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凛顾虑成真,没想到沈鸣离开没多久,就闯进了两个精神重症患者。
他翻身坐起,顺手从旁边夺了匕首权作防身,然后目光冷漠看向对方。
来者正是那天追杀殷凛的人,殷凛猜对方定然蹲守在附近,否则不能沈鸣前脚刚走,他们后脚就跟了过来。
殷凛仍记得那天被黄头发暴揍的过程,近乎窒息的恐惧在此刻衍生成疯狂的愤怒。
然而此刻他却势单力薄,黄头发一个人就难以对付,更别提还加上他高深莫测的老大,那可是连沈鸣都感到棘手的存在,殷凛不禁心情忐忑。
彼此对峙半晌,殷凛握匕首握得手都快麻了,那个穿着黑夹克,表情肃穆的正直青年却还在死死盯着他看。
殷凛眼角余光瞥见黄头发都打了好几个哈欠。
他耐不住了,将匕首狠狠往沙发上一扎,冷声道:“你们想干嘛?”
正直青年便转头看向黄头发,眼神似在质询,黄头发表情急了起来,他连慌乱道:“少主,您不记得我了吗?”
殷凛盯着黄头发看了好一会,然后恍然大悟道:“我记得你。”
他神情了然,眼神却实在冷得让人可怖。
黄头发还没来得及欣喜,殷凛已提着匕首刺了过去,他看准了时机,匕首笔直刺向黄头发胸口,千钧一发之际,黄头发却被旁边青年轻轻推了一把,他力道不大,殷凛却无法找准原先的位置,黄头发满脸震惊与惶恐,竟吓得不敢再动弹,硬生生让殷凛狠狠刺了肩膀一刀。
血像不要钱似的往外淌,很快在地面积了一片浅滩。
殷凛拔出匕首,面无表情的道:“——你是来杀我的人。”
温恩捂住肩膀,扑通一声就给殷凛跪了下来,“少主,我该死!我竟然伤了您!您惩罚我吧,能死在少主手里是我的荣幸!”
殷凛总算感到不对劲,皱眉道:“你有病吗?”
温恩跪行到殷凛脚下,迫不及待狂点头道:“是,我有病!我病入膏肓,我无药可救!”
“……”殷凛无语看向正直青年,“能把这个神经病送回医院吗?”
“恐怕不能。”西文恩盯着殷凛看了好几秒,然后弯腰恭敬行了一个礼,“少主,您还记得那天发生的事吗?”
客厅里,西文恩跟殷凛坐在沙发上,旁边温恩则拿着抹布清理血迹,他肩膀伤口还在流血,却清理得极其认真,不肯放过任何一处污渍,用温恩的话说就是他不能让自己的血玷污了少主的地板,至于伤口,这跟少主比起来实在不值一提。
殷凛怀疑他是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
西文恩眉头紧锁,显然对现在的状况非常不解,并且抱以深深的担忧。
他刚才跟殷凛进行了一番对话,脸色也随之变得愈发难看。
在见到殷凛的时候,他就有了不详的预感,却没想到殷凛会把那天的事忘得干干净净,他记忆似乎出现了一个断层,只记得那天被温恩打晕,接下来又发生了什么都一无所知。
殷凛的震惊不亚于西文恩,“你说我差点杀死他?”
他手指向温恩,温恩似乎有所感应,立即抬头温驯地看向殷凛,就差拼命摇动尾巴了。
西文恩点头,“温恩不会骗我。”
“所以,你们判定我就是所谓的少主,也就是那个流落在外的殷家人?”
“是的。”
“…………”
殷凛喝杯水压了压惊,他已经接受自己不是殷家人的设定,对突如其来的颠覆感到棘手。
西文恩又道:“那天您已经觉醒过,却不知为何记忆出现了空白,但殷家人这个事实毋庸置疑,如果您仍然想不起来,事情大概会非常糟糕。”
“什么意思?”
“龙亚已经展开行动了,现在除了您,还有两个人没有落网,您的处境将会很危险。”
“你叫什么名字?”
“西文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