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琬暗叹,看来这深宫权谋之道果然容易令人心力交瘁,殚精竭虑,外戚专政时日已久,积重难返,皇上尽管城府极深,老谋深算,也架不住这样日复一日地屈居外戚威慑之下!
凤君寒眼中的异色也一闪而过,声音也带着微微的颤音,“父皇!”
皇上淡淡一笑,轻咳两声,摆摆手,“朕没事,只是偶感风寒!”
皇上龙目扫过薛公公,薛公公会意,悄然退出,只剩下凤君寒与宁静琬二人在内帐!
凤君寒当然知道父皇有话对他说,俊眸微沉,“儿臣已召百里家族少主百里逍遥赶回为父皇调理龙体,父皇龙威,相信不日自当康复!”
皇上轻轻颔首,目光扫过宁静琬,宁静琬忙起身,“儿臣告退!”
她一向是最识时务的人,人家父慈子孝,她来干什么?奇怪的是,皇上干吗把她也一同召进来?
皇上轻轻摆手,“不,景王妃,你留下!”
宁静琬看向凤君寒,凤君寒轻轻颔首,宁静琬不知道皇上要干什么,这里的确不是自己可以恣意的地方,见机行事就好!
皇上脸上闪过一丝欣慰,忽低声道:“琬儿!”
宁静琬微微一怔,琬儿?以为自己听错了,她平时和皇上就属于那种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皇上何以对她有着这般慈父之情?
“儿臣在!”不习惯归不习惯,该有的礼仪还是有的,宁静琬是个识时务的人。
凤君寒眼底有惊异一闪而过,旋即归于平静,风过无痕!
“琬儿心里可在怪朕?”皇上突然冒出这样一句!
宁静琬慌忙跪下,“儿臣不敢!”除非嫌命太长了,才敢说怪皇上拉自己入这个局,他们在朝堂之上打来打去,你来我往,争权夺利,关她一民间女子什么事?对于平民百姓来说,根本不在意这江山到底是姓凤的,还是姓慕的,只要能安居乐业,永享太平就好,真是躺着也中枪,罪魁祸首就是面前的这位天子皇上!
皇上看着面前的宁静琬低眉的模样,淡笑道:“琬儿,你是个聪明的孩子!”
任是宁静琬聪慧绝伦,也不知道皇上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声音清澈,“父皇谬赞,儿臣惶恐!”
皇上见宁静琬一直装糊涂,淡淡笑道:“朕知道君寒这一次之所以能够剿灭倭寇,你功不可没!”
宁静琬微微一笑,“是皇上教导有方,王爷英明神武,威震四方,倭寇才望风而逃,儿臣只是略尽绵力,不敢贪天之功,据为己有!”
皇上深沉睿智的龙目扫过宁静琬,眼前如同画中走出来的女子,皎洁如月,清澈的明眸中透出睿智与自信!
“琬儿,朕的儿子朕了解,能让朕的儿子这般宠爱的,岂会是那个一无是处的商女?”
宁静琬比谁都清楚伴君如伴虎,在不清楚皇上到底要干什么之前,最好的办法就是以不变应万变,低眉道:“父皇过誉!”
“君寒!”皇上脸上的笑意淡去,忽然话锋一转,凤君寒立即应道:“儿臣在!”
“你是不是以为这一次我们赢了?”皇上淡淡道。
此言一出,不光是宁静琬,就连凤君寒也有着淡淡的异色,他原本是城府极深的人,此刻也有着这样的异色?连宁静琬也暗暗心惊,难道他们中了慕家的诱敌之计?
“还请父皇明示!”凤君寒温醇的声音道,异色稍纵即逝,现在已经是波澜不惊的模样!
皇上轻咳两声,宁静琬也不敢上前接近去给皇上龙体轻拍后背,皇家天威,躲的越远越安全!
皇上道:“你和长欢出征在外,只留下倾城还有江爱卿在朝中维系!”
凤君寒剑眉一扬,“难道慕氏又有什么动作?”
皇上道:“声东击西,历来是慕氏的拿手好戏,你和他们打交道时日尚浅,自是体会得不够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