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男人听完,集体哄堂大笑。
蒋哈维借题发挥,仰头一口干掉杯中的白酒,向楚婉仪亮出喝空的杯子,放肆地戏谑道:“像那种愚昧贪财的村妇,我们只是听成一个笑柄而已!如果楚经理遇到这样的事,可千万要……”
楚婉仪狠狠咬了咬牙,突然豁出去般,没等蒋哈维把话说完,也跟着一饮而尽,豪迈地用袖子擦了擦唇角的酒渍,一只脚踏到了椅子上,豪兴大发道:“哈维先生多虑了!您老人家远游归乡,一定没有出去打听过,我楚婉仪是这方圆十里内最大的流氓!老娘要是哪天来了兴致,半夜里出门闲逛,整个县城的不良少年听到风声,都特么得乖乖地躲在家里,唯恐被我集体劫色……哈哈哈哈哈哈哈!”
蒋哈维万万没想到,看上去淑女得一塌糊涂的楚婉仪,突然摆出一副女土匪的架势来,完全摸不透楚婉仪的喜怒,下面的话倒是不好接了,之能面带尴尬地举着一个空荡荡的酒杯,站着也不是,坐下也不是。
沈秘书见蒋哈维受窘,想起叶县长临走时的嘱咐,唯恐蒋哈维的面子过不去,连忙插科打诨道:“来,咱们喝酒……在场的所有男同胞们,咱们一起满饮此杯……这酒劲儿真大,怪不得女人撑不住……”
沈秘书一口干了一杯白酒,只有寥寥几人随之干杯,宴会上的气氛十分古怪。沈秘书赶紧推了推身边的一个企业家,示意他随声附和几句,打破尴尬的局面。这名企业家是当地一个锅炉厂的负责人,资产不菲,曾经跟楚婉仪打过交道,仗着自己年长一些,倚老卖老地向楚婉仪举起酒杯,满脸堆笑。
“楚经理,您的确是不胜酒力……这酒可是男人都撑不住劲儿,您能跟着喝到现在,的确是女中英豪,哈哈……您说您这么漂亮个女人,为啥开口闭口老娘老娘的,多煞风景呀,大哥劝你一句,以后可不许这么说话了……”
老家伙自认为同楚婉仪有过几面之缘,怎么着也能博取楚婉仪一个面子,随意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话,想要暗中提醒楚婉仪,不要酒后失态,得罪了沈秘书为代表的县里领导,和在场的一众投资方们。
楚婉仪本就是借酒装疯,正愁不能无缘无故地闹起来,正好抓住老家伙这样一个人形道具。看到老家伙喝得满脸通红,这会儿正涎着脸向沈秘书邀功,满脸的褶子里都写满了谄媚,更加气不打一处来,当时便接过老家伙的话头,故意装成醉得东倒西歪的样子,抄起桌子上的酒瓶,往自己的杯子里倒酒。、
由于楚婉仪已经“喝醉”了,倒了半天,才把瓶底的几滴酒液倾倒进杯子里,醉眼朦胧地一口气喝了进去,双手支撑在桌子上,望着老家伙似笑非笑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自称老娘吗?因为我想隐晦地告诉你一声……我!愺!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