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阳彻底被靳凯的滚刀肉打败,不想再跟靳凯扯皮,勉强压下遇人不淑的悲叹,好声好气道:“求求你别再气我了,我最近身体不太好……你能不能说点有用的,我记得你刚出来那会,不是针对虎爷还制定了什么计划三步走,又是造谣又是恐吓的,你那时候的能耐都哪去了?难道你被镇压在五指山下许多年,再次出山已经磨灭了棱角,变成了一只小白兔吗?”
靳凯被凌阳激得热血沸腾,使劲捶打着自己的胸脯,眼睛通红,激昂道:“我靳凯在江北道上混了半辈子,一直屹立不倒,靠的就是兄弟多、够义气!虽然我曾经折戟沉沙,不过我现在依然没变,还是以前那个可以只手遮天的黑道大豪,只是……”
靳凯由一开始的壮怀激烈,脸色逐渐变得痛苦不堪:“凌阳,你是白道的人物,不知道地下社会的苦楚。我们这些人,得势的时候固然风光,前呼后拥,一掷千金,毕竟游走在法律的高压线边缘。一旦树倒猢狲散,下场有多么可悲你知道吗?曾经跟着我混的心腹兄弟,一度达到几十人,外围兄弟无数,在荆阳和东港设立了上百个堂口!凭的是什么?还不是我靳凯的名声!”
凌阳见靳凯动了真情,一言不发,静静地聆听。靳凯回想起往事,虎目含泪道:“后来我倒下了,我的兄弟们几乎没有一个好下场,那个时候,我才建立起对法律的敬畏,国家的力量是最强大的,在国家的眼里,我靳凯只是一个跳梁小丑,国家机器分分钟都能将我收拾到挫骨扬灰,永世不能超生!”
“我一只脚刚刚踏进看守所的大门,我麾下的势力便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社团的骨干力量几乎被消灭殆尽,死的死逃的逃。你现在看到的胖子和蝮蛇他们,曾经跟我喝过血酒,一个头磕在地上拜了把子,有福一起享,有难一起当,他们并没有背弃我,变卖了家产四处托关系,想把我捞出来,结果呢?那帮王八崽子把钱收了,事儿却一点没办!最后还是惊动了要门的姑奶奶,这才出面找人把我保了下来,不至于立刻枪毙,否则的话,我现在哪里还能坐在这里跟你说话,早就变成了一座长满荒草的坟包!”
靳凯惨然一笑,基情无限地握紧了凌阳的手,激起了凌阳一身的鸡皮疙瘩:“我很感激你,我一度以为自己就算不死,这辈子也算是毁了。多亏你把我从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弄了出来……”
说到这里,靳凯突然想起,依哈娜好不容易为自己制造了两次逃遁的机会,却无一例外地被凌阳“误打误撞”,亲手抓了回去,于是幽幽地瞥了凌阳一眼,把凌阳肉麻得浑身直打摆子,赶紧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感谢的话以后不要再说,是兄弟就不要计较这些小事……求求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我还是比较喜欢女人……”
“呸呸呸!”靳凯这才发觉自己过于动情,连忙对凌阳表示唾弃:“老子也不是稿基爱好者,你特么想多了……就算你答应,老子还不干呢!”
凌阳听完靳凯推心置腹的一番话,这才大致分析出靳凯现在的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