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雁悠然自若,清新俊逸,身穿一件苍紫色浣花锦袍,腰间绑着一根深紫色龙纹丝带,玉树临风,气宇轩昂,深沉睿智,带着淡淡的微笑看着静琬。
宁静琬想起那些见到自己回到江王府的那些善意或是不善的眼神,不经意地问道:“对了,心月姐姐和芷兰她们最近还好吗?好久不见了!”宁静琬问的意味深长,她回府的时候并没有看到江心月和江芷兰,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江南雁当然明白静琬的话的意思,心月的对景王爷的心思根本瞒不过似有七窍玲珑心的静琬。
江南雁微微一笑,“还好!”自从上次出了那件事之后,芷兰被父王幽禁起来,不许她再出去生事,在府中面壁思过三个月!
父王也听进去了他的话,决定早日定下心月的婚事,断绝她对景王爷的思念,父王母亲最近一直在看各大世家公子的庚帖,要从众多的公子中选出和心月的出身品貌相配的人,心月见嫁给景王爷无望,深受打击,终日在闺房抚琴抒发寂寞情思,江南雁看的也是心情沉重,可是这能怪谁?能怪静琬吗?
宁静琬还想说什么,江南雁就道:“静琬,你刚回来,一路舟车劳顿,想必是没有好好休息吧!”
江南雁语带双关,暗喻宁静琬为了凌莫言的事情如此操劳,要是让景王爷知道了绝不是什么好事。
宁静琬也不知道真没听懂,还是假装没听懂,江南雁更加倾向于后者。
“说的也是啊,你不说还好,经你这么一说,我还有点困了,我要去休息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宁静琬做出一副困倦状。
琳琅忙道:“小姐,奴婢伺候您就寝!”
江南雁看着静琬远去的倩影,眸瞳微微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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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王府书房。
冷月禀告道:“王爷,王妃已经回京了!”
凤君寒停下手中的狼毫,淡淡道:“现在人在哪里?”
冷月道:“王妃去了江王府!”
凤倾城奇道:“这就奇怪了,静琬自从成了景王妃之后,就再也没有回过江王府,怎么现在一回京,就去了江王府,这唱的是哪一出啊?”难道是想借助江王府的力量营救凌莫言?
凤君寒颀长的身躯优雅往后一靠,不辨喜怒:“王妃做了些什么?”
冷月沉声将宁静琬回来之后的事情如数禀告给王爷。
凤君寒虽然一直泰然自若,修长的手指有节奏的在椅把上轻敲着,黑眸漆黑不见底,似是在深思。
凤倾城沉吟道:“二哥想借这件事试探静琬对凌莫言的态度?”
凤倾城心中暗暗庆幸,幸好四弟不在,要是四弟在的话,他那个性子,见静琬做了皇家景王妃,居然还敢和老情人往来,只怕又已经跳起来了。
不过他心中也有隐隐的担忧,四弟向来是铁板一块,油盐不进,眼高于顶,狂妄张扬,这一次,居然因为静琬的一句话而下定决心在府中苦练书法,除了上朝和公务,其他的时间全在府中练习书法,那种认真劲,他凤倾城看了都自叹不如。
他只得安慰自己,希望四弟是真的因为被静琬一个女人伤了面子,拉不下这张脸,才苦练书法的,最好不要是他担心的那个原因。
可是静琬,素来对自己挥金如土,对别人一毛不拔的人,这一次为了凌莫言,竟然如此大方,这件事,被二皇兄看在眼里,不知道会如何处置?
凤君寒虽然在笑,可是眼中却没有半分笑意,声音平淡,“本王这次要看看她会怎么做?”
凤倾城心下叹息,心知没人可以改变二皇兄的决定,还是道:“据我所知,静琬和凌莫言相识多年,交情非同一般,凌莫言进了提刑大牢,静琬自是不会坐视不理!”
他特地使用了“交情”这两个字,而不是“感情”,是为了告诉二皇兄,宁静琬和凌莫言之间,未必就是那种青梅竹马的男女感情。
凤君寒似笑非笑,“是吗?”他要看看静琬能为了凌莫言做到什么程度?
为了凌莫言匆匆回京,为了凌莫言花钱如流水,为了凌莫言回她从来都不回的江王府,去求江王爷?还能为了凌莫言做什么?
凤君寒修长的手指轻轻环住冷月送上来的茶杯,声音低醇,但不失磁性,“你继续盯着,有什么事随时回来禀报本王!”
冷月沉声道:“属下遵命!”
凤倾城看在眼里,就算二皇兄不在意静琬,以二皇兄的身份,也断然不会允许静琬和凌莫言来往,更何况,他看的分明,二皇兄对静琬有着对别的女人从未有过的在意,只是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二皇兄要刻意试探静琬和凌莫言的关系,静琬能为凌莫言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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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雪苑。
慕雪嫣半躺在锦榻之上,眼波无神,神情倦淡。
家族的,感情的接二连三的打击让她素来一帆风顺的生活几乎有些承受不住,叔父被下狱处斩,叔父军中的一干亲信连坐的连坐,流放的流放,抄家的抄家,叔父在军中多年的幕僚几乎被连根拔起。
她是慕家长大的人,当然知道这对慕家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慕家的二十万兵权被收回了皇家,由四殿下凤长欢接管了叔父的兵权。
对于皇家来说当然是好事,可是对于慕家来说就是巨大的灾难,手中没有了兵权,慕家的盛势必定会受到影响。
如果说家族中的大事有父亲,哥哥,还有姑母等人去全心谋划的话,更让她伤心的事情是在王爷面前,宁静琬居然比她慕雪嫣更有面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宁静琬在王爷心中的位置已经超过了她慕雪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