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登二话不说,直接拽着袁满挎在身上的包包带子,一路往餐厅外走。吓得端盘子路过的服务生连忙让路。
袁满眼看自己就要被拽出餐厅,赶忙反拉住自己的包带,奋死抵抗起来:“你干嘛呢?我正相亲呢!”
“你知不知道这男的什么身份?”
高登如此气急败坏,袁满都不由得犯了憷,“该不会是……通缉犯吧?”
高登给她的反应,简直在说,比那还严重——
袁满那叫一个掌心冒汗,心脏直跳,恰逢这时,袁满的手机响了,袁满掏手机一看,是相亲对象打给她的电话。
估计相亲对象回到餐桌旁没见着她,打个电话来问问情况。袁满正犹豫着要不要接听,高登已一把扯过袁满的手机,直接替她关了机。
直到这时,高登才再度开口:“这逼同时跟很多女的相亲,钓上一个是一个。”
“你确定?!”
袁满回头瞄一眼,透过身后那片通天的玻璃酒柜的空隙,还可以隐约看到相亲对象正站在餐桌旁,不解地打着电话。
衣冠楚楚的社会大好青年,竟然是渣中之渣?完全看不出来……
“……”高登欲言又止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咬牙说了,“陈程跟他相亲了好几个月。”
“我去!”高登给出的讯息,还这是一个比一个劲爆,“陈程被他给……”
袁满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那倒没有。”高登立即打断。那架势,妥妥一枚为女神正名的小*丝。
可袁满刚松了口气,高登的语气就陡然变得紧绷:“不过也快了,所以我得在他俩发生什么之前,把这贱男人打回原形。”
袁满这下直接反客为主,拽起高登的领带就走,不敢再有任何耽搁:“我去给你作证!”
高登却是一听这茬就发愁,转眼就换做他是被袁满拉着,亦步亦趋地出了餐厅,直奔电梯。
电梯很快抵达,袁满先一步走进,回身见高登竟还站在电梯门外,眼看电梯门就要关了,袁满赶紧按住开门键:“还磨蹭什么?”
高登颇为无奈:“这男的特别狡猾,我都怀疑他有反侦察能力,我查了他一个月,一点实质性的证据都没拿到。”
袁满一指自己:“我不就是人证么?”
高登却只是更无奈:“在陈程眼里,我俩就是贱男损女,她会信你说的?”
这么一说,还真是……袁满顿时悻然。
***
不过显然,一个女人抓贱男的积极性与灵敏性,远比一个男人要高,适当时候甚至堪比福尔摩斯——
袁满就这么义无反顾地加入了由高登牵头的“拯救陈小姐”行动,当天下午,就和高登一道跟起了贱男的车。
高登一边开车,一边听着袁满将她所掌握的信息一一共享——
“他叫李子楠,32岁,xx软件公司的中层,号称两年多没谈恋爱了,现在想找个结婚对象……”
高登、袁满二人可没想到,他们竟然一跟就跟到了某所大学院校,李子楠就这么在浑然不觉自己已被盯梢的情况下,从学校里接出了一个20岁左右模样的姑娘。
袁满透过挡风玻璃看着这一切,不由啧啧叹:“中午约御姐,下午约软妹,这男的能耐啊!”
高登反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袁满口中的“御姐”指的是谁。自己夸自己是御姐——高登咂着舌冷瞥一眼袁满——世间竟有如此恬不知耻之人。
至于一个号称想找个结婚对象安定下来的人,会去泡一个看起来刚成年没多久的学生妹?当然,现在也不能下定论——万一人家是兄妹呢?二人只能继续跟下去。
但结果很明显——
有兄妹会边开车边耳鬓厮磨的么?
有兄妹会看个灾难电影还全程*的么?
有兄妹会手挽手逛街的么?
幽静的奢侈品店内,袁满假意站在镜子前试包,却全程都在偷瞄身后,一看贱男给软妹刷了个小香包,她就忍不住撇嘴:“啧啧,中午我只点了个招牌龙虾仔,他就心疼地直皱眉。现在一刷几万走,眼都不眨一下……”
高登一边假装在展柜前挑围巾,一边用手机准确记录下贱男刷完卡、当即迎来软妹一吻的画面。虽然他和贱男势不两立,但作为一个雄性,袁满诟病的那些,他却挺能理解:“你是老帮菜,人家是软妹子,正常男人当然更喜欢赚钱给后者花啦……”
袁满也不恼,冷眼过去,微微一笑:“我一定找机会把你这番话原封不动转告给陈程。”
高登当即不吭声了。把围巾放回展柜,头也不回地跟着贱男与软妹,出了店门。
袁满优哉游哉地跟上去,看着高登背影,笑得更得意:哼……小样儿!还治不了你?
***
电影也看了,街也逛了,饭也吃了,贱男人还能把软妹子往哪儿带?
就在高登、袁满这二位看官心焦难耐时,重点终于来了——贱男直接把软妹子带去了酒店。
一看贱男的车往酒店的地下车库驶去,高登开心得就跟自己带了大美妞进酒店逍遥似的,狠狠在袁满肩肩膀上捶了一拳:“老袁,你可真是我的福星,我跟了他这么久都没抓到他的把柄,你一在,他就露了这么大个怯!”
袁满皮笑肉不笑,无奈地揉着自己的肩膀。
高登也不等她反应,直接掏出手机打电话。
袁满一瞅见,忍不住问:“你干嘛?”
“还能干嘛,当然是把陈程叫来啊,让她眼见为实。”
“她会来?”对此,袁满持保留意见,“她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会愿意来捉奸?何况还是当着你的面……”
高登肯定比袁满更了解陈程,听君一席话,立即默默放下了手机。
怎样既能把拆穿贱男,又能顺便帮帮高登?难题在前,袁老师眼珠一转,立即坏笑——
***
十五分钟后——
袁满和高登蹲点在1217号房门外,前者双臂环胸斜倚墙边扮酷帅007,后者蹲在地上画圈圈;前者胸有成竹,后者满腔怀疑——
“你确定?用我的名义叫她来,她真的会来?”
袁满不回答,只默默拍一下高登的肩膀,以表一切尽在掌握。
她在楼下的酒吧买通了个酒保,让酒保打电话给陈程,就说高登喝得大醉,既没身份证更没钱付账,暂时把他安顿在1217号房,等亲属来接……
当然,酒保也将袁满设计好的话,原封不动地说给了电话那头的陈程听:“他手机的重要联系人里只有你一个号码,却把你名字存成了‘不能打给她’。所以我也不太清楚您是不是他的亲属……”
……
……
如果陈程不愿意来,她大可直接告诉酒保“打错了”,可她没有,她只是沉默地挂断了电话。
“不能打给她”,简简单单五个字,却写满了隐忍,浸满了落寞。拼命地想要联系对方,却每次只能自我警醒:不能打给她,不能……不能……
这对一个女人来说,触动能有多大?就看陈程能在多短时间内赶到这里了……
袁满拭目以待。
就这样,又五分钟过去了。
突然,走廊尽头的电梯门“叮”地一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