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琬看着他将信将疑,刻意压低了声音,“这样吧,今日我们出去玩,顺便也让我也见识见识那位伊人居的芊芊姑娘怎么样?”
凤长欢求之不得,一口答应:“好!”
景王府就像是凤长欢的第二座府邸一样,他在这里的时间比在他自己府中的时间还多,他很快去褪下朝服,换上微服,一出来,居然看见一身男装的宁静琬,白衣胜雪,眉清目秀,玉树临风,手持折扇,风流倜傥,一副风度翩翩的浊世佳公子模样。
凤长欢扬眉一笑,嘲讽道:“早听说过你不男不女,今日算是见识到了!”
宁静琬用折扇敲了他的脑袋,嗔怒道:“什么不男不女,我这叫可男可女!”又故意压低了声音,“你别忘了,我们去的是伊人居,你觉得那种地方会欢迎女客人吗?”
凤长欢忍俊不禁,对冷月道:“本殿下今日是微服出去,你离我们远一点,不要让人认出来!”
冷月看四殿下和王妃在一起,四殿下武艺高强,鲜有敌手,而且不想过于引人注目,轻轻点头,“是,四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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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起到了伊人居,这座青楼和别的风月场装饰得不太一样,小桥流水,亭台楼阁,给人一种很舒适很温馨的感觉。
来这里的客人大多也有些品位,并不纯粹是为了发泄yu望而来,这里的姑娘们,很多都有一技之长,可以和客人们谈谈诗词歌赋,对月长吟,迎风落泪,伊人居是高端的温柔乡,能最大程度挑起男人们一掷千金的豪爽,
花枝招展的老鸨一见来了两位衣着华贵的公子,一位身材挺拔,颀长俊美,一身霸气毫不掩饰,这位公子她自然是见过,“哎呀,四公子你可来了,芊芊姑娘可是等您很久了!”
老鸨的目光飘过旁边的这位翩翩白衣公子,一眼就看出,女扮男装,瞒不过她识人无数的眼睛。
虽说青楼当然是不欢迎这类客人了,不过既然和四公子一起来的,想必非富即贵,只要她舍得花钱,管她是男是女!
“这位公子也是来玩的吧?”老鸨满脸堆笑,非常热情。
宁静琬见她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微微一怔,就知道她已经看出了自己女人的身份,淡淡一笑,也不在意,“是啊,我慕名而来,和四公子一起来见见芊芊姑娘!”
一个女人也要见芊芊姑娘,不会是情敌找上门吧?老鸨正在暗忖,凤长欢两锭银子已经落到老鸨手上,淡淡道:“去安排吧!”
老鸨两眼放光,只要肯花钱,管他呢!连连点头,“好好好!”
宁静琬和凤长欢坐在一间房间里面,宁静琬揶揄道:“看不出你对这里居然这么熟悉?还什么四公子?要不要我把你对芊芊姑娘的一番心意对她和盘托出,帮你一把呢?”
凤长欢狠狠瞪了宁静琬一眼,宁静琬只是笑,装作没看见!
一阵环佩叮当的声音由外面传进来,一位红装美人随着声音而来,红色的衣裙包裹着洁白细腻的肌肤,眼波一转,流露出的风情摄人魂魄,她每走一步,脚上的银铃也随着步伐轻轻发出叮叮当当的悦耳声音。
“芊芊见过四公子,见过这位公子!”芊芊微微抬头,目光落在宁静琬的身上,有些疑惑,好美的男人,连女人见了都相形见绌!
宁静琬知道,老鸨当然是一眼可以看出自己是男是女,这位芊芊姑娘就未必了!
宁静琬自顾自道:“芊芊姑娘不必客气,久闻芊芊姑娘一支玉箫闻名京城,我和四公子今日前来想一听箫曲,不知芊芊姑娘是否赏脸?”
“公子有令,芊芊岂敢不从?”令人怜爱的声音娇软而出。
碧绿欲滴的玉箫轻轻挨着薄薄的红唇,发声凄美苍凉,双手洁白无瑕,箫声轻柔流动,眉宇间,忧伤像薄薄的晨雾一样笼罩着。
宁静琬边听边想,但凡男子,很少有不爱柔弱无依的女子的,这个芊芊姑娘真是深谙此道,楚楚可怜,能最大程度地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宁静琬的目光瞥过身旁的凤长欢,心下疑惑,凤长欢说芊芊长得有些像他过世的母妃,真的假的?不会是找借口来一亲芳泽吧?
面对着这样的女人,哪个男人受得了这种you惑?幸好自己不是真的男人,要不然连自己都把持不住!
身为殿下,自恃高贵的身份,又抵挡不住芊芊这个柔弱美人的you惑,便想到了这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就算有朝一日,皇上知道了,说不定也会因为体恤凤长欢的思母之情而放过他!
宁静琬越想越气,可恶的凤长欢,居然敢这样欺骗自己的感情?他母妃早逝,自己的娘也早逝,看在同病相怜的份上,便帮他一把,谁知道这个家伙心底竟然是这么龌龊!
宁静琬忍下心中的恼怒,低声对他道:“不错嘛,连我都心动了,如果我是男人,我都要横刀夺爱了!”
不知道为什么,听着熟悉的箫声,凤长欢忽然觉得有些烦躁,这是他以前来伊人居的时候从未有过的感觉,看着身边白衣胜雪,凤目流波的宁静琬,嘴角边上揶揄讽刺的笑意,他心底忽然有了一种沉闷的感觉。
好不容易听芊芊吹奏完毕,凤长欢起身,拉起宁静琬,不做停留,“我们走了,谢谢芊芊姑娘!”
芊芊姑娘有些糊涂,到底是怎么了?今日自己吹的不好吗?
凤长欢已经快步出了房间,宁静琬紧随其后,在经过芊芊姑娘身旁的时候,低低说了一句话,“芊芊姑娘如此才艺惊人,三日之后的花魁大赛你可一定要夺魁,不要让我们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