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们听了苏晓月的解释,眼睛更是雪亮亮的,这种豪门财产纷争其实挺吸引眼球的,更何况主角还是绿水山庄的三少奶奶以及青云山庄,两大山庄这算是杠上了?
在看到苏晓月拿出来的那张全家福后,记者们又赶紧把这张全家福的相片拍下来。
相片上的苏心洁和现在的苏晓月的确很像,两个人站在一起的话,说她俩没有关系都不会有人相信。
一名女记者一边拍着相片一边问着苏晓月:“樊太太的意思是说白总为了家产?”
苏晓月反问那名记者:“他是怎么发家的,你们还不知道吗?我外公信任他,栽培他,结果他为了家产,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樊太太可有证据?”
女记者反问着。
苏晓月笑得有点阴冷的,说道:“总有一天我会把证据摊在你们的面前,让你们知道里面那个自以为自己很尊贵的男人就是心狠手辣的白眼狼!”
白振宏,你等着!
苏晓月暗暗地咬牙切齿。
哪怕倾其一生来斗败父亲,她都愿意!
“诸位,我太太今天也累了,身心俱伤,大家行行好,先让我带我太太回去休息。”樊少明适时地扬声请求着媒体先放过苏晓月。
这些人刚才都是看到苏晓月伤心欲绝的样子,她要真是白振宏的亲生女儿,亲爸不认自己就算了,还指责她居心不良的,更毁她母亲的墓,逼得她只能带着墓碑来找亲爸讨公道,的确是身民俱伤。他们没有再围着苏晓月,自动让出路来,让樊少明把苏晓月带上车。
樊少明在临上车之前对记者们说道:“希望诸位能够不畏强权,不循私。”
意思是让记者们该报道的都报道,不该报道的也要报道,不能站到白振宏的那一边。
“樊总请放心,我们都有职业操守的。”刚才问着苏晓月的那名女记者代表大家回应着樊少明的提醒。白振宏私底下是请求他们不要乱写,他们答应了,因为他们根本不需要乱写,只会把今天看到的写出来。
樊少明回到车内,先是深深地看一眼苏晓月。车门一关,隔绝了外面人的窥视,苏晓月又是自知理亏的,在樊少明看过来的时候,她柔柔地回望他。
“回家再和你算帐!”
樊少明低低地挤出一句话来。
说着,他用力地关上车门。
苏晓月撇撇嘴,好吧,回家再算帐,反正她不觉得自己有错。
樊少明载着苏晓月走,江易和夏瑛一前一后地跟随着。
“等等。”
车子前行了大概几百米远,苏晓月忽然让樊少明停车。樊少明顺从地把车停下来,偏头阴阴地看着她,苏晓月接收到他阴阴的眼神后,忍不住笑了笑,身子倾过来拉近彼此的距离,主动地去拉握住他放在方向盘上的大手,说道:“少明,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行吗?总让我觉得我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似的。”
樊少明冷哼着:“你还怕我的眼神吗?你从一开始就不怕我。”他说的也是事实,这个女人从一开始就不怕她。
苏晓月笑,“你想我怕你吗?我要是怕你,你早就把我拒于千里之外了。”那里还会粘过来,最后把她的心都俘虏了。
樊少明哼着,两片唇抿着,告诉着旁边的女人,反正爷就是不爽。
“真生气了?”
见他抿起了唇,苏晓月笑着逗他。
樊少明又撇着她。
苏晓月坐正身子,握拉着他的手也松开了,靠回车椅背上,故意用淡冷的口吻说道:“好吧,你继续生气。”
樊少明抽脸。
她先违约惹他生气了,他还不能生气吗?
“你让我停车做什么?”樊少明终是问了。
苏晓月灼灼地看着他,“不生气了?”
樊少明绷着脸,哼着:“说了回家再算帐,我一定会狠狠地惩罚你的违约行为!”他哼得咬牙切齿的,最后面那句话似从牙缝里挤出来,看着苏晓月的眼神却幽幽深深的,苏晓月懂他话里的意思,脸莫名地燥热起来。
心里腹诽着:是不是所有男人都喜欢在床上对妻子进行惩罚?
苏晓月不知道其他男人如何,反正樊少明要是生气,就会扳着她的脸,定住她的头,吻她个死去活来的。现在嘛更喜欢把她往床上带去,男人呀,总是那啥。
“我等人。”
苏晓月也不逗他了,他生气是因为他在乎她,关心她,她要是连这点都不能理解,她就不配得到他的爱。
等人?
樊少明蹙了蹙眉,低沉地问着:“等谁?”
“刚才很多人溜进去看热闹,我听到了有人嘀咕,她嘀咕的话告诉了我,她是知道我家的往事,而且她还是从苏氏过来的,就是没有被老头子大换血换走。在我望向她的时候,她满脸的惊讶,似是想惊叫出来,后来她便匆匆地走了。”
“她是见过你或者是见过你妈的人?”樊少明也是有点意外的,想不到白氏集团里还有人见过苏心洁而不被白振宏赶走的。
苏晓月猜测着:“我猜测她是见过的,否则不会在我望过去的时候露出惊讶之色。她是一名清洁工,年纪在五十岁左右。少明,清洁工职位是最低的,但他们天天打扫卫生的,可以走遍整间公司,她以前见过我妈也不足怪。”
樊少明嗯着,问她:“你打算找她问问吗?”
“现在不能问,先在这里等等,等她出来后再让人跟着她以便获知她居住的地址,晚上找她更方便一点。”这里距离白氏集团是有几百米的距离,却是在大街上,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苏晓月敢说白振宏是不知道那名清洁工曾经见过苏心洁的,否则那名清洁工不可能还在白氏集团。
樊少明略略地点点头,“她要是见过你妈妈的,那她便是从苏氏跟过来的老员工,知道的可能会更多。”清洁工就像幽魂一样,到处走动,自然也能听到很多八卦。像白氏集团这样的大公司,后勤清洁工也很多,每个人负责的区域不一样,可也不能保证她们之间没有相互交流过。
看看时间后,樊少明又说道:“现在距离下班时间还有半个小时,我们也不能在这里等着。”他再看看外面,便把车子开到旁边的一间大商场门口,把车停在商场的停车场上。
江易和夏瑛不知道这对夫妻想做什么,也跟着来。
“怎么了?”
夏瑛下车后走过来轻敲着车窗,关切地问着苏晓月。苏晓月推开车门下了车,对夏瑛说道:“我们去逛商场。”说着挽上夏瑛的手臂就往商场里走。
她们俩极少会一起逛街,更别说逛商场了。
既然白家已经知道她和夏瑛是好朋友的关系,她也没有必要再掩饰,再说夏瑛还有江易罩着呢,她可以光明正大地和夏瑛享受好朋友该有的快乐。
夏瑛美眸一闪,没有问原因,伸手便揽上苏晓月的肩膀,笑着:“走吧。”
说着两个女人说说笑笑,亲亲热热地走了。
江易走到樊少明的身边,用手肋碰了碰樊少明:“你的女人占我女人便宜呢。”苏晓月亲切地挽回着夏瑛的手臂,他是怎么看怎么碍眼,却无可奈何,谁叫苏晓月是夏瑛唯一的姐妹朋友呢。看在夏瑛的份上,他就大度地不计较苏晓月占了他的位置。
瞧,他江易多么伟大,爱屋及乌呢。
樊少明撇他一眼,视线再次盯回那两个女人,低沉地挤出话来:“夏瑛老是一身西装,你就没有本事让她着女装的吗?”一身西装就算了,还是短头发,举止又豪爽,总让人以为她是个美男子。樊少明第一次见到苏晓月和夏瑛一起的时候,心里那个酸呀,简直没有词语可以形容。
现在他依旧会酸。
江易是个宠妻上天的主,他嘻嘻地笑着:“我就喜欢她一身西装。”夏瑛会着女装,只不过是在家里。他喜欢,喜欢她的柔美只给他一个人看。
樊少明懒得理他,抬脚便走。
江易摸摸鼻子,低低地笑了几声,也跟着走。
苏晓月的两名保镖面面相视之后,决定还是留在外面守着车吧,不要跟去当电灯泡,电灯泡太亮可是会烧坏灯芯的。
在商场里,苏晓月也就是逛逛儿童专区,帮明宇挑了很多玩具。
夏瑛偶尔也会拿起一些玩具来看看,有时候还会反复地看,似是想买下来。
苏晓月的购物篮里塞满了玩具后,见夏瑛手里拿着一个旋转木马音乐盒把玩着,便笑道:“夏瑛,你要是喜欢就买一个吧。”
夏瑛笑笑,“我不玩这些东西。”
说着,她把那个音乐盒放回原处,“等我将来生了女儿后,我再买。”
苏晓月便看一眼江易,笑着回应夏瑛:“等你生孩子,什么东西都不用买,有我这个干妈呢。”
夏瑛也笑道:“行。”她又凑过来和苏晓月咬着耳朵,“你和樊总也要添一个了,我也想做干妈呢。”
苏晓月小声说道:“我不急,明年再考虑。倒是你和江易怎么样了?我瞧着江易对你是在乎得很,你看看你的事务所出事了,他比谁都紧张都着急都生气。”
又扯到自己头上来了,夏瑛习惯性地打哈哈,把话题错开。
见时间差不多了,苏晓月推着购物车去结帐,让樊少明在外面等她,樊少明默不作声,伸手来拉过她的购物车,由他推着满车的玩具去结帐。
明宇的玩具堆得满屋子都是,家里特意地用一个房间来给他摆放玩具,另外他的房间里再格出了一个玩具专区,摆放着他经常玩的那些玩具。
那些都是樊少明买的,或者是江易和君默他们送的。
苏晓月这个做妈妈的,是第一次帮明宇买玩具。
就因为这个原因,樊少明才会全程沉默,任由她挑挑选选后就把一辆购物车塞满了。
明宇本来就喜欢苏晓月这个妈妈,苏晓月送他那么多的玩具,他肯定会乐疯的。
苏晓月跟着樊少明一起去结帐。
江易便拉着夏瑛在收银台外面等候着那对小夫妻。
“老婆。”江易挨着夏瑛视线是望着好友的,“咱们什么时候进商场的时候只逛儿童专区?”说着,他的视线调回来落到夏瑛的肚子上。
夏瑛脸上带笑,小声挤出来的话却是提醒着他:“不要叫我老婆。”顿了一下后,她又说道:“我又没有特意避着。”她对孩子是顺其自然的,没有像苏晓月那样避着。
江易笑,“可能是我不够努力。”他拉起夏瑛的手,嘻嘻地说:“咱们回去继续努力造人大计。”
夏瑛甩开他的手,嗔他。
他还不够努力?
每天晚上至少滚一次床单,遇着周末他不用上班,她会被他折腾得隔天都不想起床。
被心爱的女人嗔怪,江易还是嘻嘻地笑。他使劲地往她肚里塞个小江易,有没有成功,就看这个月了。
……
中午十一点半开始便进入了下班高峰期。
白氏集团的新闻发布会中途夭折,对低层的人来说并没有任何的影响,他们照样如常地下班。下班时间一到,从里面走出来的职员能把公司门前的那条街道变得涌挤起来,开车的,走路的,等着坐公交车的,放眼望去人头攒动。
苏晓月摇下半截的车窗,远远地盯着那些走路的或者骑电动车和自行车的工人,想从中找到那名清洁工人。
“出来了吗?”
樊少明轻轻地问着紧盯着前方看的苏晓月,苏晓月摇头,他又说:“会不会走了?那么多人,距离又那么远,很难看清楚的,说不定从那一头的街道走了呢。”
“我记忆力不错的,只要我见过就会有熟悉感,不管她从哪一头走,她走出来我就能认出来。”苏晓月推了推眼镜,依旧专注地盯着远方看。
认识樊少明开始,通过他,她也找到了很多知道一点当年事情的人,但那些人都没有见过她母亲的。那名清洁工是她找到的第一个见过她母亲的人,她迫切地想通过那名清洁工的嘴里探得一点对自己有用的信息。
樊少明抿唇不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