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云彤、郑骢六人趁瞫夫人与麻大姐摆龙门阵之际,早已重新上了那条舟。
瞫丁令一名虎贲将侍卫正装与樊云彤的便装作了交换。
这时,六名身着便装的全真的虎安宫虎贲才敢大摇大摆现身。
虎安宫其他人没有谁会去问这六人为何换成百姓衣衫这个愚蠢的问题,因为虎贲执行特殊任务,穿便装是常有的事。而涉及特殊任务,其他人是不能探问的。
樊云彤则一直猫在船舱里睡他的觉,除了尿涨的时候和饥饿的时候。
这次枳都之行,收获最大的是木莽子,欣赏了丹涪水下游的风景和枳都的繁华、建筑、美人,还去大江鱼吃了两次大餐(当然度群芳、苴蛮子只认为他吃了一次)。
不仅如此,木莽子还交了一个熟悉的新朋友,不消说,就是苴蛮子了。苴蛮子开始没有理由地喜欢与木莽子在一起——至少外人是这样看的。
这也使度群芳成为最失落的人之一,因此对木莽子不给好脸色。
兰回则像看戏一样观看所看到的一切。
当然,收获最大的是樊云彤,他无可争议地得了一条性命,但他也是失去最大的一个人,从此得隐姓埋名——这对他来说,甚至不比要了他的命轻松。
这一舟队人一路顺利得不能再顺利到达龙溪口,改走旱路到达虎安山,已是第三日下午。
瞫丁将樊云彤带到瞫氏老寨,在上次隐藏平都伯部八名抗赋武士的秘密之处先藏起来。
事已办妥,又得知父亲昨日就到两河坝郑氏部族去了,要后日才回来,瞫梦龙安安心心休息了一个对日。
第二日下午,瞫梦龙进温香园,示意侍女们回避,才将樊云彤已到虎安山的事情禀报母亲。
瞫夫人且惊且喜,好大一会儿才道:“你几个做得好事!把我瞒得死死的!”
“儿也是怕母亲担心。”
“也好,也好!总被砍了头好!”
“父亲那里,是不是瞒过他………”瞫梦龙嗫嗫道。
瞫夫人想了想道:“不妥,与其让他以后听到,或是察觉到,不如趁早告诉他。但这事,你不能说,我来说。我先休息一会儿,想想了来。”
梦龙急送上水,夫人喝了点水。母子娘商量如何对付最亲的亲人。
第二日擦黑,巴永秋将一点四四花香粉洒在大木桶中的温水里,舒舒服服洗了个澡,躺在蹋上,等待到郑氏去办公事的丈夫归来。不知从何时起,巴永秋现一个只有自己知道的秘密:四四花香或许有催情的作用。
瞫伯回到虎安宫,天已黑尽了。
洗漱完毕,脱了衣,瞫伯上蹋,钻进被里,闻到一丝熟悉的香味,知道是多日不见的夫人一切准备就绪了,不需打话,翻身辗了上去。
瞫伯人到中年,又不节制,自然疲软,在离开郑氏部族之前,喝了一点酒,再加头天晚上享受了女人侍寝,此时,上面兴奋起来了,下面却不听使唤,几次冲锋,不能陷阵。
巴永秋比他还要心焦。她太了解这个心有余而力不足的男人了,如果他半途撤军,一定会心情极为不佳,樊云彤的事情就更不好说了,但那事又必须得尽快说为妥。
想到这里,巴永秋推开这座压迫了自己多年的大山,骑到了山上,手口并用……
巴永秋竭尽平身之本事,终于调动起了敌方的战斗能力。瞫伯腰间的柳叶剑,终于挺身而出。
瞫伯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知道原来什么事情都可以推陈出新,更不知道夫人还有武松打虎的绝招——如果他知道有武松这个人的话。
瞫伯恍眼看到,眼前两个白花花的东西,越动越快,就像赛跑的小白兔,向自己的心头奔来……
瞫伯终于崩溃了,在巴永秋的喘息声中……
侍女送进来两小钵儿温蜂蜜水,战斗结束的两员将军喝下了。
先说了一些善后的闲话,巴永秋才对瞫伯笑道:“这次去枳都,我还接了个人回来。”
“谁?”
“云彤。”
“你是说红脸樊云彤?”瞫伯大惊,掀开被子,又急忙拉回来,“你把那个灾星接来做什么?谁让你去救的?”
“不是我救的,我只是顺便带他来”。
瞫伯怒道:“我当然晓得不是你救的,叫梦龙来!”
“你不用叫他,也不是他救的。是枳都的人救的。”
“妇人之见!你是接了个比青h炭火石还要烫手的东西!走脱樊云彤,巴平安必然大怒,追查下去,多少人头落地!到时,虎安山脱得了干系?”
夫人怒道:“你只想脱干系,不想想姐姐只有这个儿!再者,他若被杀,梦语怎么办?”
“除了他,难道天下就没有男人了!”
“像你这样的男人,到处都是!”瞫夫人虽然看不上自己的男人,但还是第一次说出这种伤人的话,真气着了。说完,抹起眼泪来。
这一招,自然管用,瞫伯抱着自己才能抱、但不能确定有不有别人抱过的女人,叹道:“罢了,既然来了,就不再说了,但是,不能留在虎安宫中。”
“这我已想好了,送到万风林海林云观去。”
瞫伯向房外喊道:“叫梦龙进来!”
夫人道:“你急什么急!”边说边急忙穿衣。
瞫梦龙此时,正在房间里忐忑不安,听来传唤,不知是祸是福。
梦龙进了母亲的住房,瞫伯已穿好了衣,倚在蹋背上,道:“红面虎的事,定然是你做的了!你也不用多说了!还有哪些人晓得?”
“只有几个贴心的人晓得,其他人不晓得是云彤。”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明日就送到林云观。你传话下去:若有人透了一丝口风,直接送去喂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