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早,洪七公还没有到,岳无笛不愿去市镇之中歇宿,便自己点了一堆篝火,在山林之间。打了一只野鸡,想学着传说中叫花鸡的模样做一道美食,填一填肚子。
如果叫花鸡的味道真如传说中那般绝佳的话,岳无笛便考虑再做几只,犒劳犒劳洪七公,表达表达自己的谢意。
可是他高估了自己的厨艺,剥开泥土之后,露出的不是白嫩嫩的鸡肉。而是一片焦黑,还有一缕缕泥土的“芬芳”从那只焦黑的野鸡之内散发出来。令人看之便没有食欲。
好在岳无笛不是一个娇惯的人,美酒佳肴他能够甘之如饴,他自己烤的叫花鸡也能够吞得下去。
这时候不必管什么味道是酸甜还是苦辣,只需要知道野鸡肉中含有丰富的能量,能够令他减少饥饿感便是。
行走江湖一年多了,岳无笛自问能够很好地做到这点。于是他抓起那只焦黑的野鸡,大口吞嚼了起来,片刻工夫,便嚼的只剩下了骨头。
他的饭量本来就大,何况今日竭尽全力奔跑了一整天的时间。疲累程度,不亚于和最强的敌人大战了一番,自然更是饥饿。
于是起身又去打了几只野鸡,重新清洗完毕,用泥土糊上,埋在土坑之中烧烤。
算算时间差不多了后,岳无笛刨开了一个土坑,轻轻敲碎剥开了表面上的那层泥壳后,里面的叫花鸡顿时暴露在了空气之中。
这回比上次有所进步,但也只是焦黑之色略微淡了一些而已,里面的泥土芬芳之气,丝毫不比上回更弱。
岳无笛顿时没了兴致,每个人都有自己该做的事情,厨房烹饪这种事情,既然自己并没什么天赋,还是不要对于较真的好。
但是有句话说“自己烤的鸡,含着泪也要吃下”。
一手抓着一只,岳无笛并没有含泪,他神色平淡地如吃寻常饭菜,只是大口猛嚼的姿态,出卖了他其实很是饥饿的事实。
吃了半饱之后,岳无笛练了一会五行拳,便纵身跃到了树上,靠着树干睡了过去。
睡梦之中,忽然有轻微的风声从远处传来。
岳无笛是何等敏锐之人,顿时就醒了过来。但是他并没有立刻睁开眼睛,而是耳朵一动,听出那阵风声正向这片树林之中靠近。
岳无笛闭住了呼吸,眼睛微微睁开,只见一人正站在自己点的那堆已经熄灭的篝火之旁,鼻子一抽一抽,闻着空气之中散逸的气味。
那人顺着气味,一步一步,竟然找到了一个土坑,并且从土坑之中挖出了一只叫花鸡。
那是岳无笛特意留下,用作早餐的。
而那人竟然将岳无笛昨夜勒紧肚子留下来的早餐直接抓了起来,闻闻问道,又叹叹气,大骂做这只鸡的人暴殄天物。
而后似乎闻到了野鸡肉上的泥土味道,又看看地上散落一地的泥壳,那人皱皱没有,忽然眼睛一亮,叫了声好。
但只是瞬间,那人又开始大骂起来:“有这样的好方法,竟然烧出这样难吃难闻的鸡来,真是浪费了好法子。”
岳无笛微微一笑,若是别人偷窃他的早餐,还这般埋汰他,他早就出手给他一个教训了。
但如果这个偷鸡贼是洪七公,那就另当别论了,岳无笛从树上跳了下来,虽然落地无声,但从空中坠下,引起的空气流动异常,又岂能瞒得过洪七公这等高手?
洪七公被这突如其来近在咫尺的气流声吓了一跳,活了大半辈子,还从来没有被人这般无声无息地欺近自己的身边,这要是对方不怀好意,自己可就危险了。
一式亢龙有悔,劲力攻守兼备,偏偏又威力奇绝,这样的招式已称得上是不败的绝招了,除了在功力上碾压,人世间至今还没有什么武功能在同等功力上胜过它。
岳无笛不闪不避,一式五丁开山,同样是不败绝招使出,掌力交锋之下,双方竟都是一动不动。
岳无笛一笑,道:“七公,您这凌晨过来,可把晚辈骇了一跳,在睡梦中都惊醒了。”
洪七公看清了岳无笛的身形,听清了岳无笛的声音,不由大笑,道:“好小子!真有你的,你藏在树上,竟连我都发现不了,看来你的武功已在我之上了,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哪里?七公刚刚创出亢龙有悔这样的不败绝招,威力奇绝,晚辈又岂敢说武功在您之上?”岳无笛谦虚地道。
洪七公笑着打了个哈哈,他也只是说说而已,绝顶高手,都有自己的傲气,没有交过手,就说谁胜谁败还太早了。
他说岳无笛武功已在他之上,只是出于对后辈的欣赏而已,在加上岳无笛在他身周两丈之内,屏气凝神,令他都发现不得。从某种方面来说,确实已胜出了一筹,才会这么说的。
真正比武较技,生死搏杀,自王重阳死后,洪七公自问已不弱于人。
笑完之后,洪七公指着手上的叫花鸡,道:“看来这只鸡是你小子埋在这里的,老叫花不告而取,你不会见怪吧?”
岳无笛笑着说:“区区一只叫花鸡而已,七公何必客气?若是想吃,尽管食用便是,只是在下厨艺不精,这味道难吃了一些。”
洪七公拿起叫花鸡便咬,边咬边含糊不清地道:“那老叫花就不客气了,刚好连夜赶路,五脏庙空虚了。这鸡味道不好我知道,没关系,老叫花是乞丐头子,美酒佳肴享用得,残羹剩饭也吃得。”
话是这么说,但是洪七公只吃了两口,便吐了出来,边吐边呸了两声,唯恐吐得不干净:“你小子烧的是什么鸡啊,连我这叫花子都吃不下。”
“等等,你刚才说这是叫花鸡?”洪七公刚才一心想吃鸡,这时才想起岳无笛对这只鸡的称呼有点特别。(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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