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瑛。”听到夏瑛提到离婚收场,江易紧张地低叫着,又看向阎帝,眼里有着乞求,乞求阎帝看在他的份上就见一次苏晓月。再说了苏晓月会被生父死死地压制十八年,欺负得彻底,阎帝也脱不了关系。
阎帝仅比江易大上几个月,当年他帮白振宏抹掉苏晓月一切资料的时候还是个毛头小子……
接收到江易乞求的眼神,阎帝便知道江易是真的把夏瑛当成了心尖人儿,如果没有了夏瑛,江易会发疯的。再说了,江易是他的兄弟,他这个做大哥的当然想着兄弟们的婚姻美满幸福,哪里会想让兄弟离婚收场的。
“我进去喝茶。”
阎帝下了车,丢下一句话就大步地往屋里走进,走了几步又扭头对夏瑛说道:“弟妹,江易是个孤儿,我既然是他的长兄,长兄为父,你既然做了入了江家的门,你应该给我这个长兄敬茶。”
夏瑛爽朗地笑着:“那是自然的。”
刚刚还怒气冲天,转眼间又笑容满面,这个女人变脸快,也率性,不会虚假造作。
就像她……
阎帝想到自己的那件事儿,嘴角便泛出了淡淡的笑。他现在的面容是阴柔邪美的,一笑起来的时候便有颠倒众生的资本。
夏瑛在心里腹诽着:妖孽中的妖孽。
就是不知道这个妖孽的真面目是怎样的。
阎帝扭头又大步地进屋,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他的身影便没入了屋里。
“夏瑛。”见大哥进屋了,江易拉住夏瑛的手,却被夏瑛用力地甩开了,刚刚才对阎帝爽朗地笑的夏瑛,摆给江易的是冷脸。
江易知道她心里还是有气的,又是心疼又是愧疚地再次捉住她的手,歉意地说道:“老婆,别生气了,我向你道歉,是我不对,我不该吭都不吭一声,任由着大哥扮成我捉弄你。大哥也不是存心的想捉弄你,他只是想扮成我,然后从你这里试一下夫妻之间是如何相处的。”
夏瑛又一次甩开了江易的手,俏脸含威,怒视着江易,她是个不会轻易生气的人,但不代表她不会生气。她冷声哼着:“大哥想试一下夫妻之间如何相处的,他自己找个女人结婚不就了事,为什么要扮成你?你大哥那种心性会这样做就算了,你竟然任由着你大哥去做,你是存心的吗?你想我把你大哥当成你吗?要是你大哥没有露出破绽,我没有看出来,我是不是要拉着你大哥上楼回房去?你这是不尊重我,把我当成什么样的女人了?江易,你要是不想要我了,咱们明天就可以去民政局把离婚手续办了!”
“休想!”江易低吼着,心急地一把揽她入怀,夏瑛可不是柔柔弱的女人,哪肯轻易就让他得逞,对他又是打又是踢的。
“老婆,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我怎么可能不要你,我爱你,把你看得比我自己还重要。”江易一边控制住怀里对他乱砍乱咬的妻子,一边压低声歉意地道歉。
夏瑛费力地推开他,但又粗暴地揪住他的衣领把他扯回来,恶狠狠地说道:“姓江的,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否则我不会原谅你的。”
“大哥威胁我呀。他说我不配合着他,他就让我们夫妻不得安宁,他说得出就做得到的,还说我不配合着他,他就断了我明帝这一支的信息网,让我无法再帮到你,帮到苏晓月。你心里最重要的人就是苏晓月,要是帮不到苏晓月了,你会很难过的,我不想让你难过,不想让你失望,所以我才会……”最后一句江易是酸酸地说完的,带着对夏瑛的浅浅抱怨。
夏瑛表白过,承认过爱上他了。可在她的心里,依旧是苏晓月重要,是苏晓月的复仇重要。夏瑛会嫁给他,都是因为苏晓月。她为了帮助苏晓月,甘愿牺牲自己的一生幸福。好吧,嫁给他,她是幸福的。可也抹不掉她是为了苏晓月才嫁给他的事实。
嫁给他都好几个月了,他们还在隐婚,外界的人只知道他江易对夏瑛感兴趣,在追求着夏瑛,却不知道他们早就登记领证,是合法的夫妻了。
“在五帝堂里,大哥才是掌握着五帝堂信息网的人。表面看着我们五帝是各自为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令符,有着自己的手下,实际上大哥才是中心首领,他的令符是五帝令符,可以调动整个五帝堂的人。”江易被夏瑛揪着衣领也不在乎,急急地解释着自己会受到阎帝威胁的原因,只希望让爱妻息怒。
“他是你大哥,真的会那样对你吗?”
夏瑛还是一脸的怒火,不过揪着江易衣领的手松开了。
江易苦着脸,“难道你让我去试试他会不会这样做吗?”
想到自己对五帝堂的了解,对阎帝的一点认知,夏瑛倒是不敢让江易去试试阎帝会不会这样做。
“大哥也是有分寸的,绝对不会占你的便宜。我当时就在桌底下,他要是碰你一下,我也不会原谅他。夏瑛,我承认我这一次真的错了,我向你保证不会再有下次,原谅我好吗?”江易不曾像此刻低声下气过。
今晚是他和大哥理亏了。
他伤了夏瑛。
不管他有什么理由,伤了夏瑛就是伤了。
夏瑛慢慢地平静下来,不过想到刚才的事件,她又忍不住狠狠地说道:“最好别让我逮到他的弱点。”
江易揽过她,在她的耳边低声说几句,便见夏瑛眉开眼笑的。
“以后大哥再威胁你,你一定要告诉我,咱们是夫妻,有什么困难都要一起克服。”夏瑛心情恢复过来,还不忘提醒着江易。
江易宠溺地保证着:“好。”他会配合着阎帝,不仅仅是为了夏瑛,也是为了帮阎帝,谁叫他那个英明神武的大哥也陷入了情网。
智商高的人并不代表情商就高,他们几兄弟都是智商高,情商不高。
因为他是五帝之中最早动心的,阎帝便以为他很有经验,才会有今晚的事情发生。如果不是阎帝陷入了情网之中,他也不一定会出现在A市。
“黑暗光三帝不会像你大哥这般难缠吧?”
夏瑛在被江易揽着肩往屋里走的时候,随口问了一句。
她对五帝堂的人只了解表面,无法了解实情。
江易答着:“黑帝冷漠,你要是见到他,最好就远避三尺,免得被他冻死。他就算也很疼我,也没有给过我好脸色的。暗帝是个笑面虎,像我大哥一样。光帝和我算是正常人吧,有着正常的情绪,不会像黑暗两帝戴着面具做人。一个冷得要死,一个笑得要命。”
提到自己的好兄弟们,江易眼里有着神往之色。
他们五兄弟很长时间没有聚集在一起了。
虽说彼此都能联系上,毁青云山庄的时候,他们都帮了忙。可各自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处理,每个人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所以很少聚会。
夏瑛也有神往之色,五帝堂呀,在他们这些混江湖的人眼里,便是个至尊组织,强大而神秘,谁要是能一次性见到五帝,做梦都会笑醒。
她盼着能一次性见到五帝。
“如果咱们举行婚礼的话,你就能一次性见到他们了,还能收红包收到手软,老婆,咱们什么时候举办婚礼?要不就与少明和晓月一起吧。”江易话锋一转,趁机提出举办婚礼。
他是真的想给夏瑛一个盛大而隆重的婚礼。
“我进去给大哥敬茶。”
夏瑛拿开他揽着她肩膀的手,快走几步便甩掉了江易。
江易停顿下来,望着俏丽又矫健的人儿没入了屋里,他唯有苦笑。
夏瑛回到屋里见到阎帝的时候,阎帝又换了样子,换成了一身的黑衣,不是西装,但黑衣也能把他的气势烘托出来。还把阴柔邪美的样子去掉,变换成冷冽严肃的样子,不过脸孔依旧是俊美的。
敢情是阎帝也是个爱美的人吧,扮个女人是美人,换个脸孔,又是个美男子。
阎帝这易容术便是高超的化妆术,其实不管他怎么变,他的底子都不会变的。夏瑛可以肯定地说,阎帝绝对是个真正的美男子,就是不知道哪个女人能幸运地得到他的青睬,能见到他的真面目了。
对于阎帝又换了样子,夏瑛已经不好奇了。她淡定地先进餐厅里把乱七八糟的场面清扫收拾。
江易进来后就去帮她沏茶,是为了让她一会儿向阎帝敬茶的。
阎帝喝了她的茶后,她便正式成为五帝堂的明帝夫人。
“嘟——嘟——”
外面响起了汽车喇叭声。
樊少明和苏晓月来了。
夏瑛赶紧出去开门,是借着开门的机会暗中提醒好友,阎帝是个很难缠的人。
在夏瑛的带领下,苏晓月夫妻俩进了江易的别墅。
苏晓月不是第一次来江易的别墅里,没有打量欣赏的举动,进了屋里看到坐在沙发上,板着一张俊脸,浑身上下散发着冷冽夹着尊贵气息的男人。苏晓月走到阎帝的对面坐下,坐下后美眸便对上的阎帝冷冰冰的脸,不客气地把阎帝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听夏瑛说你想见我。”阎帝冷冷地开口。
“是。”
苏晓月老实地承认着。
阎帝又冷冷地地瞟她一眼,冷声问着:“有事?”
“我就想看看为虎作伥的阎帝长什么样。”
阎帝脸色更冷,不再是瞟着苏晓月,而是冷冷地盯着苏晓月,那冰冷的眼神如万年寒冰一般的冷,被他这样盯着总觉得透心的冷。苏晓月毫不畏惧地迎着他冰冷的盯视,于她来说,这个神秘的男人就是个为虎作伥的。
“你兴师问罪?”
苏晓月笑,抬手推推眼镜,“你会怕吗?”
阎帝回给她一声冷哼。
起身,阎帝就往楼上走。
夏瑛见状正想说话,被江易用眼神制止了。
阎帝往楼上走的时候,苏晓月也跟着站起来朝楼上走。樊少明有点担忧地想跟着她上楼,苏晓月扭头投给他一记安抚的眼神,樊少明便顿住动作,信任地目送着苏晓月上楼。
阎帝进了江易的书房。
苏晓月跟着进了书房。
见到苏晓月跟着进来,阎帝的冷眸飞快地闪了闪,随即冷冷地质问着苏晓月:“谁叫你进来的?”
“你。”
阎帝黑脸。
苏晓月从他面前越过,走到书房里的饮水机前,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掉,她渴了。这一路赶来太急,时间紧迫到让她连喝口水的机会都没有。
“闻人先生要不要喝水?”
苏晓月扭头问着阎帝。
听到她叫自己闻人先生,阎帝冷哼着:“我的阎字怎么拆都拆不成闻人。”
苏晓月还是替他倒了一杯水,她把那杯水摆在茶几上,阎帝没有坐下,她自己先坐下。“闻人是你的本姓,阎帝不过是你的称号,你本姓不姓阎。”
阎帝冷冷地坐下,“说重点吧。”
他上楼就是想与苏晓月单独地谈一谈,但他又什么都没有说,冷着脸就走。换作其他人肯定以为他不想理睬自己,只会眼睁睁地看着他上楼。苏晓月却起身跟着他上楼,看懂了他隐藏着的意思,便让他知道苏晓月不像表面这般的柔弱,至少胆量就不小。
“能证明我是白振宏亲生女儿,以及我是苏家唯一后人的资料都是闻人先生抹掉的,我想拿回本属于我的东西,请闻人先生出个价吧。”苏晓月也不想拐弯抹角,能见着阎帝已经很幸运,幸运的时间就要分秒把握,不要白白地浪费掉。
“夏瑛是开事务所的,你与她有着十六年的交情,情同姐妹。她掌握到的信息,也等于是你掌握的。你应该知道我当年不过是与白振宏谈了一笔交易,他付钱,我做事。我们五帝堂讲信誉,既然接了单子,委托人又结算了报酬,那么我们就不可能再毁约。就算你能给我天价,我也不能还原你的一切。”
阎帝会这样说,苏晓月早有心理准备。
“我想与闻人先生谈一笔交易。”
苏晓月定定地望着阎帝,阎帝冷声说道:“我说过了不会违反我和白先生的约定。”
苏晓月笑了笑,“我没有让闻人先生违反约定。”
阎帝挑挑眉,才应着:“那你说说你想与我谈什么交易?”
“我委托闻人先生帮我调查一个人,我要她的所有资料。”
“谁?”
“苏晓月。”
阎帝剑眉又是一挑,忍不住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斯斯文文但长相真不咋样的女人。
真不愧是白振宏的亲生女儿呀,有着白振宏的狡猾。
苏晓月没有直接让阎帝违反与白振宏的约定,而是变换了方式,让阎帝调查自己,依旧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阎帝把结果给她了,接下来的事情她自己可以去完成,对于阎帝来说,他并没有违反与白振宏的约定,他只不过是和别人谈了一笔新的交易,不是还原苏晓月的资料,而是去调查苏晓月。
淡淡地,阎帝笑了起来。
“看来樊总和我们都是一类人。”看人的眼光利害。
“谢谢闻人先生对我家先生的赞赏。”苏晓月客气地道谢。
阎帝的神情暖和些,不再刻意地板着脸。
“苏小姐能给我多少报酬?”
“还请闻人先生开个价。”
苏晓月爽快地说道:“只要我能支付得起的,我都会满足闻人先生的要求。”
阎帝淡淡地笑了笑,没有马上回答苏晓月,而是端起了苏晓月倒给他的那杯白开水,看着杯里透明的水液,他说道:“白开水无色无味的,难喝。”
“会品尝的能尝出白开水的甜美,不会品尝的自然是无色无味。对于不会品尝的人来说,就算你给他一杯蜂蜜水,他也尝不出其中真正的味道来。”
“如果用白开水来形容婚姻,苏小姐有何见解?”
“依旧如同喝水一般的,会品尝的,便觉得平淡的婚姻很幸福,不会品尝的就觉得平淡的婚姻没有了往日的味道,体会不到沉淀下来的感情,当爱情转入婚姻时,一般都会少了恋爱时的热度及激情,要面对日常生活中的锁碎,要为了柴米油盐做斤斤计较的事情。闻人先生换一种心情喝喝你杯里的白开水,你就能尝到水的清甜。”
阎帝浅浅地喝了一口温开水。
“苏小姐的意思是平淡便是福?”
“纯属个人看法。”
苏晓月想要的的确是平淡的生活,可惜她现在还不能与樊少明过着平平淡淡的幸福生活,她甚至保证不了自己与樊少明的明天是否依旧如今天这般美好。
阎帝若有所思,似是顿悟了什么似的,便回到正题上:“好,我接苏小姐这单生意。”
“价格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