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英跟着跪倒在了地上,对高飞不住的磕头,哭泣道:“飞哥,飞哥,求求你放过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吧!我们对不起您,辜负了您对他的信任,他罪该万死——可、可他要是真死了,我们闪下我们孤儿寡母的也没法过啊!飞哥,请您宽宏大量放过他吧,我们会把所有的钱都交出来,只要您放过我们,我们就算是砸锅卖铁也行的!”
小英不愧是从初中毕业后,就在社会上闯荡的女青年,模样一般但能说会道,短短一番话,就把两口子对高飞的愧疚,和哀求表达的一清二楚。
那凄惨的模样,再配上他们两口子跪地认错的态度,真个是让见着落泪啊。
对张冒这种吃里扒外的白眼狼,高飞没打算轻饶了他。
不过小英这番话,和此前听到小英劝说张冒的那些话,让高飞对这个女人有了一些好感,坐下后缓缓的说:“小英是吧?你先起来,坐一边去,我有话对张冒说。兔子,你帮她处理下伤口。”
兔子答应了一声,问酒吧老板要疗伤东西去了。
小英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好站起来坐在一旁,默默的垂泪。
酒吧老板和其他客人,刚才可是亲眼看到高飞把春城赵率一伙人揍跑了的,而赵率连个屁都没敢放一个,这就证明此人是惹不起的存在啊,自然不会在这时候多事,赶紧去给兔子找包扎伤口东西了。
高飞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看着跪在不远处的张冒,沉默了足有三分钟后,才淡淡的说道:“张冒,为什么要那样做?”
不等张冒回答,高飞又说:“是我给你开的薪水不够好吗?”
凭良心说,张冒经过陈大彪跟了飞哥后,他的收入比一般白领都高,让他在左邻右舍的倍有面子。
只是贪婪和焦恩佐的蛊惑,却蒙蔽了他的双眼,使他最终背叛了良心。
张冒不是那种死都不知道悔改的人,在逃到天边却遇到高飞后,更知道自己无路可走,唯有低头认罪才行。
张冒微微抬头,低声说:“飞哥,对不起,是我背叛了您,和大彪哥,我不是人,无论您怎么惩罚我,我都毫无怨言,只求您能放过小英。”
高飞微微冷笑一声,却没说什么。
张冒知道高飞是要他自己招供,于是就跪在地上,把焦恩佐当初怎么找到他,他又怎么偷出配方,最后逃到岭南的过程,简单说了一遍。
“说完了?”
“嗯,说完了。”
“哦,刚才那个赵率,好像很仇视我的样子,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而且,我也看出,你好像认识他,很怕他。”
“赵率啊?”
张冒有些诧异的看了高飞一眼,不明白他为什么明知故问,可这时候他也不敢多问什么,就把赵率在天涯集团开业那天,被高飞收拾一顿的事儿,详细说了一遍:“那天我并没有动手,是李德才和大彪哥下手的,但我怕被他认出来,所以才想离开。”
“哦,原来是这样,你不说,我都几乎忘记这个人物了。”
高飞神色淡然的点上一颗烟,看着兔子帮张冒包扎伤口。
等兔子用纱布把张冒脑袋包扎好后,高飞说话了:“北山集团给你的钱,到现在还有多少?”
听出高飞有松口的意思后,张冒精神一震,赶紧回答:“除了在这儿买房子花了不到五十万外,其它的都在。飞哥,您放心,我会把这五十万补上交给您……”
“算了,几十万我还没有放在眼里,把剩余的钱都打到天涯集团的账户上吧。”
高飞摆了摆手,站起身说:“看在陈大彪的面子,和你以前曾经为我做过事的份上,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谢谢飞哥,谢谢飞哥!”
听高飞这样说后,张冒两口子是喜极而泣,小英再次跪在地上给他磕头。
逃到岭南来之后,张冒没有一天不提心吊胆的。
现在好了,高飞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放过了他,还给他留了一套五十万的房子——这,可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好事。
他可是亲眼看到过高飞杀人的,也知道飞哥的牛比身份,被现后搞死,好像是唯一的下场,谁知道高飞却没有把事做绝,他们两口子能不喜极而泣吗?
高飞没有再搭理他们,吩咐兔子结帐后走向了酒吧门口。
正如他所说的那样,他能大度的放过张冒,就是看在陈大彪,和跟着他混过的份上。
他有时候虽然混蛋,却珍惜每一份感情。
高飞忽然转身看着张冒夫妻俩,叹了口气说:“唉,如果你们在这儿过得不愉快,那就把房子卖了回冀南,毕竟那边是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