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星光璀璨,树影婆娑,暗香浮动。一阵急促的拍门声把守二门的婆子惊醒。
婆子知道一般人不敢此时敲二门,连忙起身穿上衣裳问,“谁呀?”
门外传来马二郎不耐烦的声音,“快开门,是二爷。”叫喊声在寂静的夜空里显得特别突兀和刺耳。
婆子的瞌睡一下吓没了,赶紧过去把门打开。
马二郎进入二门,快步向剑阁走去。到了门口,他不敢把门敲急了,怕把谢娴儿吓着。他轻轻扣门,还低声叫着,“开门,二爷我回来了。”
里面没动静,他又稍稍用了点力,声音也提了点,“开门,是我回来了。”
睡在西厢耳房的小绸听见了,一听的确是马二爷的声音,赶紧起来把门打开。嘴里还低声说着,“二爷赶回来了,二/奶奶正惦着您呐。”
马二郎“唔”了声,又快步向上房走去。他还没敲上房门,门就已经打开了,是在东侧屋守夜的周嬷嬷。她觉浅,听到动静便起身了。
她低声说,“二爷跑的一身汗,快去后院把澡洗了。二/奶奶如今害喜害得厉害,闻着点味道就要吐。今儿晚上好容易才吃了点东西,别再让她吐了。”
马二郎一点也没怪她嫌弃自己,忙点头说好。后院厨房里有常温着的热水,周嬷嬷又把西侧房的银红叫起来去服侍二爷沐浴。
然后她才拿着烛台去了东屋卧房,对着罗帐轻声叫着,“二/奶奶,二/奶奶。”
谢娴儿迷迷糊糊地嘟囔着,“天就亮了?这么快。”
周嬷嬷过去把罗帐挂上。看到谢娴儿坐了起来正在揉眼睛。赶紧把扶着躺下说,“快躺下,别凉着了。现在才子时,天黑着呐。是二爷赶回来了,现已经去后院沐浴了。”又笑了起来,说道,“你看二爷多惦记你。得了消息就连夜赶了回来。”
谢娴儿嘟嘴说道。“他哪里是得了消息就连夜赶回来?他都得到消息五天了才赶回来。”
要说谢娴儿这几天可谓喜事连连,只一样让她心里不甚舒坦。就是她给马二郎写信说了怀孕的事儿,可都几天了像石沉大海一样。没见着一点表示。
她心里极失落,那个呆子,哪怕写封信,或是让人送点吃的回来也好啊。她记得前世。那些怀了孕的女人都不知道该咋个撒娇,就差被丈夫顶在脖子上了。可自己巴巴地给马二郎去了信。却没得到一点回信。
再一想古代人真是变态,女人怀孕是最辛苦的时候,男人不知道心疼媳妇,更甚者还要在这时候睡通房丫头。好在马家家风好。不会随便给男人塞小妾塞通房什么的。
两人说话间,马二郎一身清爽地走了进来。他过去坐在床边,就拉着谢娴儿的手呵呵傻笑起来。挑着眉毛得意道,“爷真是厉害。不止刀枪磨得快,造孩子的速度更快。”
这话让一旁的周嬷嬷都红了脸,赶紧出去张罗夜宵了。
谢娴儿瞪了他一眼,神经搭在“二”上,思维就是与众不同,这前言后语听起来咋这么别扭呢。这时候,不是该夸夸她贤惠能干,为马家开枝散叶嘛,怎么反倒使劲夸上自己了?而且,还夸得这么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