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是一个对某样东西特定的代号,有了名字才能准确的指出一个东西,否则,个体的概念将变得模糊。
对于人类来说,名字是独立的象征。有了名字,才会成为社会意义上的完整的个体,拥有自主的权力。而赋予Fakr的名字,才会让她从伊斯坎达尔的阴影之下摆脱,真正成为一个独立的人。
从此以后,她不再是Fakr,不再是某个人的附属品,她只是她,独立的人。
“说起来,很早的时候就想给你一个名字了,只是你一直拒绝,母亲又一直在阻挠。”
“王……”Fakr红着眼睛,下唇满是牙印和鲜血。“不,我不答应,我不要什么名字——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你想让我,我们所有人的死白费吗?”
震耳欲聋的咆哮,让伊斯坎达尔本就濒临溃散的灵基流逝的越迅速。
“我——”
Fakr本能地想要反驳,本能地想说这一场战争并非由她而起,同伴们的牺牲不能算在她身上,但看到王最后的表情,她又说不出口,只能恨恨地说了句。
“你真的很狡猾!”
“哈哈哈,本王一直如此。”
伊斯坎达尔大笑,笑得非常开心,他对着默默站立在一旁的长男人招了招手。
“韦伯,你过来。”
“王……”韦伯哽咽着跪倒在地。
“不要哭。”伊斯坎达尔像十年前一样举起大手拍了拍韦伯的脑袋,“你做的很好,非常好。本次的失败原因全部在我,是我的任性妄为导致了你的败北。”
韦伯固执地摇头:“不,臣子有劝谏王的义务。”
“但听不听只能由王来决定,你很好地履行了作为臣子的义务,是我这个王没有做好,你还愿意听我这个任性的王的命令吗?”
“您是我的王,我誓为您而用,为您而终。请您务必指引我前行,让我看到与你相同的梦境。”
十年前韦伯是如此回答的,十年前依旧是如此。
这样的誓言在追求平等、自由的现代人听来非常可笑,但是在场的所有人包括那些叛逆的年轻人,没有一个觉得可笑,因为每个人都感受到了这份誓言的重量,那是能与那个男人的人生、灵魂本身等同的宝物。
听到对方如此起誓,霸道的王微微笑了。这笑容对于臣下来说,正是无上的褒奖与报酬。
“嗯,那么韦伯,我把我的妹妹交给你。”
“诶?”
“咦?”
被点名的两人都愣住了,他们怎么都没想到伊斯坎达尔最后的命令会是这个。
“咳咳,本王的这个妹妹从小被母亲灌输了一大堆错误的思想,单调、死脑筋,如果没有人看着可能会和我一样惹出各种各样的麻烦。我希望你能代替我看好她,让她好好地在这个世界上生活下去,真正地为了自己而活。对了,起名字的事情也拜托你了,我想了这么长时间都想不到什么好名字,随便取一个会被赫费斯提翁笑死的吧。为了不被他嘲笑,只能交给你了。”
说到这里,伊斯坎达尔看了一左一右的男女一眼,继续说道。
“这是本王的决定,不接受任何异议。”
“是。”两人最终答应下来。
“那我就没什么遗憾了。”
无双的霸者满意地闭上眼睛,身体越来越淡,声音也越来越弱。
“本次的远征……虽然失败了……但是……同样让人心潮澎湃啊……可惜是看不到另一场战争的结果了……啊啊,真的很可惜……”
最后,王者静静地消失了,与那片奇迹的热砂大地一起。
众人又一次回到了原来的位置。月亮还是那一轮月亮,城堡还是那一座城堡,仿佛什么都没有改变,除了众人的心情。
对于初次参加圣杯战争的人来说,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真正的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