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应该不是刘小姐的,更不会是我们的。”武锋说:“我记得很清楚,鬼童被取出来的时候,刘小姐的肚子上流血并不多。而且,她所在的位置是桌子前方。至于我们几个,陈友志跟着大师从楼梯上跳下去,我背着你从窗户逃走,更不可能在那里留下血迹。”
我想了想,说:“或许,是养鬼人的。”
“养鬼人?”周绍勇看过来。
我把那天晚上遭凶鬼追击,最后时刻,凶鬼突然消失的事情说了一遍:“他怕我利用蛊术杀掉鬼童,所以才让凶鬼来杀我。如果没有特殊情况,不太可能放弃。这几天我一直没想明白,他为什么要把凶鬼唤回去,现在看来,或许是他当时遭到了攻击。”
“他那么厉害,谁能伤到他?”武锋很是怀疑的说。
我摇摇头,说:“他再厉害,也是厉害在养鬼术上,本身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如果把那只凶鬼抛开不算,你一个人就能把他打的爹妈都认不出来。不过,我姥爷说他身上应该还有其它的凶鬼。如果真是遇到攻击才把凶鬼唤回去,说明当时情况危急到需要他把所有的牌都打出去。真好奇,什么样的人,能把他逼到这个份上。”
“不过,附近的监控既然被干扰,说明他还活着。否则的话,那只凶鬼也逃不出去。”武锋说。
我点点头,说:“你讲的很对,所以如果想找到养鬼人的踪迹,可以根据逆向推理的方法。”
“什么意思?”周绍勇问。
“既然凶鬼能够干扰监控,说明养鬼人不希望被人发现。可是他恰恰忘记,世间万物,无论做什么事,都会留下痕迹。而他的痕迹,就是那些被干扰的监控!只要把监控全部调查一遍,看看究竟有哪些地方受干扰,就能顺藤摸瓜,找到他的行进路线。”我说。
“对啊!”周绍勇脸上映出异样的血红色,尤其是被蜈蚣蛊伤到的地方,更是红的发紫。他立刻拿起电话拨出去,然后吩咐办这事的人按照我所说的去查。
电话再次挂断后,周绍勇依然激动的身体发抖。我提醒他说:“就算真的能找到养鬼人,还是那句话,不要轻举妄动,他不是你们能对付的。”
周绍勇嗯了一声,说:“有任何情况,我都会先通知大师的,再做决定的。”
“放心,只要有机会,我不会放过那个养鬼人的!”我说。
周绍勇看着我,虽然没有说话,但从他眼里,依然能看出感激之情。
也许有人对此不理解,自己身上的本命奇蛊被中着咒鬼降,不想着怎么去解降头,反而为一个不相干的人去拼命?养鬼人那么厉害,被打一次还不吸取教训吗?
还是那句老话,人活一世,只争一口气。养鬼人的所作所为,越了我的底线。更何况刘茹和周绍勇是因为我才受到牵连,这件事,我必须要有所交代!能不能打过他,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敢不敢打!
面对凶悍的养鬼人,也许我连一分钟的英雄都做不成,但更不会去做一辈子的懦夫!
至于咒鬼降,这种诡异又神秘的降头,实在不是我所能解决的。所有希望,都只能寄托在姥爷身上。希望凭借他多年来累积的人脉和经验见识,能帮本命奇蛊度过这次难关。
那只不听话的小东西,虽然出来的次数并不多,但经常不见它,反而有点想念。或许就像一般人养了只不听话的狗,看到家里被它弄的乱七八糟时会生气,但过后还是该顺毛的顺毛,该挠痒痒的挠痒痒。
这时候,病房门被敲响,接着,东方晴拿着手机快步走进来,递到我面前,说:“有人找你。”
我疑惑不解的把手机接过来,有人找我,也不能打到她手机上面啊?
刚对着电话喂了一声,就听见里面传来一个中年妇女粗哑的声音:“杨医生吗!是杨医生吗!你千万得救我啊!”
我一听,就想起来昨晚电台节目中,那个怀疑自己中蛊的女人。抬头看了眼东方晴,见她点头示意,便心里有了数,说:“你好啊,我是杨三七,不要着急,慢慢说。”
“杨医生,我按你说的,去买了白矾,混着茶叶末煮开,然后扎自己的额头滴了滴血进去。结果你猜怎么着?”
电话里的声音,到这停顿下来,足足十几秒都没开口,似乎就等着我问“怎么了”。我苦笑一声,只好说:“我猜……”
刚说出去两个字,电话另一端就像炸了雷一样:“水里竟然浮起来几根肉丝啊!我的天呐!天呐!”
我被这巨雷一般的声音震的耳朵嗡嗡响,不得不把手机拿远一些,说:“不要紧张,放松一点……说具体一点,是什么样的肉丝,什么颜色,多长,多大,什么味道?”
连续几个问题,把中年妇女问的卡了壳,想了半天,才说:“大概拇指长,比头发丝粗一点,色的。味道么……就是铁观音那种味。”
我说:“那你闻到的应该就是茶叶本身的味道,确定没有别的味道吗?”
中年妇女又想了几分钟,才犹豫着说:“应该,可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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