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临福客栈的后院里十分宁静,正如胖掌柜所言,没人来打扰。
只有虫鸣伴着忽隐忽现的月色,照耀得小小的院落忽明忽暗,一如那些少年人起伏不定的心绪。
徐言躺在外侧,一时也睡不着,明知后背抵着一柄长剑呢,换谁也睡不着啊。
“把剑收起来吧,我睡觉不老实,别明天早上一瞧自己浑身是血。”徐言无奈地商量着。
“谁让你睡觉不老实了。”庞红月的声音中带着嗔怒。
“红月,楚白到底是谁啊。”徐言睡不着,于是询问起自己那位师兄来。
“楚白是镇山王,大普亲王,先皇的亲弟弟,当今圣上的皇叔。”耳边吐气如兰,女孩的轻语幽幽讲述起那段闻名大普的传说。
楚白,字啸天,大普镇山王,因其喜穿白袍,才被送了楚白袍的雅号,从庞红月的讲述中,徐言得知了自己的师兄可不是个普通人,而是比他这位邪派太保还要可怕的狠角色。
十六年前,齐国曾经对大普动过一次突如其来的恶战,想要一举攻破普国,当时的大齐军队成功冲破了祁渊峡,挥师百万,直扑大普的京师重地。
那是一场筹谋已久的突袭,直到祁渊峡告破,数座边境大城在十天之内被攻破,大普一方才觉到齐国这一次进攻究竟有多么可怕,那是真正的灭国之战,亡国之争。
普国兵弱,面对齐国的百万雄狮,大普一方被打得连连后退,直到齐国兵士出现在京城百里之外,整个大普朝堂顿时乱做了一团。
能领兵的武将大多在镇守各处边境重镇,朝堂上的武将基本都是摆设,普国的皇帝急得汗流浃背,即便当时的左右双相都是面如死色,后来大普一方靠着神武炮之威,勉强将齐国重兵拦在了京师百里之外,不过局面仍旧不容乐观,因为无险可守,只要齐国分兵扑向京城,调去的神武炮就成了没用的死物。
危机关头,白袍入京,常年游历天下的镇山王,回来了。
于是白袍挂帅,逐云卫出征。
当年的朝堂,流传出一个十分奇怪的消息,楚白挂帅之际,不要封赏,不要富贵,只是对他那位皇兄提了一个要求。
他要皇兄的一位妃子。
只要得胜归来,楚白要皇帝赏赐给他一位皇妃!
楚白的大逆之言,在当时的朝堂上引起了滔天巨浪,皇帝的妃子,哪能赏赐给别人,然而最终的结果,是皇帝答应了楚白的要求,这场交易,最终成为了大普皇族的一份孽缘,只是其中的真相,少有人知而已。
得到皇兄的承诺,楚白挂帅出征,以逐云卫的战力加上神武炮之威,硬生生将齐国的大军逼回了祁渊峡,夺回祁渊峡之后,楚白单枪匹马冲进齐国的境内,血战三十里,白袍染成了红袍,最后立马于通天河畔,点指着齐国皇城的方向破口大骂,这次是三十里,下次如果齐国胆敢进犯大普,他就会冲杀三百里,直至杀进大齐皇宫。
一人一骑,浴血之战,在无数敌军中冲杀自如,这番画面,听得徐言浮想翩翩,心头不由得被那位镇山王的武勇所折服。
镇山王必定是修行者,这一点徐言十分确定,因为除了修行者之外,单人独骑冲杀百万大军的,不是疯子就是傻子了,更别提能活着回去。
难道是虚丹境?
徐言心中好奇,然而庞红月也不知道楚白袍的真正修为到底如何,她只知道这段流传在大普的传说。
“那位皇妃呢,最后真的被皇帝送给楚白袍了么?”徐言好奇地问。
“没有,当镇山王归来的时候,那位皇妃已经不在皇宫,而是远走他方了,只留下一个婴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