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的脸色有点苍白,是不是伤口又痛了?该死的苏晓月,今天要不是在君氏看到她,我绝对会掐死她的,都不知道爸妈是怎么想的,就这样不再监视她了,不是放任她对付我们吗?”白桐发现胞兄的脸色有点白,顾不得再气恨,心疼地问着白枫。
她嘀嘀咕咕的把苏晓月狠骂了一遍。
对苏晓月的怨恨更深。
一想到苏晓月要接近君默,说不定还会和她抢君默,白桐就想把苏晓月碎尸万段。
现在父亲撤回了所有监视苏晓月的眼线,她也不能像以前那样随时随地出现在苏晓月的面前。她以为苏晓月会躲起来,谁想到苏晓月光明正大地在君氏集团。
气死她了。
白桐告诉自己,下次见到苏晓月的时候,她要出手撕了苏晓月,借口是苏晓月肖想她的君默!
妹妹的关心及对苏晓月的辱骂让白枫牵强地笑了笑,他阻止白桐要检查自己身上伤势的手,安抚着妹妹:“桐桐,哥没事,哥就是刚才坐的时间长了点儿,伤口有点点痛,我躺下休息一会儿就没事的了。”
“那你快躺下。”白桐心急地扶着白枫躺下,又帮白枫扯拉过被子,她在床边坐下不再是坐在床沿边上。怕自己生气激动时,会不小心碰到白枫的伤。
白枫躺下后,才解释着:“爸妈那样安排自然有爸妈的道理,你只要相信爸妈不会吃亏就行。”特别是他的母亲,一心就要保住现在的荣华富贵。
其实不仅仅是他的母亲,他和白桐也不想失去目前拥有的一切。
正因为这样他对苏晓月有情,又对苏晓月心狠手辣。面对感情的时候,他恨不得把苏晓月捧在手心里小心地呵护。心狠手辣的时候,又恨不得苏晓月死。这种矛盾有时候能把白枫折腾得发疯,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控制到什么时候。
他也怕自己真的发疯时,要么就是杀了苏晓月,要么就是让她失去记忆,自此成为他的金丝雀。而要让她失去记忆,最直接的方法就是重伤她的头部……
不管怎么做,对苏晓月来说都是伤害。
白桐银牙暗咬,眼里的阴寒载满了眼眶,话锋却错开了:“哥,你什么时候才能出院?”
“过几天吧。”白枫也不想在医院里住着,因为什么都做不了。他受伤住院后,父亲便重新打理着公司,他怕自己住院的时间太长了,在公司里的地位会受到影响。再说了,住院让他无法去找苏晓月。
白桐哦了一声,见到床头柜上有水果,便拿了一只苹果以及水果刀,坐在床前帮白枫剥着苹果皮,嘴里说道:“哥,你出院后,什么时候去君氏,我能跟着你去吗?就是以谈生意的借口,我自己去,君默虽然没有拒见我,却不理我,就算我坐在他面前一整天,他也能视若无睹。要是谈生意,我想他是不会无视我的。”
白枫拧了拧眉,“咱们两家集团并没有太多的业务往来,不需要哥亲自去与君默谈生意,就我们两家的那丁点关系,君默也不会亲自招待我。桐桐,哥刚才说的那些话,你都没有听进去呀。”
唉,情字伤人哪。
白桐嘟起了红唇,不说话了。
见妹妹难过的样子,白枫又心疼了,无奈地说道:“要是有机会,哥就带你去。平时你多留意一下,如果是君默参加的酒会,你就参加,这样有更多的机会接近他。”
“我知道了。”
白枫没有再说话。
替哥哥削好了苹果,白桐再坐了一会儿,便在白枫的催促下回家了。
妹妹一走,白枫才敢把自己的情绪流露出来。
如果他和苏晓月不是亲兄妹,他就能追求苏晓月,不,他不能追求苏晓月,因为苏晓月恨他们,他的追求苏晓月是绝对不会接受的。他要做的是想办法把苏晓月囚禁在他的势力范围内,不让她报仇,只做他的女人。
想到这个问题,白枫莫名地兴奋起来,俊逸的脸上都染上了点点红晕,在男女之事上他也是个极度纯情的人。因为他十几岁的时候就对苏晓月产生了异样的情怀,十几年来那种不该产生的异样情怀越来越强烈,以至于他看哪个女人都不合眼缘,二十八岁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
周静芸对大儿子的感情生活也是有点紧张的,不过想到大儿子也才二十八岁,对男人来说二十八岁还很年轻,她便想着再等两年看看,要是白枫还没有动静,她再催催,或者帮白枫安排一下相亲。
再度地,白枫回味着上次趁机搂抱苏晓月的场景,回味着苏晓月身上散发着的淡淡体香,回味着她柔软的身躯。
俊脸上的红晕渐深。
白枫迫不及待地就想出院,想马上去找苏晓月。
几天不见她,他发了疯似的想她。
一件事有好也有坏,白枫也不会忽略坏的那一面。他和苏晓月不是亲兄妹的话,那么他们之间便有一个人不是白振宏的孩子,是他还是苏晓月?
联想到母亲的话,白枫的脸色便由红转为白色。
苏晓月绝对是白振宏的女儿,而他……却未必是白振宏的儿子。
白振宏的狠辣,白枫再清楚不过了,如果他不是白家的孩子,那么白桐也不会是,因为他们是孪生兄妹。一旦被白振宏发现兄妹俩其实不是白家的亲生儿女,白振宏绝对会整死他们的!母亲也不会有好下场,还有弟弟……不对,弟弟的长相像父亲。说白祁不是白振宏的儿子,谁都不会相信。
想到这一层,白枫的脸更显苍白。
怪不得母亲提醒他要培养自己的势力。
“小枫。”
在白枫猜测到自己可能不是白振宏亲生儿子的时候,白振宏忽然出现在病房门口,跟着他一起的还有他的母亲周静芸。
“爸,妈。”白枫内心震惊,狂乱,夹着无尽的恐慌害怕,不过见到父母双双出现,他立即神色自若,可见他也是个变色极快的变色龙。
见他要起来,周静芸心疼地抢上前按住他,说道:“躺着,别起来,你瞧瞧你的脸色苍白,伤口还痛着吧。”扭头她又对白振宏说道:“我每天都让佣人给小枫送来营养补汤,怎么小枫的脸色还是这么苍白。”
白振宏审视着白枫的脸色,脸现心疼,“是白了点。”
“爸,妈,我没事,就是住了几天院,不见阳光,再加上天天还要输液,才会显得苍白的。”白枫笑着让父母不用心疼他。
他神色好得很,之所以会苍白吓人,那是猜测到了能吓死他的某些事情。
“我问过医生了,医生说过两天便可以出院,回家里休养,到时候让沈医生住到我们家里去,方便照顾你。”白振宏温和地说道,“公司里的事,你暂时不用管,有爸在呢。”
白枫点点头,浅笑着道谢:“爸,谢谢你。”
白振宏笑了笑,爱怜地望着这个他最倚重的大儿子,“咱们父子俩说什么谢,只要你好好地休养,把伤养好,就是对爸最大的谢意了。做父母的,伤在儿身,痛在父母的心上。”
这句话要是让苏晓月听见了,她会把去年吃的年夜饭都呕出来。
白振宏嗯着,“爸,我会的。”
父子俩见面,还是避免不了说公事。
白祁年纪还小,再加上白祁的性格温和,心地纯良,不具备接班人的条件,白振宏是打算把让白枫成为自己的接班人,让小儿子做他自己想做的事情,当然了他的财富还是会分一半给小儿子的,让小儿子一生无忧无虑地过日子。
看到父子俩相处融洽,周静芸表面在笑着,心里还是有着点点的隐忧。不过想到二十八年来都这样过来了,她又放下心来。
……
上午十一点多,太阳变得毒辣起来,刺眼得让人不敢抬头望望天空。
夏瑛事务所小小的办公室里,夏瑛刚刚结束与苏晓月的通话,知道苏晓月现在进了君氏集团工作,还是樊少明亲自帮她安排的,夏瑛放心很多。
有樊少明帮着苏晓月,她相信苏晓月的处境会越来越好的。而樊少明对苏晓月的好,夏瑛没有对好友明说,相信好友也清楚的,那好是夹着情意的。
从五帝堂手下那里,夏瑛也得知白振宏已经不再时刻监视着苏晓月了。
这件事她刚才也告诉了苏晓月,苏晓月并没有开心,反倒说了一句:“他是等着我出招,他拆我的招。”对白振宏的心性,她摸得很清。
夏瑛也知道白振宏改变了策略,毕竟现在的苏晓月再监视下去,于他已经没有好处。
把手机收起来,夏瑛随意地看看时间,发现已经快到中午了。
中午?
夏瑛倏地想到了江易,他中午还要她请他吃饭的。
上一次用一袋五毛钱的散币,逼得江易主动请了客,这一次她该用什么办法呢?
夏瑛的手指开始在桌面上有节奏地敲着,大脑飞快地转动着,最后她想到了一个办法觉得可取,才放下心来,开始忙着自己的事情,也在等着江易主动找上门来。
“铃铃铃……”
才收起来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夏瑛只得再度掏出手机,一看,是一个她不太熟悉的号码。
接听后,传来江易的话,夏瑛才记起这个电话号码是江易的。
“夏小姐,咱俩的约定,你还记得吧?”江易在电话那端笑着,笑得爽朗,听在夏瑛的耳里,那叫做刺耳。
敲着桌面的手指还在有节奏地敲着,夏瑛也笑了起来:“江先生放心,我夏瑛向来说话算数,不会忘了请你吃饭的。”约定?说约定说得那么暧昧,他们之间叫做坑,不是他坑她,就是她坑他。
嗯,还是她坑他吧。
他钱多,不怕坑。
她荷包现在饿得要命,坑不起。
“夏小姐在道上的确是极讲信用的人,不知道夏小姐这次准备了多少的散币?是一毛钱面额的还是一分钱面额的?”江易调侃地问着。靠着椅子的他很放肆地把双腿抬起放到了自己的办公桌上,反正办公室里就只有他一个人,他不怕自己的好形象被双腿毁了。
夏瑛毫不在意地笑道:“江先生,现在这个年头一分钱面额的钱不多了。”
“怎么,你想要?”
夏瑛嘻嘻地笑,“江先生有吗?大量的一分钱面额的钱。”
现在一分钱根本买不到东西。要是放到八几年的年代里,一分钱还能买到一大把的瓜子呢。现在有一分钱掉在地上,谁都不会去捡,连小孩子们都知道要钱,最少要五毛钱面额的。不过QQ红包只发一分钱,却人人都去抢。唉,这便是网络与现实的区别。
“有呀,你想要的话,我可以送你几麻袋的,让你数钱数到手软,只是你能用出去吗?”他江易只有不想要的东西,就没有要不到的东西。
夏瑛美眸一闪,笑道:“那还是免了吧,一分钱面额的很难用出去。你知道的,现在去商场买东西,一毛钱都不找给你的了,直接给一颗糖打发你。不过,江先生要是能送我几麻袋的一百元面额的钱,那我就感激不尽了。”
这女人脸皮真够厚的,开口就让他送几麻袋的百元大钞,当他有印钞机呀。
心里腹诽着,表面上,江易依旧笑着:“行,我下午就让人给你送几袋百元大钞,不,一会儿咱俩吃完饭了,就送给你。”
这么爽快?
夏瑛总觉得江易答应得太快,会有诡计,可她一时之间又猜不透江易暗藏其中的计谋,只得笑呵呵地道谢。
“夏小姐现在有空吗?”江易转移了话题。
“江先生肚子饿了?”
“难道你不饿吗?吃饭是民生大事。”
夏瑛笑道:“对,是民生大事。”
“你来三阳集团接我。”江易这一次是连开车来的车油都省了,直接让夏瑛开车去三阳集团接他下班,接他到酒店吃饭。
夏瑛的脸抽了抽,这个男人太会算计了。
“江先生,咱们的约定里没有这一条,我去接你当然也可以,问题是从我的事务所到三阳集团车程有十几二十分钟的,这段路程的油钱,你总得付给我吧,要不我吃亏了。”
第一次接触免费当了他一天的司机,现在她可不会再当他免费的司机。
“女人就是小心眼,这点小钱还要斤斤计较。那么多的男人追女人,女人去哪里都开车专送专接的,怎么不见男人与女人斤斤计较,算油钱?”江易嘴里在斥着夏瑛爱计较,脸上却扬着满满的笑,喜欢与夏瑛这样相处着。
夏瑛敲着桌面的手停了下来,单手整理好桌面了,她一边站起来,一边继续和江易通着电话,“江先生也说是男人追女人,人家是往情侣或者夫妻方面发展的,情况与咱俩的不一样。”
“你要是想往那方面发展,我乐意奉陪,刚好我与夏小姐相处得也融洽。”
夏瑛直接拒绝:“谢谢江先生看得起我,我不喜欢天天压榨我钱包的男人。”为了帮苏晓月她招惹了江易,现在都摆脱不了,哪敢再在感情上招惹他,她又不是嫌命长了。
像江易这样的男人,一旦在感情上有了牵连,她这辈子就别想和其他男人称兄道弟,也别想再干现在这一行了。
“行,我给你油钱,你来接我吧。”
江易嘻笑着,没有再和夏瑛辩下去。
两个人结束了通话后,江易立即打电话给自己的手下,吩咐手下们在最短的时间内帮他准备几麻袋的道具百元大钞。
……
二十分钟后。
夏瑛的车停在了三阳集团门口。
下班时间刚刚到。
三阳集团的员工陆陆续续地走出来。
夏瑛坐在车内等着江易。江易没有让她等太久,俊挺的身影很快便进入了她的视线,只是他与很多员工一起走出来。还与员工们有说有笑的,一点副总裁的架子都没有。
一行十几人走出了公司,江易看到夏瑛那辆停在公司门口的车子后,立即对身边的人说道:“接我的人来了,我就不与大家同行。”说着,他撇下众人,满脸笑容走向了夏瑛。
夏瑛推开车门下了车,看着江易走过来,她中性的打扮让人短时间内分辩不出她是男是女,帅气的她吸引了无数女员工的视线。
“夏小姐,让你久等了。”
江易故意扬着声音,让员工们知道眼前这个帅气的“男人”其实是个女人。更有另外一层深意,便是告诉大家,他江易有个女人等着,等着接他下班。
果然,听到江易称呼夏瑛“夏小姐”,大家都错愕不已,这下子男性的视线投过来的占大多数。喜欢中性打扮的女人不是没有,只是没有人能像夏瑛这样帅气,细看下又能发现女性的独特柔美,真是柔中带刚,刚中带柔呀。
在错愕之后大家又好奇夏瑛与江易的关系。
江易在三阳集团是副总裁一职,除了总裁樊少明之外数他地位最高。重要的是他和总裁一样,都是年轻英俊又多金,身边都没有女朋友的男人。总裁还有一个调皮的养子,谁接近总裁都会被那孩子整得落花流水,打死都不敢接近总裁。相对来说副总裁就可亲多了,是公司里很多女职员理想的丈夫人选。
羡慕,嫉恨,猜忌,质疑,各种各样的眼神开始投向夏瑛。
夏瑛淡定地回应着江易的话,“我也是刚到,江先生,我已经在三阳大酒店订好了雅间,咱们一边吃饭一边谈生意上的事吧。”
一句话轻轻松松地就摆脱了她是江易女人的嫌疑,挽救了自己,避免被那些爱慕江易的女人射成了黄蜂窝。
江易笑,近前,俊脸一凑,便凑到了夏瑛的面前,眼里闪烁着的就是陷害,夏瑛冷静地回睨着他。冷不防,江易张开双臂就要给夏瑛一个拥抱。
“一个拥抱换你天天请我吃饭。”
江易的动作便迅速地收敛起来,然后若无其事地上了夏瑛的车,好像刚刚那个想陷害夏瑛成为众女人嫉恨对象的人不是他。
夏瑛等他上了车后,潇洒地转身回到车内,她那潇洒的动作又让无数女人低呼起来,赞着:好帅!
“夏小姐的拥抱真贵。”
她一上车,江易就抱怨着。
夏瑛笑:“江先生要是抱不起,就不要有那样的念头。”
想害她,没门!
江易吃吃地低笑,没有再与她杠着。安静地坐在一旁,看着夏瑛专注地开着车。发觉她的侧脸都很好看,再摸摸自己的脸,江易嫉妒地低笑着:“夏小姐,我要是天天和你在一起,我都会嫉妒你比我帅。”
“我更喜欢江先生说我美。”
“你脸皮真够厚的。”
“出来混的,脸皮不厚点怎么行。”
江易顿时哑口无言。
静坐了一会儿后,江易掏出了自己的钱包,从钱包里面抽出了一张百元大钞递给夏瑛,说道:“你的油钱。”
夏瑛不客气地接过了一百元,“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