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着,无忧的童年一如眼前,掩嘴轻抿间,她竟痴痴的笑出了声,须知曾经的二人也不过四、五岁的年龄,“开玩笑,我们又不是三、四岁的小孩了”。如此学着万霆钧曾经的口气,抱了双膝,傻傻而笑,然而,就在此时,一个弹指弹在了她的脑门之上。
“小嫣子,笑什么呢?”
面前所见的,是哥哥那难得舒缓的脸,数年来,也是很少看见他面露笑颜了。雨嫣护了额头,也是反讥到:“呵呵,还说我呢,自己都不知道笑的哪门子劲……不过,傻呵呵的倒也可爱,总比你天天扳着脸强!”。
“呃”。南宫·毅摇头不语,挨着她眼前的亭椅坐了下来,循着她的眼睛望过园中山水,也是注目到那一草编秋千之上。
轻风急过,编藤被吹拂的高高跃起,如是有人坐闹嬉耍一般,二人一望又是久久,此间无言。
“想,想什么呢?”南宫·毅多日厉言训教部下,像这样的温温而言如是不是经过他口说出一般。
“没,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不少以前的事,突然现时间过得好快……好快。”她起身,轻轻拍打着裙上褶痕,轻轻将拂落裙上的落樱粉瓣弹在了手心。
“哦”如是觉到她面上的离殇,南宫·毅轻轻站起,将她额前乱丝捋过而后,如是安慰一般,轻轻说道:“若是不想,便别嫁了,……三日后的订婚宴上,哥哥便是拼掉了最后的南阳死卫,也会包你安然无恙的。”
“呵呵……”女子轻笑,面上的虚伤一晃而过,随即又复了那般寒毅一般,淡淡说道:“若要成就帝王的霸业,我这点牺牲又算的了什么呢?只是,哥哥……”她如此一说,声音慢慢的又低落了下去,“答应我,若我南宫家三政一通之后,还望哥哥亲自挥军踏平南烨七宗圣山……”。
“踏平七宗圣山?”南宫·毅暗暗说道,心中竟似是有些不忍,嫣然此次便是要与这七宗南御堡少主结姻啊!
如是看出他心中所虑,雨嫣又是恨恨点头,口中复言道:“七宗剑盟祸世已久,半个龙骧也被它祸乱了三分,若日与我南宫叫好,只不过各取所用罢了,日后如若翻脸,这样的混世豺狼若不拔出,定会多出祸端”。她越说越急,随即更是紧紧踱步,踢踏地上,竟是撕吼了一般:“哥哥!如后就是我挡在你面前,你也不要手软,一剑把我杀了就是……”。
如是刀手狠狠挥下,憎恶之念,竟一绝如此,指甲花瓣也被她捏的湿碎,黏染裙上,一如望梅朵朵。
望着她急转得身子,南宫·毅急手相拉,却又慢慢的垂下,摇头轻笑间,如是无力了一般,如此而望,直到眼前亲妹消失许久,他的拳头才又煦煦握拳,如是疯言了一般痴痴笑道:“爷爷,你看到了我?我南宫立世,也要用这诡道的计两了,你死时交代的鹰腾,终究也飞落了……”。身子一软,静静的跪倒在了草亭之内……。
今时的江都如是回到了龙骧兴盛时候一般,很是热闹非凡,此刻天上高阳已是日薄西山,都城的十二道护城河口,人流却是未减放到多了起来,熙熙攘攘,拥挤不堪,然而,却是有着那么一道,入流顿时痿了起来,夹染过道两边的吵吵闹闹随之消然……。
却是有怒又不敢言吧,只是因为方今的七宗剑盟势大力张,更是横行整个江境,百姓们见到白袍的神修如是老鼠见猫,远远的就要避让让路。此时此刻,在这中心区南门的十二景道之外,便有着怎么一堆横行的南御神士。
排头的囚车之上,竟裸体压了蓬面的大汉,如此赤身游街,这大汉更是极不愿为人看见,一路上紧紧低头,油这面,只是这方到南城门口,人普一多,难坐下高马的神修如是有意羞辱他一般,竟狠拽了他的头,让他仰面迎向众人。
“哈哈”。他笑着,手中蓝月数晃而过,竟不偏不移地将他头上乱寸寸削去,如是囚车中人面横刀疤,更是清晰的映入了众人眼中了。
这般情景也算了稀罕了,方方在略惧剑盟神修的人群一下子便轰闹了起来,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这、这太狠了,衣服也拔光了,这七宗剑到底是得罪不起了,看看,多可怜,快、快看,那屁股里还塞这什么?我了去,好长的黑铁棒”。
“嘘,小声点吧,这人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看那脸上的大疤,一看就不是正经人。”
“大疤?倒是看着眼熟,想不想几年前的城卫长,以前是那南山一带的土匪的,后来跟了南宫·毅大人,年前我还见过他的……。”
男人们如此哄哄,女人们更是过激了许多,她们大多一手捂着眼睛,紧从指间微开的缝中,瞄着眼前光溜溜的目标,更有甚者,随手抓起手中的鸡蛋,菜叶直接丢去。
“哎呀,羞死人了,大白天呢!妇女们大多扭捏着,似看非看。
“羞你妹!”终于沉默的狮子暴吼了,啊疤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身子剧停,将胯下之物原原本本的暴露出来,只吓的他身侧的小妇哧溜若笑。
随即啊疤转身,响着白马上的神修大声咆哮,一如巨狮狂吼。
“霍格!!!你今天毁我清白,以后,我一定要你十倍偿还……”
“哦!”如是未成看见他的激怒,霍格只是淡淡一应,随后暗暗说道:“这话路上一直说,现在是一百零一遍!”而后,再不理他,双腿狠夹了马腹,向着面前城门急穿而去。
“哎呀呀,我要让你一百倍、一千倍的还……”啊疤仰天咆哮,他身上激力,肌肉高高鼓起,束身的铁链如是要挣断了一般,然而,便是此刻,不知趣的鸡蛋又一下子碎裂在了他的额头,紧接着又有菜叶狠狠盖上,让这怒火中烧的男子看上去又是滑稽了不少。
这一早却是来的极快,天还未亮,二人已经早起,就着细微朦胧的月色,将熟梦中的房东姥姥吵了个醒,清算房租后,若菲又多留了些许的银钱;如此寒暄过后,直到将老太婆感动的泪眼婆娑,二人才返回了屋中,着手收拾起了行囊。
——连想到前夜里在酒楼里的遭遇,他二人便有了盘算,细细琢磨这若菲是不是要遮掩下容貌了,不然这一路上该有不少麻烦了。
是以若菲盈盈轻笑后,便脱下白衣、裙纱,将身上带的、穿的全然的褪了一通,换上已经准被好的几件男衣,女扮男状之后,又对着镜子梳照,万霆钧在旁静观参详。奈何,这天天丽质、卿卿女儿的绝色启是这衣物遮的下的?
由此,摇头、摇头、万霆钧只是摇头,一连换了多少,他都不满意。——要知道这些衣服是万霆钧昏迷时若菲为他置办,有大有小,有丽有俗,买时她也未及细问,更将它们全都包下。
此刻,看着堆换如小山一般的衣服,万霆钧更是无奈摇头,两手一摊,便也不管不顾了。
若菲将最后的一件试过,看着他无奈的表情,犹自,又一次将这床上的衣服拿起,兀自又要试过一遍。
万霆钧见状,赶忙将她的手捉住,说:“菲儿,你的问题不是出在衣服上的。”
“那是在哪?”
万霆钧又笑,指着她的脸,说道:“在这,你的脸上……就算你再是怎么换,这脸不遮住,一样没用。”
“遮住?遮住该多奇怪吗,更要让人围观了。”这般说完,她红唇微撅,眉头也是轻轻的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