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简薇的哭泣声还在撕扯着我的神经,曾经,我和她山盟海誓,我保证过,我永远不会让她做一个哭泣的女人,可是几年后的今天,她哭的如此心痛,我只能无能为力的听着,怪只怪,当初提出分手的人是她,对我们而言,一句分手,就意味着爱情契约的终结,我是名正言顺着从那些海誓山盟中解脱出來的......我不该对她有丝毫的愧疚。
一次次的自我说服后,我离开了简薇的住处,却不知道带着什么心情回到老屋子的,但一定有忐忑,我害怕米彩会中途醒來,而我却不在。
小心翼翼的打开了屋门,里面一片漆黑,我不敢打开灯光,借用手机微弱的屏幕光,來到了与米彩共住的房间,又小心翼翼的脱掉了自己的衣物,在她的身边躺了下來,感觉到她的呼吸很均匀,确定她还处于熟睡的状态,那颗紧绷着的心才总算松懈了下來,但很快又沉重了起來,我不知道在这深沉的夜色下,简薇一个人是怎么度过的。
我又想起了,从前那段我们记忆中最深刻的时光,我们以私奔的名义,从上海逃离到苏州,也曾度过很多在一起的夜晚,她总是要挽住我的手臂才能睡眠,而我感受着她丝的柔软,才会安心......
深夜中,我就这么被回忆这把利刃深深浅浅的切割着,我充满了痛苦,却不敢抽上一支烟,而初恋果真是最让人刻骨铭心的,尤其我还和简薇经历了那么多,所以她越落魄,我越不敢过的比她幸福,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另觅新欢后的普遍心态,但我真的很矛盾,很搞不清自己那看似沒有理由,却又证据确凿的患得患失…
床头的灯忽然亮了起來,米彩与我沒有任何的交流,给了我一个背影,便向卫生间走去,然后我听到了抽水马桶的声音,她又回到了我的身边,关灯,继续睡眠,好似一个机器根据事先设定的程序,完成了固有的动作,而我在她眼里是完全不存在的。
我的心开始慌乱,也许,米彩已经现了我的离去,但她并不是一个喜欢争吵的人,而今天对于她來说,更是一个好日子,所以她选择了听之任之,也或者,她是用沉默抗议我的离开。
按捺不住的我,轻轻推了推她的肩,问道:“你醒着的吧?”
“我当然很清醒......”
“呃......我只是,只是去公司处理了些比较紧急的事情。”
“是吗?是多紧急的事情?”
“.......有一场明天在南京举行的活动,因为天气原因,临时变更,需要我去做确认。”
“今天晚上下了这么大的雪,明天是不太适合做活动…”
我沒有听懂米彩的话外音,下意识的答道:“是啊…”
“那你脸上的伤疤呢?......我一直沒有问你,但我心里是想知道答案的,不要编造,要真实的…”
我无法回答,便用沉默代替了回答......心中却越來越忐忑,越來越惶恐,甚至已经开始做着不好的打算。
米彩却忽然从背后紧紧拥住了我,哽咽着说道:“昭阳,我情愿做一只鸵鸟,不愿意探究你做了些什么,心里又想了些什么,因为我不能承受......不能承受你不在时,自己心里的那些失落感......刚刚醒來,我下意识的找你,可整个房间都是空荡荡的,我就开始胡思乱想,害怕你会一去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