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如被两巴掌扇昏了头,刚回过些神来又被眼前的华光溢彩的美人愣住了。许久不见萧袭月,差点认不出来!面前衣着贵气的靓丽女子,灵秀逼人,被一群衣着精致的丫鬟下人簇拥着,雪地折射光华,绕着她周身如同环着一圈银光。现在的萧袭月,早不是初初回将军府时的病弱穷困丫头了!比南下之前,更加的光彩照人。
“雪地凉,五妹还是快些起来吧。小成子,快吩咐府里烧好炭火、准备好干净衣裙。”萧袭月又对荷旭责问:“虽然不知者不罪,但你这番急躁的性子仍是不得体!平津王殿下想来宽仁治家,就算是真的疯妇也当以礼相待。念你初初到府,不懂规矩,便罚你半个月的例银,自己到后院儿领罚去吧。”
“是娘娘,荷旭往后再也不敢冲动行事了,定然谨记教训。”荷旭任务完成,恭恭敬敬退到一旁。
萧玉如这才彻底反应过来,可火气刚又窜上去,就被一双身强力壮的小厮“扶”进了府去。
“萧袭月,你放开我、放开!你要把我弄进府里毒死、救命!救命啊!!”
萧袭月会好心带她进府照顾?她萧玉如会信就是傻子!
萧袭月眸中闪过极浅的一丝冷笑,转而又淡然的吩咐了个小厮去将军府送信,就说萧五小姐要在平津王府住上两日,两日后同他们一道回将军府。
小厮得了吩咐,立即跑去办了。
萧袭月这一番处事干净利落,不急不躁,被人叫骂着也没有像萧玉如那般撒泼。围观的人也不是傻瓜,虽然先前听了萧玉如那各种污蔑的话半信半疑,但眼下一看,同样是萧家的女儿,谁优谁劣一看便知。
萧袭月含了得体的笑意,对围观的人道:“街坊们都散了吧,舍妹年纪小,不懂事,让大家看笑话了。家大了、院儿大了,是非多,唉……”末了叹息了叹息。
“娘娘好气量,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娘娘处事大方得体,大家都很服气……”
“大伙儿都散了吧……”
“散了散了,别看了别看了……”
看热闹的主动散了,萧袭月回到府中。
萧玉如被两个小厮押着带到萧袭月面前,挣脱不开,看着萧袭月心头害怕。
“萧、萧袭月,你要干什么!你要是敢害我,你也逃不了干系!几十上百双眼睛看着我被你挟持进来!”
萧袭月慢慢的吹开茶水上漂浮的一片儿茶叶儿,抬了抬细白的眼皮,浓黑的睫毛眨了眨。“挟持?我说五妹妹,怎地你吃了这么多教训,还拎不清到底谁是你该报仇的冤家、谁是你该敬而远之的人?你娘可不是我害死的。”
萧玉如头发散乱、面目狰狞的盯着萧袭月吼道:“不是你是谁!反正大不了就是一死,萧袭月,我过不好,你也休想过得安生!我就算拼得一死,也不会让你过得舒坦!!”
萧袭月放下茶杯,上前用手帕覆在手指尖儿上隔着,捏住萧玉如的沾灰的下巴,抬起来。“萧玉如,你死了,也不过是少了只在将军府上摇尾乞怜的狗罢了。本宫不想与你啰啰嗦嗦的牵扯,也本不想要你的命。踩死你只会脏了自己的鞋。”
“你!你才是狗!”萧玉如酝了一口痰,刚想啐萧袭月脸上,却被萧袭月一耳光打得晕头转向,自己吞了下去。
萧袭月掐住萧玉如的下巴,冷声狠道:“你既然这么想死,本宫就成全你!说吧!你想怎么个死法?毒死,吊死,溺死,还是火烧?或者,痛快点儿,一刀了事?看在你是本宫庶妹的份上,把式随你选。”
萧玉如见了萧袭月寒光似的眼神、听了这话,从头顶凉到了脚底。她本以为,萧袭月不敢杀她,没想到,她,她竟真的这般胆大。
这一刻,萧玉如才真正的明白了:萧袭月真的敢杀她!
“把萧五姑娘带下去吧。”
被吓得说不出话的萧玉如,直被拖到门口处才颤颤抖抖哭喊道:“不!不要杀我,我不想死,不要杀我!救命,爹,爹,救命啊……”
荷旭哼了一声,鄙夷道:“说着不怕死,死到临头却吓得尿裤子。”
萧袭月并没看荷旭,声音比之对香鱼和冬萱的声音少了些热度:“今日之事你反应迅速,既为本宫出了口恶气,又得以护住王府和本宫的名声,该赏。去香鱼那里领赏吧。”
荷旭大喜,低头谢赏。“奴婢既忠心跟随娘娘,便不敢有半点怠慢,荷旭为娘娘分忧是分内之事,不敢领赏。”
“一码归一码,你也不必推诿了。本宫那几个银子还是有的。”萧袭月赏自己的婢女侍卫都是用自己的银钱。赏银之时都是香鱼在管着。
荷旭高兴的去领赏。
荷旭机灵不在香鱼之下,但香鱼虽算计也不少,终究不如荷旭这在王宫里混大的宫女手段多、手段狠,今日之事若换做香鱼,恐怕还反应不过来去扇萧玉如。往后在平京王府中办事,荷旭这样的人可以培养做利剑。但,她还是不喜她——心狠了些。
荷旭领了赏,没歇着,立刻又来萧袭月身边伺候着了。问萧袭月如何处置萧玉如,用毒还是刀。
“好吃好喝的给本宫招待着,不能少一根毫毛,两日后套着在街上溜一圈,回将军府。”
荷旭这才明白,萧袭月这是要好好唬萧玉如一顿。
萧袭月放下夜宵的汤碗。心头冷冷一笑。萧玉如,念在你可怜兮兮的份上,本宫再饶你最后一回!
萧袭月问门口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