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虎贲苴蛮子又一声闷叫“抓起来!”十多名虎贲“笃笃笃”奔将过来。
度群芳见来势不妙,习惯性拔剑,腰上却是空空如也,叫道:“木莽子!剑!”
木莽子没有拔剑,反而捂住剑。
度群芳肺都要气炸了,吼道:“借我用!”
“不借!”
木莽子话才未完,虎贲已形成一个不规则的包围圈。
度、木、兰三人急忙后背抵后。
兰回道:“他人多势众,又武功高强,跑是被捉,不跑也是被捉。要下就下狠手,一招毙命!不下手,就不要先动,见机行事!”
度群芳道:“不动手也晚了!”
突然,虎贲中有一人叫道:“兄弟们且慢!”声音不够清脆。
木莽了正好面对这人,听见叫声,仔细一看,这个虎贲,相貌堂堂,比度群芳还高大,比母青山、兰回还要雄壮,正在盯着自己看,吃了一惊。
苴蛮子手持短剑,站在慢慢调整位置的虎贲的圈内,正要指挥实施抓捕,回头看了一眼,怒道:“夹舌子!还敢来管我的事!”
那虎贲不怒,反而笑道:“苴蛮子,他们跑不脱,让我看看如何?”
“你休想同上次一样,装**好人!”
那虎贲不回答苴蛮子,走到木莽子跟前,对木莽子莫名其妙道:“我们在哪里见过面?”
木莽子心想,他这话不知从何所起,不作答,只瞪着他。
那虎贲见木莽子没懂起,围着三人转了一圈,打量度群芳、兰回,二人不知他的意图,也只看他,不说话,暗想如果动手,怎样动手。
那虎贲再次转到木莽子面前,深看了一眼。木莽觉得他的眼神很特别,但说不出来哪一点特别。
那虎贲转身对苴蛮子道:“你打算捉到哪里去?”
“想都不用想!先关进大牢,让他们吃点老蕨根根再说!”
那虎贲道:“兄弟们,这三人,我看是做浪卒的好料,送到浪卒营去,你们以为如何?”
多数虎贲道:“言之有理!”
度群芳心想,不知这虎贲是谁?看来他说话更管用。
原来,这虎贲正是盘瓢湖中的蟒天王盐龙。虽然他有林云观杜清涟作保,顺利进了虎安宫,瞫梦龙也很喜欢他,但虎安宫侍卫有严格的规矩,除了瞫氏老寨的本族侍卫,任何其他人选入虎安宫,都必须从最底层做起,比如守大门、巡逻、夜巡等,才有机会一步步走到虎安宫主人的身边做侍卫。因之,盐龙被分配到了苴蛮子这一队守正大门的虎贲里。
苴蛮子怒道:“你们该听哪个的?”
少部分人轻轻嘟哝了一句不成语句的话,多数人不回答他。
这种沉默,是最明确的反对,苴蛮子也不是太傻,且这样的事情已不是第一次,脖子胀得跟头一样大,气急败坏道:“就按你们说的,送到浪卒营!不信到了那里,又有他们的好果子吃!”
度群芳道:“狗仗人势!”
兰回看这场面,心中道:“显然,这个叫苴蛮子的不得人心”,对度、木道:“同这伙人讲不通理,若反抗,乱剑之中,只有死路一条。先忍。他们未必敢横不说竖不说就要我们命。”
度、木尚未答话,苴蛮子叫道:“上!”
虎贲们一拥而上,将本就已经打算放弃反抗的三人轻松扑倒在地,反剪双手,找来绳索,捆了结结实实。
不出数里,虎安城外,就是虎安山山师的驻地,苴蛮子亲自率五名虎贲,二管一,将度、木、兰三人押送进了浪卒营。
苴蛮子不费多少功夫,就交割了人。
原来,因多年战乱,武士奇缺,在山师五百长相美提议下,虎安宫同意将外乡逃难至境内生活无着的适龄男子招来训练、作战,当地俗称为“野卒”或“浪卒”,相似于募兵,但制度当然极不完善,归相美管束。
浪卒多是在其他地方犯了罪、杀了人、越了货、欠了债等而无处可去之人,换句话说多数是亡命之徒。
虎安山山师浪卒虽然人数不多,但经过残酷的训练,再加极其严厉的连坐等管束、防范措施,而且待遇还不错,这在乱世之中算得上一种难得的享受了,因而是一支指哪打哪、杀人不眨眼的敢死之队。说穿了,就是一支没有正常人思维的绞肉的机器。
此时兼管浪卒的相美上了战场,带走了部分浪卒,未训成熟的浪卒暂交留守的将佐管理。
度、木、兰三人进了浪卒营,才知浪卒的饭不是那么好吃的,且有规定本地武士不得冒充浪卒。
三人想要自辩身份,遭到一顿痛打,不得己暂时栖身。
三人进了浪卒营,即刻被送去强行训练。被紧关在训练营中,高强度的训练还能够承受,最痛苦的是不得自由。
木莽子、兰回埋怨度群芳得要死,又恨那盐龙一句话就让他们进了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方,却有冤无处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