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珞听到里面的声音,又是看魏峰一眼,魏峰点了点头,陈珞便推门进去。
总统套房内的灯光亮着,但是窗帘并未拉开,是以即便空间很大,依旧小小的给人一种逼仄和压抑之感,不过在陈珞看到那个老人的时候,就是知道这种逼仄之感并不是空间所带来的,而是那个老人所带来的。
老人穿着一身中山装,干干净净整整齐齐,一丝的皱褶都没有,一头斑白的头发,脸色微微蜡黄,并不是很健康的样子,眼睛亦是有些浑浊,但是在看向陈珞的时候,眼中隐隐有精光闪耀,精气神十足。
陈珞上前两步,走到沙发边上,这才看到老人在吃早餐,很简单的早餐,蟹黄包,酱菜和小米粥。
“坐。”老人道。
陈珞点点头,坐下,也没多少局促。
这番作态,让老人微微有些吃惊,要知道,举国范围内,能够在他面前做到这一点的可是不多了,可以说,除了他的宝贝孙女在他面前毫无形象之外,其余的人,多多少少,会有些紧张。
可是陈珞却没有,是以,还没开始说话,夏志阳对陈珞的兴趣,就又是浓了那么一点。
“吃早餐了没?”夏志阳问道。
“吃过了。”
“那就再吃一点。”
“好。”陈珞也不客气,拿起了筷子,他有清楚的看到,老人是一个人吃早餐,却准备了两双筷子,很明显是等着他的。
陈珞拿起筷子夹起一个小笼包塞进嘴里,慢慢的咀嚼,眼角余光一直打量着老人,虽然他面色和举止并无异常,但是并不代表心里不紧张。
只是,两世为人,他的心智和神经,远远比一般人强韧罢了,亦是知道什么时候该强,什么时候该弱,老人的气场很强大,从他进来开始,就一直占据主动权,如若他示弱的话,平白让人看轻,倒也没必要。
陈珞吃了一个小笼包之后,老人将一碗小米粥推到他的面前,陈珞三两口喝完,也不客气。
老人的眼睛这才微微一亮:“胃口不错。”
陈珞笑了笑:“是食物的味道很好,我忍不住多吃了一点。”
老人道:“年轻人,就该多吃一点,没必要亏待自己。”
陈珞点头,老人又道:“知道我叫你来做什么吗?”
“不知道。”
“你撒谎。”老人猛的看向陈珞,双眸之中精光有如鹰隼。
这一看,竟是看的陈珞的心微微一慌,不过陈珞还是镇定的道:“的确不知道。”
然后,双方对视了几秒钟,老人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不错不错,我发现有点喜欢你这小子了。”
陈珞苦笑,无语,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过了一会,老人道:“既然你不知道,那么我就告诉你,我孙女的事情,你说你打算怎么办吧。”
陈珞暗叫糟糕,果然是为这事而来,而且还是专门为这事而来,很显然老人将这事看的很重,对夏子苒很是爱护。
而老人既然问了这话,那么就对他和周妁的关系,以及他身边其他女人的关系很是了解,不然也不会说的如此严重。
沉吟一会,陈珞道:“这事你可有问过子苒的意思?”
老人眉头一挑:“我为什么要问她?”
陈珞道:“这事,毕竟是她的事。”
“难道我不能管了?”老人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不太好看了。
陈珞苦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她作为当事人,有知情的权利。”
老人冷哼一声:“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你也不用拿她来说事,我今日来见你,要的,是你的态度,你明白这一点。”
陈珞轻轻点头,内心却是郁闷不已,原本他是想借夏子苒的名义来转移话题,却没想到老人人老成精,三言两语就洞悉了他的意图,再度将话题全部都引到了他的身上。
陈珞便道:“我会负责。”
“哦,怎么负责,说来听听。”老人一副很有兴趣的样子。
陈珞道:“负责的意思是,如果子苒愿意的话,我会一直对她好。”
“娶她?”
陈珞沉默,老人就是冷笑一声:“你这是在跟我讲笑话是吗?”
陈珞摇头:“绝非此意。”
“那你是什么意思,说清楚一点。”老人的话,已然有咄咄逼人之意。
陈珞道:“爱情是相互的,婚姻是相互的,尊重更是相互的,至于选择,各人有各人的选择,不能勉强。”
老人道:“你这话对我没用,现在是我的孙女的问题,怎么可能和其他人一样。”
陈珞顺势问道:“那您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老人冷冷一笑:“我要对你兴师问罪,你可有意见。”
“没有。”
“那好,我现在,即刻,就要你一无所有,让你穷困潦倒,再无丝毫的资本,你,觉得怎么样。”老人凛然问道。
“可以。”陈珞想也没想就道。
这个问话,本来就不太正常,说明白一点就是威胁,赤裸裸的威胁,而回答,更是不太正常,似乎根本就不在乎一般,那么的轻描淡写。
这不免让老人有一拳打在空气里的憋闷之感,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扼制住了陈珞的命脉,却不曾想到,陈珞似乎并不关心这些。
“你……真的不在乎?”老人疑惑的问道。
陈珞道:“我自然是在乎的,但是刚才在来的路上,魏峰告诉过我,这个世上,拳头大就是硬道理,我的拳头没你大,自然就失去了相应的话语权。”
“什么狗屁道理,小子猖狂。”老人吹胡子瞪眼。
“难道不是?”陈珞反问。
老人语噎,随后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这般骄傲自信,不就是笃定认为我不敢拿你怎么样吧?如若你真的一无所有,你还有什么骄傲的资本。”
陈珞抬头道:“只要我人还没死,就一切皆有可能。”
“一切皆有可能。”老人喃喃自语的将这句话念了两遍,心头微微一震,这一次,不知道是该说陈珞是轻狂,还是无知。
老人自然不知道,陈珞两世为人,本来就是一个另类,他拥有太多的优势,也拥有太多的可发展的空间。
眼前的这片基业,正是他赤手空拳打出来的,有一次,那么就会有第二次,这是建立在对自身认识的基础上的优越感,而不是空口白牙的说大话。
陈珞呢,自然是在乎曙光集团的,但是真的没有了,也不至于惋惜,更加不至于一蹶不振,因为他相信自己,只要给他时间,只要他人还没死,接下来,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曙光集团。
这是自负,绝对的自负。甚至是接近于偏狂,有些丧心病狂的味道,更何况是在老人面前说出这样的话。
要知道,举国范围内,任何人,在老人面前谈人生谈理想什么的,基本上,不管你本事再大,也就是一句屁话,但是陈珞还是要说,因为这是他的立场,他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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