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r用铠甲践踏如字面上一样已经变为木屑的那件东西。
“可恨至极!没想到,我竟然被用这种东西召唤了!”
看那表情,她确实是从心底里厌恶着圆桌。
那就奇怪了,狮子劫想道。对圆桌骑士来说,那应该是谈笑风生的场所才对。虽然圆桌骑士们最终产生了对立,不过那并非本意使然吧。
既然对于这个圆桌抱有如此的憎恶,那么——
她的真名,狮子劫一下就想到了。要是有哪位骑士如此憎恨圆桌,那么一定是明确地背叛了骑士王的那名唯一的圆桌骑士。
“Sar。你的真名,难不成是‘莫德雷德’?”
狮子劫的询问,让莫德雷德微微皱起眉头。自己的真名由于方才的行动而被猜中,这让她显得有几分忸怩。
但她还是用毅然的口气宣告:
“正是。我名为莫德雷德,是骑士王亚瑟·潘多拉贡唯一的正统继承人。”
“你不是背叛了么。”
面对狮子劫的指摘,sar突然涨红了脸宣告道:
“啊啊,正是。我确实叛逆了。那个王到最后都没有承认我的实力。不论是剑术水平还是政治手段,我都能和王平起平坐——不,应该已经超越了她。但是,那个魂淡王竟然因为我的出身而拒绝让我即位。”
冰冷的声音,绝不是因为压抑住了冲动,倒不如说正好相反。能令全身颤抖不已的愤怒和憎恶,正寄宿在她的体内。
她的出身——据说莫德雷德,是亚瑟王与亲姐姐摩尔甘之间所生的不贞之子,这一点实在太致命了。
“所以我背叛了他,然后送他上路了。我要让那个王知道,他的统治没有任何意义。”
没错。根据传说,把那位亚瑟王逼上死路的确实就是这位莫德雷德。即使被圣枪贯穿身体,这位莫德雷德还是给予了亚瑟王致命一击。
濒死的亚瑟王把圣剑丢回湖中后,去往了妖精乡。而这位莫德雷德则在卡姆兰之丘上停止了呼吸。后来流传下来的,只有叛逆的骑士这一恶名。
“呼。也就是说,sar。你的愿望是成为王么?”
对于被拒绝即位的莫德雷德而言,成为王毫无疑问是她应该请求圣杯实现的愿望。但是,莫德雷德用怃然的口吻回应狮子劫的话语:
“不,错了。我不想用圣杯的力量成为王。就算我登上王位,父王也绝不会认同。我的愿望啊,astr,就是能让自己向选定之剑挑战,仅此而已”
“选定之剑?就是传说亚瑟王所拔出的那把剑么。”
sar点了点头。没错,据说那位亚瑟王少年之时,将全国的大力士都没未能挑战成功的那把剑一举拔出,由此获得了成为王的资格。
如果,莫德雷德拔出了那把剑,她足以称王的资格确实能够得到承认。但是,他的愿望中有一个致命的漏洞。
“——呐,我能问个问题么?”
“说吧”
“假如圣杯实现了你的愿望,而你没把剑拔出来怎么办?”
是的。若是向选定之剑挑战,那也有拔不出来的可能性。毕竟,那是一把全国男子都未能如愿的剑。即使是继承了亚瑟王血脉的莫德雷德,到底能不能拔得出来,说实话都很难下定论。
“你问了个愚蠢的问题啊,astr。我没可能拔不出来!”
但是,sar挺起胸膛如此断言。那声音中所包含的威压,确实带有与王者相称的风范。也许她能轻易地把剑拔出也未可知。
“那么astr。快下指示吧。要讨伐的敌人身在何处?”
“别急嘛。”
狮子劫让用激动的声音催促着的莫德雷德冷静下来。
“‘欲速则不达’,这句谚语你没听说过么?”
“谁管那种东西啊!我可是为了斩杀七名敌人才被唤来的啊!”
看起来,她似乎已经被赋予了与此次圣杯大战相关的知识。
“说的也是。对面那七个现在到底情况如何还不清楚。”
这时,天空中传来了微弱的振翅之声。
两人不约而同地抬起头来。只见树枝上,停着一只灰色的鸽子。它滴溜溜地转动着那不带任何感情的鸟儿特有的眼睛,将嘴中叼着的纸片吐了出来。一完成任务,鸽子就飞走了。
狮子劫刚拾起纸片,sar就兴味盎然地探头窥伺。
“是使魔么?”
“好像是。上面说想马上和我们会合。”
“谁来的?”
“和我们利害一致的家伙们。”
说完,狮子劫便将那张写有“明早九点,锡吉什瓦拉,山上教会”的便条一把捏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