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招,是韦贵妃另辟出路的一招。
奚云妆冷冷一笑,既然她已经将韦府的人送进了大牢中。那么,就不会让他们再出来。
奚云妆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走了进去。
就在秦五考虑,要不要再继续藏起来的时候,奚云妆走了出来,手中还捏了一瓶药。
“给你主子的,估计他会用的上。”奚云妆的伸手就扔了过去。
秦五赶紧小心的接着,脸上不由的露出个笑容来。毕竟跟了凤湛这么久,大概也知道凤湛的喜好,不用想,奚云妆能主动送凤湛东西,凤湛一定会很高兴。
奚云妆看着秦五的表情,可是面上却没有那么轻松。
等到凤湛拿到药之后,真如秦五所料,他笑了,笑的就跟着傻子似的,一手捏着药,一手发出憨憨的笑声来。
凤湛放在鼻尖闻了闻,这药倒是与上次自己吃的药是一样的。他不由的想,也许奚云妆以为这两日他没有出现,以为自己受了伤。所以,才担心的眼巴巴的让人送药过来。
凤湛越想心里头越甜,那笑容就看起来越傻。
秦五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转头就消失在夜幕中。
凤湛想,明日他就去奚府看看奚云妆,不过药放在心口的地方,却怎么样也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奚云妆生气的时候,骂自己有病。
凤湛承认,他是有病了,并且是病入膏肓,才这么渴望被人骂?
凤湛出来后,就看到鹤王正看着他的门口发呆。凤湛的脸马上就拉了下来。鹤王进宫,他也是知道的,所以现在,他真的很讨厌鹤王。
“你去哪?”看着凤湛这么晚了,还要出门,鹤王不由的斥了一声。
本来,凤湛是不想理会鹤王的。可是,看着鹤王这一张没有表情的脸,凤湛就觉得很不爽。“我去见我夫人。”
“除非我死!”鹤王知道,凤湛说的夫人,就一定是奚云妆,是以,鹤王推动自己椅子,挡在了凤湛的跟前。
凤湛看着鹤王,突然又笑了。“好,那么你就去死吧。”凤湛说完,身子一跃,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直冲着鹤王心脏的地方刺了过去。
这一招来的很快,杀意也很浓。
幸好鹤王反应够快,可饶是如此,他的手臂也受伤了。
也就在现在,鹤王清楚的知道,他的儿子,恨他!
可是,鹤王不知道,凤湛凭什么恨他,就因为一个人女人?鹤王再一次确定,女人,真的就只是祸水。
鹤王也怒了,两个打起来谁也没有让谁,一个个都带着杀招。毕竟,凤湛还年轻,若是就这么打下去的话,肯定是迟早要败在鹤王的手上。
这一次,凤湛真的很想好好的教训鹤王。手中的绣针在空中飞舞,即便是一身白衣,绝艳娘子该有的风华都能展现出来。
下人们其实都已经习惯了,凤湛与鹤王时不时都会来这么一场,两个人似乎是天生就不对付。可是,府中有很多有见识的人,在凤湛一出招的时候,就已经看了出来,凤湛竟然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绝艳娘子。
鹤王就觉得他一张老脸都没地方放了,这一辈子,他之人光明磊落,当然,那件事除外,不过,却也是不得已。可现在,自己的儿子,竟然成日里在外头装女人,他觉得很丢人。
所以,手中的杀意更浓了。
不过,凤湛这种打法是很阴毒的那种,专挑对方的要害。隐隐的鹤王已经有些吃力了。
“住手!”鹤王妃听说两个人又打起来了,只披上了件外衣,就匆匆的赶了过来。
听到鹤王妃的声音,两个人才住手。
“凤湛,他是你父王,天下无不是之父母,我瞧你是连最基本的都不记得了。”鹤王妃有时候很严厉,至少在这个时候,什么都不问就训自己的儿子,就很严厉。
凤湛想反驳,不过,他现在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是什么事都不能忍的。
“我的事,你们最好少管。”但是在奚云妆这件事上,凤湛很坚持。
凤湛想过最坏的打算,也许为了迎娶奚云妆,他可以放弃鹤王府,甚至也以与鹤王府为敌,他相信,他总会有这个能力。
鹤王看着凤湛还想走,不由的想过去追。
“站住。”鹤王妃不由的斥了一声,“由着他去。”
鹤王的嘴动了动,“你该知道,我只是不想让悲剧上演,我也是为了湛儿好。”鹤王的声音不由的放的柔和。
鹤王妃并没有像以前一样安慰鹤王,“你该知道,你的错误不应该让湛儿来背负。”鹤王妃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家里闹到这个程度,她心里也很难受,可偏偏就是因为韦贵妃。因为当年那一个不能称之为错误的错误。
她一直觉得,在处理这件事上,一直都是自己在让步。
可是,也就是在今天,她觉得不值得。真的,在知道鹤王竟然进宫以后,她觉得真的不值得。
这是第一次,鹤王看到的是鹤王妃的背影。
以前,无论有什么,都是夫妻两人个并肩面对。包括那件事,都是鹤王妃来安排的。可现在,鹤王觉得有些孤零零的感觉,就好像,要一个人战斗了。似乎有些不适应。
可是,却并不知道,到底哪里做错了。
对于凤易,鹤王总是有愧的,可似乎现在,鹤王妃不能理解。
而鹤王妃转身之后,马上召来自己的人,“去给奚府大姑娘送信,我想,她应该会喜欢我这个提议的。”鹤王妃决定的事,没有人能改变。
她不说想再忍了,就不会再忍,哪怕到最后事实证明她是错的,那也等着,以后再说吧。
鹤王妃的人比凤湛还早来奚云妆这里,听了对方的话,奚云妆只是点了点头,可是脸上总是露出了一个笑容。
韦侧妃说,在鹤王府,只要能入的了鹤王妃的眼就可以,如今看来,果然是这样的,鹤王妃在鹤王府,才是说了算的人。
奚云妆赶紧给皇宫写了封信,沉着韦氏一族受挫,要赶紧乘胜追击。
凤湛进来以后,正巧看到奚云妆还在写信,他不由的瞧了一眼。不过,奚云妆倒没有避讳他的意思。
“那个女人倒是个聪明的。”这是凤湛对韦贵妃的评价。
奚云妆很赞同的点了点头,不过,韦贵妃聪明奚云妆也不傻。
“若我要娶你,你会嫁给我吗?”凤湛突然问了这么一个问题,而且问的非常认真。
奚云妆倒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在考虑,给人一种很认真考虑的感觉。
“我有什么好处?”想了想,奚云妆还是开口问了出来,不过,这种感觉,倒是给人一种,两个人在谈判的感觉,而无关情爱。
显然,凤湛没有想到奚云妆会这么问。不过,奚云妆一向不按常理说话。“我有的,都是你的。也都可以给你。我没有的,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夺来。”
凤湛的话很霸气,可是却是最动人的承诺。
奚云妆也不知道为什么眼眶红了,她想,凤湛这话,会是世上最动听的情话。
奚云妆是冷心的人,也许是因为在德静师太身边的日子太久了,总是觉得,她的人生中只有目的,为了那个目的,才去做事情。可现在,她的心里好像有一丝的不一样。
“我希望我的儿女,不会像我一样,没有得到父母最完全的关心。”可是,奚云妆说话,似乎真的只能用一种谈判的语气。
对于这一点,凤湛也非常认同。“我也没有得到父母全部的爱,所以我也不希望我的儿女会这样。”
明明,现在她俩该是属于那种私定终身的话。正常来说,应该有你侬我侬的甜言蜜语,可是,听那一个比一个冷静的语气,却始终联想不到,情爱。
说完后,奚云妆与凤湛相视一笑,倒是有一种相谈甚欢的感觉。
到了第二日的时候,天气晴朗,似乎是一扫之前的阴霾。
奚将军一大早就让人将院子打扫的干干净净的,屋里头也收拾妥当,还特意让四姨娘给所有人发了赏银。
整个奚府,就好像是在过年一样,热热闹闹的。
用早膳的时候,还让人放了炮仗。更是渲染了这种气氛。
外头的人,也自当是奚府度过这一劫,所以是在庆祝。
只有知情的人知道,奚将军这么高兴,其实也不过是因为真正的白氏回来了。
不过,即便这样,白氏的身子不好,到现在也是醒醒睡睡的。白氏的身子这么差,肯定是不能让她知道,之前都做过什么事,免得刺激到她。
当然,外头也热闹的很,不是因为奚府的事,而是太子下了皇榜了,一夜之间,似乎所有人都知道,韦贵妃是祸国殃民的祸星。太子的意思,是赵八字相克的人,来克制住韦贵妃。
大宇的人,信奉神明。这样一来,似乎就连韦氏原来的门生,都有些避讳的让旁人知道,曾经是韦氏手下的人。
甚至于,若是鹤王执意来袒护这样的人,也会在名声上受一定的影响。
当秦五将外头的事告诉奚云妆的时候,奚云妆只是一笑,倒没有旁的表情。
秦五以为,韦氏一族的人,面临的困难越多奚云妆就会越高兴,可谁知道,竟然是现在的表情。
不过,却也不怪秦五,因为这主意本来就是奚云妆出的。她一定不能让韦氏有翻身的机会,一定不能。
而今日皇后也下了命令,让礼部的人挑日子,让凤易迎娶侧妃进门,这也算是皇后全了鹤王的面子。
奚云妆用完早膳后,就去看白氏,看着白氏似乎睡的香甜,奚云妆就蹲在床沿边上。回想五年前白氏的温柔,也许,也许很快她就可以再重温这样的场景。
“大姑娘,夫人早晨醒来一会儿,似乎是有些乏了。”伺候在白氏身边人,瞧着奚云妆一直蹲着,心中不忍,开口劝了一句,意思是,估计不会这么快再醒来。
奚云妆应了一声,心里却也是明白的,白氏的身体肯定是没有这么快恢复的。
奚云妆站起来以后,腿竟然是有些麻了的,也许是想的太入神了。奚云妆抬了抬脚,在地上剁了跺,才好了一点。“可有人过来瞧过母亲?”奚云妆捏了被子的一角,给白氏整了整被子,似乎是在不经意的问了一句。
“将军走了后,译少爷倒来请过安,不过那时候夫人还没有醒,就回去了。”丫头如实禀报。
奚云妆的眼微微的一眯,却没有说什么。伸了伸胳膊,吩咐了句,“你且照顾好了,我等会儿再来。”说完,便扭头回了自己的院子。
等到快用午膳的时候,奚佐译又来看白氏,“母亲可醒来了?”他伸手将自己带来的书本,交给了丫头。在外人看来倒是个有孝心的,一下学堂就眼巴巴的来看白氏,也难怪老太太会这么看重他。
“刚刚醒来。”丫头很恭敬的回答,毕竟府上的人没有谁不知道,奚佐译很快就成嫡子了,再加上老太太的看重,又是奚府唯一的儿子,将来,这奚府,还不是他一人说了算的。
“母亲。”奚佐译进去的时候,白氏的床幔是放下的,里头似乎不停的传来咳嗽的声音。
“免了。”白氏的声音因为咳的有些嘶哑。“译哥儿?”良久,白氏似乎咳嗽好些了,有些试探的问了一声。
“母亲,是儿子。”奚佐译说着,便往前走了两步,瞧着床幔里头的白氏似乎挣扎着想坐起来,不过,也许是因为虚弱的缘由,又躺了下来。
奚佐译说完,白氏又是长长的沉默。“译儿,你告诉母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白氏似乎已经觉察到什么。
奚佐译的眼睛微微的一闪,因为白氏是被送到鹤王府解蛊的,奚府的人也都知道,白氏是被韦贵妃害了。“其实也没有什么,只不过是被人迷了心智罢了。”奚佐译长长的叹了口气,“母亲,其实并没有做什么,也只是大姐姐可怜,不过,儿子却不敢再说了,免得让父亲知道又要责罚儿子了。”
明明这话说的不清不楚的,故意引诱别人问下去,还来这么一句。
白氏一听话,似乎这心情更加的激动,更是咳嗽的不停。“你且告诉我,没人会知道的。”白氏的声音有些急切,倒也附和,一个母亲的心思。
奚佐译似乎是在犹豫,一直低着头,良久,他似乎是刻意压低了声音,“母亲,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让大姐姐在庙里待了五年,让卫府的人,退了婚而已。”
奚佐译似乎说的轻松,可是这每一句话都是在一个母亲的心里捅刀子。
如果奚佐译的话真是被白氏听到的话,估计白氏只会被刺激的,伤了身子,或者干脆无法醒来,更严重的,因为自责,而死去。
“是啊,仅此而已。”床幔里头,说完便沉默了。可是,奚佐译还是感觉到,有一双眼睛,正狠狠的盯着他!“那你说说,背叛奚府的理由吧。”
一听这话,奚佐译的身子不由的一顿,不对,他的脑子里马上敲起了警钟。
而这个时候,床幔慢慢的掀开,从里头出来的根本就不是什么白氏,而是奚云妆!
“不知道大姐姐这是何意?”奚佐译故作镇定的看着奚云妆,只是手却紧紧的握着,到底是有些紧张的。
“那些东西,其实也只有你有机会放进去,不是吗?”奚云妆看着这个唯一的弟弟,其实,就算不是同母出生,可到底是奚府唯一的男丁,奚云妆将来肯定是会照顾他的。可是没想到,不过是个孩子,竟然会有这份手段。
如果说,奚将军书房里头的信件,不能说明什么,可是连老太太屋里都有了,就让奚云妆不得不怀疑了,老太太现在似乎最信任的就是奚佐译。而今天,她听到奚佐译眼巴巴的来看白氏,就多留了个心,可事实证明,奚佐译真的,另有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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