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在悠扬的琴曲中心思各异,宁静琬只做茫然不知,身边的凤君寒依然高深莫测,看不出喜怒。
曲毕,掌声雷动,江心月优雅起身,向四周答礼。
江王妃眼眸含笑,带着淡淡的矜傲,宁静琬看在眼里,微微一笑,有江心月这样优秀的女儿,作为母亲想不骄傲也难!
可是一旁的江王爷眼眸中却带着明显的怒意,这些都是人精,经历多年朝堂风云,蛛丝马迹也能看出来名堂来,更何况,江王爷曾经可是名噪一时的才子!
江心月带着典雅斯文的微笑,“景王爷景王妃见笑了!”
宁静琬淡笑道:“姐姐果然才艺不凡,有这样一个才貌超群的姐姐,真是我们江王府的骄傲,王爷,你说是吗?”
凤君寒淡淡一笑,不置可否:“你真是孤陋寡闻,江郡主闻名京城,可不是一天两天了!”
江心月近距离地靠近景王爷,心跳加速,脸色一红,又道:“今日是景王妃的生辰,臣女涂鸦一副,给景王妃做贺礼,还望景王妃笑纳!”
宁静琬莞尔一笑,“姐姐真是客气,又是献曲,又是送礼的,这也太见外了!”
江心月轻轻福身,向后面一示意,有两侍女将早已准备好的一副画卷缓缓打开,立时引起周围一片惊艳赞叹之声,早听说江郡主精通琴棋书画,是出了名的才女,果然名不虚传,在座的不少世家公子都向江心月投以或明或暗的恋慕目光!
宁静琬定睛看去,笔墨细腻,生意盎然,浓淡相宜,造型隽美,竹枝横斜出,枝密叶茂,意境幽深,好一副《墨竹》!
宁静琬心道:“画什么墨竹?直接画《湘妃竹》就好了!”
传说,舜帝的二个妃子娥皇女英千里寻追舜帝,到君山后,闻舜帝已崩,抱竹痛哭,流泪成血,落在竹子形成斑点,故又名“泪竹”,或称“湘妃竹”。
宁静琬不得不感叹江心月的用心良苦和聪慧颖悟,想必现在江心月已然明白,将自己取而代之的可能性并不大,于是退而求其次,想做娥皇女英,与自己共事一夫!
如此隐晦的方式,不是学问广博之人根本就不会懂,只会以为是一副普通的画卷而已,江心月真是里子面子全有了!就算凤君寒不表态,江心月也不会有任何的损失,那么晦涩的表示,相信在场没几个人看得懂!
宁静琬笑得一脸纯真,“姐姐,这上面的竹子画的真漂亮,我也想学呢,姐姐什么时候教教我?”
江心月低下头去,含笑道:“雕虫小技,不登大雅之堂,让景王妃见笑了,若是景王妃想学,臣女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凤君寒似笑非笑,无动于衷,宁静琬才不相信这个绝顶聪明的男人会不明白江心月的脉脉情意。
凤倾城忽然缓步上前,温雅笑道:“江郡主果真是才貌双全,本殿下见识了!”
江心月脸色微微一红,“三殿下过奖了!”
宁静琬对身后的琳琅道:“去把这幅画好生裱了,收藏起来!”
琳琅福身道:“是!”
慕雪嫣也赞道:“江郡主的妙笔丹青真是传神,真不愧是江王府出来名动京城的才女!”
宁静琬看着身侧的凤君寒,这样的男人在哪里都会是众人的中心和焦点,无法忽视,在座的也不知道有多少深闺女儿对风采绝世尊贵俊美的景王爷暗送秋波,眉目传情,宁静琬只做不知!
江心月正准备欠身退下,忽然听到了景王爷醇雅磁性的声音,心中立时起了涟漪,“江郡主如此有心,本王想琬儿一定会很开心的!”
琬儿?江心月心中的涟漪还未褪去,就沉了下去,几时,景王爷居然这样亲密地称静琬?
他们都是聪慧绝伦的人物,一个眼神,一句话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景王爷知道她的意思,可是景王爷毫无此心!
宁静琬瞥过江心月眼中的错愕和黯然,端起手中酒杯:“静琬在此谢过姐姐!”
宁静琬饮下杯中酒,送走了江心月,侧首抬眸看他,他眼底带着一丝捉狭的笑意,优美的唇角微微上扬,魅惑惊心。
“琬儿对为夫的表现可还满意?”他突然发出一声轻笑,邀功似的看着宁静琬。
感受到众多的千金小姐投来的或羞怯或探寻或爱慕的目光,宁静琬深深蹙眉,她也知道,这也不能怪凤君寒,这个男人的光芒太过耀眼,造物者实在太眷恋他,就像江南雁之前说的那句话,楚人无罪,怀璧其罪。
不过凤君寒这家伙本身就有罪,根本不像自己那么无辜,不说府外的女人,就府中的这些女人就够她受了!
宁静琬道:“我要是说不满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