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苡不是不想直接认定了是萧潜做的,只是,她性格里就不是个乐观主义的人,她一向悲观的很,想任何事,都先将最糟糕的可能想好,从来不会有过高的期许。
她这辈子最高的一次期望,便是她跟萧潜的婚姻了,这次婚姻的失利,也就正让顾苡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顾苡想。她这次若是进了监狱,萧潜会不会为她难过?抑或只是幸灾乐祸的说上一句,说顾苡你活该,说顾苡幸好我们离婚了吧。
她是运气不好,本来萧潜对她就没什么好印象,偏偏还出了这么一档子事,这不是更使她原本就不好的印象火上浇油吗。
他的清欢就不一样,瞧瞧人家,清水一样的纯洁,不带一点瑕疵的,人生洁白的好像雪片儿一样,难怪萧潜喜欢。
又温柔,又懂事,又听话。
顾苡记得,曾经的陆清欢,在他面前柔弱的就跟小白兔似的。
食堂里,操场上,一向是萧潜在说,陆清欢在听。
在外,一向也是萧潜说什么就是什么,陆清欢望着他,带着崇拜的目光,小鸟依人的模样,谁看着都羡慕。
顾苡知道自己永远也做不到那样的温柔可人,永远也做不到对着萧潜低微到尘埃里,她骨子里就不是那么一种人。
顾苡想想,又自嘲的笑了起来,关键是,萧潜不喜欢她,即便她低微到尘埃里又如何?
顾苡看着佣人离开,自己穿好了衣服,脸上有些白,她擦了点粉,稍微扑了点腮红,往日她不需要画眼线,双眼已足够有神,今天却总觉得眼睛像是没张开一样,所以干脆又画上了眼线。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了几分的精神,样子好看多了,才满意的抿了抿唇上的唇膏,向外走去。
刚出了病房的门,一眼便撞上了萧潜。
顾苡一顿,看着萧潜同样愣了愣,随后,一双眉眼立即生硬的挑了起来,皱着的眉好似紧拢的山,他瞪着顾苡说,“你干什么去?”
“不干什么,回去上班去啊。”
“上班?你现在上什么班,你还在发烧。”
“只是感冒发烧而已,又没什么大事。”顾苡想,过去也曾经这样过,但是没人管,没人问,自己烧好了,又恢复正常了,也不会有人发现。
萧潜瞧着她这个不耐烦的样子,心里更为自己觉得悲哀,没事来关心她做什么。
他是有心没地方放了,到她这里来糟蹋来了,人家瞧着他就一副厌烦的样子呢,他干嘛还来自讨苦吃。
紧抿着双唇,他慢慢的侧过了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