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沈鸣放到后座,殷凛便驱车前往龙亚住宅区,顺便将车内温度稍微调高了,他满脑袋都被沈鸣填满,对方的气息似毒药般让人上瘾。
殷凛不时转头看向沈鸣,他现在才发现,自己曾经的想法有多天真,他以为不见到沈鸣,就能割断这种牵挂,但事实证明,他根本就无法摆脱沈鸣,就算无法看见,他心底也时时思之如狂,何况现在还碰到了,他没办法放手,想将沈鸣永远留在身边的想法强烈到让他窒息。
他渴望沈鸣的一切,不受控制的独占欲像滚烫的沸水般翻滚。
汽车长驱直入,抵达住宅内区,这是殷凛住的地方,同样也是重兵把守,这种地方没人能闯进来,相反,在没经允许的情况下,就算沈鸣长出一双翅膀,他也不可能从这里飞出去。
殷凛抱着沈鸣堂而皇之的走进院子。
费瑞看见了这一幕,他双手抱胸,娃娃脸进入沉思状,半晌费解的撞了下西文恩肩膀,“家主为什么抱那个男人回来?”
西文恩幽幽转头看向费瑞,浓郁的低气压萦绕周身,就差没写上你找死吗几个字。
费瑞耸肩,颇有几分幸灾乐祸道:“怎么,徐谷又把你撵出来了?”
西文恩忧郁望天。
“哎,快跟我说说,你又怎么着了?”
“……”
“你不说我也能猜到,我要是徐谷,早把你揍得爹妈都不认识了!”
西文恩上下打量着费瑞,“你白送我也不要。”
“嘁,我对你没兴趣。”
“家主也对你没兴趣。”
“你思想能纯洁一点吗,我对家主是纯洁的崇拜之情,他就像只可远观不可亵渎的神明,岂是我等凡人能染指的!”
“……但你的神明已经被染指了。”
费瑞瞪大眼睛,“是哪个愚蠢的凡人!”
西文恩挑眉,“就刚才被抱进去的那个人,不过我郑重提醒你,别去找他的麻烦。”
他说完就转身离开,继续投入与徐谷的作战中,独留下费瑞望着殷凛消失的地方,半晌唉声叹气道:“就算坠落凡间,神照样还是神嘛……”
沈鸣醒来时腰酸背痛,似被水草缠住了手脚,他挣扎着睁开眼,入目的便是宽阔的胸膛,才发现自己被人紧紧抱在怀里,几乎动弹不得,他拧着眉抬起头,就跟殷凛的视线撞在了一起。
殷凛冷淡道:“早。”
“……”沈鸣想不出殷凛怎能平静地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现在的情况,你没什么想解释的吗?”
殷凛在沈鸣头上蹭了蹭,“没有。”
沈鸣青筋直跳,“我记得昨晚被人砸晕了。”
“……”
“我现在应该睡在自己的床上。”
殷凛低头亲吻着沈鸣,“这就是你的床。”
沈鸣试图推开殷凛,却被对方更用力地圈在了怀里,他不禁冷道:“你想向我证明自己的力量吗。”
殷凛咬了下沈鸣嘴唇,接着面无表情的松开手。
沈鸣掀开被子,发现他穿着红色的睡衣,颜色怎么都极其恶俗,“这是你的欣赏水平?”
殷凛舔了舔唇角,“我很喜欢你穿它。”
“哼,你打晕我就为了跟我睡一觉?我以为你会趁我昏迷为所欲为。”
“不是。”
“什么?”
殷凛不容拒绝道:“不只是睡一觉。”
“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殷凛起身,他一动不动的盯着沈鸣,语气严肃而毫无商量余地般沉声道:“从现在开始,你必须住在这里。”
沈鸣停下动作,冷冷道:“如果我不呢?”
“你没有选择。”
沈鸣攥紧拳头,很想揍扁殷凛那张嚣张猖獗的脸,但他清楚这无异于以卵击石,他打不过殷凛,何况这还是殷凛的地盘,他阴郁地盯着地面,半晌犹如宣告般道:“我讨厌被逼迫的感觉。”
“那又怎样。”殷凛走到沈鸣面前,漠然道,“我不会再无能为力的看着你离开。”
他们离得很近,偏偏感觉比任何时候都还要远,沈鸣直直盯着殷凛,却发现他看不透对方,殷凛学会了掩藏情绪,更懂得了怎样压制他,沈鸣突然笑了起来,嘴角扬起的弧度却冰冷一片。
他淡淡道:“如你所愿。”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殷凛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沈鸣在住宅外区碰到了瞪过他的娃娃脸,对方双手抱胸靠在墙边,一双眼睛肆无忌惮的打量着沈鸣,说不上敌视,但仍让沈鸣感到不悦,他不愿招惹殷家的人,便皱眉忍了下来,谁知对方却率先走了过来。
沈鸣被拦住了去路,娃娃脸拔高语调,不客气道:“你就是那个愚蠢的凡人?”
“……”沈鸣心里还憋屈着,没想费瑞主动送过来,他彻底没了忍耐的理由,便攥紧拳头,捏得骨节咔咔作响,“小鬼,想挨揍吗?”
费瑞昨晚被西文恩提点过,哪还会跟沈鸣发生冲突,便摇头道:“不想,我叫费瑞,家主让我送你去上班。”他说着看了一眼时间,“下午六点,我会准时来接你。”
沈鸣一拳头砸在棉花上,狂躁的气息几乎凝成实质,牢牢压向费瑞,但费瑞却恍若未觉,等沈鸣坐进了车内,他才再次开口道:“我想不通家主为什么会选你。”
“……”
费瑞无比怨念道:“我一直梦想家主娶位漂亮温柔的女人,但你完全不符合我的设想,无论是外貌、性格,都达不到及格线,我一直以为家主眼界很高,原来也不过如此,你现在一定很得意吧,能得到家主的喜爱,不过现在高兴还太早,家主说不定就会厌烦了你……”
沈鸣被吵得头疼,咬牙切齿警告道:“你再不闭嘴,我就一拳打碎你的牙齿!”
费瑞一脸‘你傻啊’的表情看向沈鸣,“从科学角度来看,你不可能一拳打碎我的牙齿,除非我的牙齿被虫蛀过,但很遗憾告诉你没有。”
沈鸣:“…………”
费瑞不按常理出牌,但却一丝不苟地执行殷凛的命令,说好六点准时接人,少一分一秒都不行,沈鸣连着好几天都毫无自由可言,他几乎每天两点一线,早上被费瑞送到公司,然后晚上被费瑞送到住宅。
这种情况下,荆斐连找他麻烦的机会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