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琬当然知道他说到做到,抿唇低声笑道:“就算是我技不如人,棋差一招,不过好歹也是一百八十万两,想起来我也很难不心疼,王爷能不能看在这一百八十万两的份上,不要让那个什么冷月整天寸步不离地跟着我?”
凤君寒一笑,漫不经心,不以为意,“怎么了?本王的贴身侍卫不离左右的保护着你,你还有意见了?”
宁静琬撅起朱唇道:“明人不说暗话,王爷何必如此虚情假意?监视就是监视,还说什么保护?”
宁静琬的这个动作在凤君寒眼里居然有一丝异样的风情,“按理说本王本该看在你这么心疼你的钱的份上答应你的,不过要让你要失望了!你做一天景王妃,冷月就要保护你一天!”
宁静琬深吸一口气,“我就知道你不会答应,我也只是随便说说而已!”
凤君寒俊眉凝起,“你找到发财的办法了吗?”
宁静琬语笑嫣然地看着凤君寒,“还没有,不过很快了!”
凤君寒微微一笑,“你又在打本王的主意?”
宁静琬并不认可,笑得如初春的阳光般明媚:“什么叫做打你的主意?我们可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王爷要是觉得不合算,完全可以不做这笔生意啊!”
还是和聪明人打交道简单,不废话,不多话,心照不宣。
凤君寒哑然失笑,“看样子本王没办法拒绝王妃的一片好意了!”
宁静琬露出俏丽的笑容,“不过今天我有些累了,我先在冷月的保护下回驿馆,明日我再来找王爷!”宁静琬特地强调了“保护”两个字,凤君寒听在心中,不动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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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凤长欢和江南雁分别坐在凤君寒的下座!
凤长欢道:“这赈灾银两和赈灾粮这么久了居然都迟迟不到,派人催了好几次都是答在路上,在路上,在路上这么久了还没到?”
江南雁道:“负责转运赈灾的沿途官员都有着正当的无懈可击的理由,因连日暴雨,天阻路滑,快也快不起来!”
凤君寒放下手中的书,眼底折射出几分冰冷,“慕家人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凤长欢道:“二哥是说这件事是慕家人背后指使的?”
凤君寒淡淡道:“除了他们,还有谁?”
总管全国财政的户部掌管在慕家人的手中,赈灾银两和赈灾粮全部出自户部,不用说,这是慕家父子给他设置的障碍!
凤长欢双拳紧握,眼底闪过一丝杀气,
“二哥,我们何不告到父皇那里去?就这样忍着?”
凤君寒道:“若是能那么容易抓住慕方的把柄,他还会安安稳稳地做了那么多年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
丞相慕方既然敢做,自是准备好了后路和替死鬼,再则理由正当,天雨路滑,速度想快也快不起来,届时,除了杀几个替死鬼之外,不会撼动慕家分毫!
凤长欢怒而起身,“可是我们现在有的粮食支撑不了几天了,江南的粮仓也都开了,再这样下去,数万的流民起了民变,后果可是不堪设想啊!慕方这个老家伙这一招太阴险了!”
二哥若是不能解决江南水患的问题,无疑是给了慕方一个最好的把柄,江南水患流民已经让人头疼,慕氏父子还乘机落井下石!
凤君寒看在眼里,警告道:“长欢!”
这种事情正常得很,在朝廷斗争中,什么手段都可以用得上,只看能不能达到目的,无所谓高尚不高尚,慕方是玩弄权术的高手,慕澜青亦是可造之材!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二哥忍得了,他忍不了:“二哥,你就这样忍着他们?”
江南雁道:“四殿下稍安勿躁,眼下并不是动慕家人最好的时机!”
凤长欢心有不甘,凤君寒和江南雁皆平静如水,似乎早就料到了一样。
这也是凤君寒欣赏江南雁的原因之一,有种超乎寻常的淡定,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平静如止水!
人都会欣赏和自己相似的人,凤君寒也一样,江南雁的定力,连倾城可能都自叹不如,更不要说毛躁张扬的长欢了!
江南雁长长的睫毛遮住了他的眼波流动,正在大家为钱发愁的时候,静琬来了,不用说,深沉精明的景王爷一定会打静琬的主意!
光看静琬刚才出的那个主意,就知道静琬绝不是一个空有其表的骄纵成性的富家小姐,她有自己的想法,而且极有主见,她做的事情不可能没有自己的目的。
“长欢,今日的事情进行的如何了?”凤君寒淡淡问道。
凤长欢一怔,撇撇好看的嘴角,“按照那只铁公鸡的方法去做了,你别说,还真管用,不但需要赈济的灾民井然有序,没有再发生争抢伤人的事情,而且,由于修筑堤坝的人力突然大大增加,今日修筑堤坝的速度大为加快,照这个速度下去,不出半个月,堤坝应该初成!”
凤长欢最看不惯宁静琬花钱在自己身上挥金如土,在别人身上反而一毛不拔,视财如命,眼中只有钱,典型的歼商,暗地里给她取了这个名字!
铁公鸡?凤君寒和江南雁一愣,皆忍不住轻笑出声,这个名字很贴切。
对于凤长欢的话,凤君寒并不意外,宁静琬说出解决的办法的时候,他就知道会有这个结果!
看来这个宁静琬,确实值得他多看一眼,言语里的那种笃定,那种自信,本就美丽的脸更是平添了几分光华,竟然让人不想移开视线。
凤长欢注意到二哥的异样,“二哥,你不觉得这个名字很适合她吗?不但是歼商,还是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凤君寒一笑,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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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夜晚,宁静琬来到凤君寒在驿馆的书房,这家伙,还真懂得享受,在这种地方,他该享用的东西一样不少,除了没带女人之外。
宁静琬慵懒道:“王爷,我宁静琬做事向来直接,你开个价,这次要多少?”
凤君寒道:“五十万两!”
凤长欢知道二哥要干什么了,户部的钱迟迟不到,干吗不找宁静琬要钱?
江南雁一直只是淡淡品茶,缄默不语。
宁静琬状似惊讶道:“王爷,上次骗来的钱花光了?”
没花光才怪?宁静琬知道,凤君寒是要做大事的人,一百八十万两,对于普通之家或许是个连想都不敢想的数字,但是对于凤君寒,需要的钱只怕是个无底洞!
凤君寒狠狠瞪了宁静琬一眼,开口闭口就是骗,一点都不避讳!难不成在她眼中,自己成了骗子?
宁静琬装作没看见,骗了自己的钱,总不能连说都不让自己说吧!
宁静琬耸耸肩,“并不是不行,只不过王爷信誉不太好,本小姐心有余悸,不便一次性借这么多给王爷!”
“宁静琬你…”凤长欢忍不住了,居然敢明目张胆地说二哥信誉不太好,二哥是不是太纵容宁静琬了?
“稍安勿躁,凤长欢你急什么?”宁静琬不以为意,宁静琬对谁都是直呼其名,大家也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