不是动静太大?还是只安排骨干过来…………以前都已经商议过无数次,这次只是最后交待而已…………”
“总统是站在我们这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