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二很自然地对着远坂葵以及被她搀扶着的远坂时臣躬身行礼,因为是西装,所以是西方礼节。
与慎二一同行礼还有樱,时至今日,她已经能很自然地在外人面前叫出这种带有陌生意味的称呼。
兄妹俩的谦恭守礼,看得时臣和葵暗暗点头,又一次确认了自己把女儿送到间桐家的选择没有错。
远坂家虽然学习西洋魔术,但他们是正统的东瀛本土家族,该遵守的礼仪和习俗一项都不会少。换成以前,他们一定会在柳洞寺前守到新年的钟声响起,只是在第四次圣杯战争后,远坂时臣的身体受到黑泥的诅咒侵蚀大不如前,不能熬夜,只能退而求其次。当然,没有穿和服是因为远坂家的家风比间桐家更偏向西方,尽管远坂家是地道的日本人。
虽然远坂时臣沦落至此,源于他对圣杯太过执着,咎由自取,但其中也少不了慎二的推波助澜。对于远坂时臣本人,慎二没什么好说的,都是圣杯战争的参加者,没整死你已经算是看在樱的面子上手下留情了。
只是对于温柔的葵和天真的凛,慎二却过不了自己内心这一关,愧疚之意便是由此而来。因此,无论凛如何耍脾气,如何毒舌(葵教出来的女儿,再毒能毒到哪去?),慎二都不会生气,只会笑着面对。
现在也是一样,还帮着凛说好话,比如凛没有无礼,是自己没忍住,占了嘴上的便宜。却不知,慎二越是这样,凛越觉得假,就越气,又碍于父母在场不好作,只能一个人憋着。
看出这一点的慎二,拍了下妹妹的肩膀,示意她和亲生父母多说几句话,自己悄悄退回家人身边。
与他同样退开的还有叔叔雁夜,退到了参道外的雪地之中,离开前还问橙子要了打火机和烟。雁夜平时没有抽烟的习惯,只有看着葵细心照顾时臣的时候,才会想要抽烟。尽管总是被呛得咳嗽,可也总好过看着心上人和另一个人恩爱。
也曾想过忘掉葵,也曾想过随便找一个人凑合过一辈子。只是到头来,他现那道少年时期就根植于心中的倩影,不仅没有被时间和经历冲淡,反而像是一坛老酒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醇,滋味越来越深。
或许自己这辈子就只能这样守望着她了吧,哪怕远坂时臣故去,让她选择我的机会也很渺茫。
看到弟弟呛到满脸通红,直至流泪的样子,哥哥鹤也也有点于心不忍,他侧头问家中两位权威:“远坂时臣还能撑多久?”
“没多少时间了。”羽斯缇萨露出一丝悲哀,为又一名御三家的成员的末路为悲哀。
“嗯。”橙子点头确认,“就在今年,绝对看不到新世纪的太阳。”
“是嘛。”鹤也眯起眼睛,那样子和慎二打鬼主意的时候一模一样。
“老爹。”慎二不咸不淡地喊了一声。
“干什么?”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有些事情想想就算了,真付出施行,有可能会适得其反。”
知父莫若子,知子也莫若父。
“你也想过?”
“嗯,但对葵姨这样女性,那些手段都没用,回去后我跟你说件事你就懂了。”
“好吧,那可真是遗憾啊。”
鹤也不甘心地叹了口气,间桐家两个浪子,哥哥回头了,希望弟弟也能得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目前没有,等凛和樱都大一些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外力是不能影响葵这个外柔内刚的女人,能影响她的只有至亲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