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张雅丽继续道,“这个背景显示的时间,跟公司注册时间是一致的,墙上还可以看到百慕大这间机构的万能钟表,上面显示着时间,月份,年份,有些模糊,但是,仔细看的话,能看的出来。”
“第三,视频中的一个细节是,女子手上戴着的戒指,是顾总的戒指……”扫向了顾苡的手指,张雅丽清楚的看到,戒指早已经不见了……
那是婚戒,顾苡有时候带,有时候不带,需要装样子的时候带带,不需要的时候就扔家里。
但是,自从离婚后,她便彻底将戒指扔到了首饰盒里,再也没带过。
但是此时,这个人的手上戴着的,确实好似是她的戒指。
“顾总脖子上有一颗痣,那颗痣,里面的女子脖子上同样的位置,也有这颗痣。”
“好了,我只先问你,有没有地方可以看出不是一个人的。”萧潜烦躁的打断了张雅丽,声音里带着几分暴躁叫道。
“这……”张雅丽道,“就算是有些地方看似不像,也有人会说,视频有些许失真,所以这些细节不太像,所以,不像的地方,是真的不好找,也不好被当做证据。”
顾苡坐在椅子上,看着那里面已经静止了的视频。
“但是,那一天,我确实没在百慕大。”她抬起头来,看袁春,“我那个月份的行程表给我一下。”
袁春忙送上了行程表,顾苡接过来找到了那一天,但是却赫然发现,那一天,没有行程……她给自己放了一天假,正在家中休息。
眸子一定,她扑扇的睫毛,一下一下的拍打着眼脸,脸上的表情却是定住的。
这怎么可能……
这时,却听外面传来敲门声,顾苡坐在那里不动,张雅丽有些担心的看着萧潜,萧潜望了望顾苡,对张雅丽示意了一下,让她去开门。
张雅丽忙走过去,打开了门,看到外面的公司其余高层,心里却也跟着一凝。
“萧总,视频你是看过了吧,这件事,你该给我们一个交代吧?”
“是啊,萧总,我们知道,她还是萧夫人,是您的夫人,但是,您若是这个时候想包庇她,我们只能说,对萧氏,对萧总感到很失望。”
“我们也没说一定送她去监狱,毕竟是萧夫人,进不进监狱,我们说不算,但是,她怎么能再继续留在这里,成为副总,这么多的部下,怎么能信任她,再跟她一起并肩作战?”
“没错,我们不服气,若是她一定留下来,那么,走的只能是我们了。”
“够了。”
门口的人一个接一个的说着,脸上的正气,似是要将人淹没一般。
萧潜本还听着,却见顾苡坐在那里,不发一言,他终于抬起头来,冷喝了一声。
“你们这还是在逼宫吗?”萧潜目光冷冷的扫过会议室中的这些萧氏的高层们。
他们分属不同的部门,却是这些人,组成了萧氏创投,他们本该是一个团队,也果然如此,在某些时候,同仇敌忾起来,着实让人很难招架。
“萧总,这不是逼宫,只是想萧总能公平行事。”有人说。
“你们要的公平,不过是想我离开萧氏而已,是吗?”
这时,坐在那里本静静的低着头的顾苡,忽然缓缓的站了起来。
她紧绷的脸上,似乎是每一个表情都是凝固的铁柱,别寒铁浇筑的目光,更是硬冷的闪过了站在这里的所有人。
顾苡是这家公司的副总,她用业绩证明了自己在这家公司的地位,并不只是因为她是萧夫人。
然而,这个社会,这个圈子,就是这么的残酷。
一旦有一个把柄被交到了他们的手上,不过一个黑点,就好似是多米诺骨牌一般,一个接一个的,那些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牌,便在顷刻间,瓦解的一个不剩。
信任建立起来,是经年累月的,但是,一旦丧气,却是一瞬之间。
她看着这些熟悉的面孔,淡淡道,“我知道,有人想要我离开萧氏,离开萧家,一次一次,一点一点,耐心十足的瓦解掉我跟萧氏所有同仁的关系,这个人,也许就是在座的人中的某一个。”
顾苡的目光再次一扫,寂静无声中,没有人多说一句话。
一直到后面的市场部经理田宏出声道,“顾总,你是什么意思,怎么,你出事就是有人害你,我们出事就是咎由自取,顾总当初也不是没处理过背叛萧氏的叛徒,我们没有谁针对顾总,我们针对的只有叛徒。”
“顾总,你是在怀疑我们中有人是叛徒?若是真的有,我们就不会一致决定,不送顾总法办,只希望顾总离开公司;了吧。”
“顾总,你说有人害你,但是视频都出来了,你怎么解释?签字也已经交给专人鉴定,确实是出自顾总的手,跟顾总过去每一个签名都能够重合起来,而恰巧的,顾总那天偏偏还没任何证人能够证明顾总没在百慕大,百慕大不远,顾总过去签个名,再飞回来也是一样的,这些证据都在眼前,顾总你是准备怎么解释一下?”
是啊,证据确凿,她有什么办法解释。
这时后面的人事部中间章玄武也出来道,“顾总要是真觉得这里有人对付顾总,故意陷害顾总,那么不如这些证据一并交给警察,也将这件事交给警察局来判断,那么法律面前,这些总该是公平的了吧?”
“是啊,是啊,交给警察局吧。”
顾苡站在里面,她觉得自己仿佛就是个悲剧的靶子,站在中央,即将被万剑刺穿。
但是,她又无能为力。
因为……她确实没有证据来为自己洗刷冤屈,一点也没有。
若是这真的是阴谋,那么,这个策划如此阴谋的人,一定心思缜密,从一开始,已经编织好一切,一步一步将顾苡网罗进了这张大网之中,他做的太细致,以至于让顾苡根本找不到证据来挽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