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祖出身贫寒,不了解这些有情可原,但是他手下的谋士多是豪门宗族出身,怎么可能不了解?”
司徒刑有些难以理解的说道。
“所以,太祖登基之后,杀了很多功臣。就连当时的第一谋士刘善长都被毒死,很多人都说这是太祖诛杀功臣,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其实,这是太祖在报复!”
“毕竟是三百年国祚。”
司徒刑眼神幽幽,傅举人的话让有一种毛骨悚然之感。这些宗门真是肆无忌惮,竟然敢用阴谋诡计算计真龙,谋得新朝气运。
而且最可怕的是,他们竟然真的谋划成功了。
怪不得大乾太祖登基之后,大开杀戒,借着几个案子,将当年的从龙之臣斩杀大半。更是极力打压宗门势力,并且亲自带领兵马夷平了几个宗门。
司徒刑以前看到这段史实,心中还有疑惑。当时太祖已经坐稳龙庭,这些从龙之臣不是病退,就是远离权利核心。在他看来,太祖诛杀他们除了给世人留下一个刻薄寡恩的印象之外,没有任何的好处。
也正是这个原因,大乾历代帝王和宗门的关系都降到了冰点,如果不是宗门势力太过强大,说不得几位强势的人王也要学秦王政吊打诸天。
乾帝盘登基之后,不仅改善民生,惩治贪腐,还建立了一支特殊的军队,镇魔军!
这只军队不护卫神都,也不戍边,在武道圣人卫壁的带领下,攻山伐庙,威慑天下宗门。
天下宗门一时间哗然,各种反对之声不绝于耳。更有人试图刺杀卫壁,来瓦解镇魔军。
司徒刑以前很多想不明白的事情,现在瞬间都有一种拨云见日之感。
任何事情都有因果,不知道历史原因,司徒刑总有一种模模糊糊之感。傅举人的一席话,无意间给他补齐了这个短板。
司徒刑对天下的局势的判断变得更加的清晰。
宗门和大乾必定会有一战,这一战将决定天下走势。
大乾胜利,凭借大胜的余威,可以震慑天下,更主要的是掠夺宗门气运,延长本就不多的国祚。
宗门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绝对不会坐以待毙。提前投资蛟龙,搅动天下局势,让乾帝盘疲于应付。
可笑,现在很多人竟然想要借助宗门的力量,在朝廷中立足。殊不知,这已经犯了大忌。乾帝盘现在处理宗门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让宗门的力量越的强大?
想明白这些。司徒刑背后不由的出了一身冷汗,幸亏自己没有修行域外法门,也没有投在黄文峰的门下,进行儒道双修。
不出意外,朝廷必定会清洗,任何和宗门有关系的,不是被株连,就是被贬斥,远离权利核心。
“真是秀才不出门,就知天下事。”
傅举人见司徒刑眼睛里流露出了然的神色,有些高兴的赞叹道。
“老师过誉了!”
司徒刑不敢得意,仿佛是一个小学生,正襟危坐在那,一脸谦卑的说道。
“你哪里都好,就是规矩太多,太过谨慎。”
傅举人看着正襟危坐的司徒刑,叹了一口气,有些教诲的说道。
“等你到了我这个年岁,就会知道,功名利禄不过是过眼云烟。”
“谨遵老师教诲,学生回去就收拾行装。”
“那老师你呢?”
司徒刑看着头霜白的傅举人,眼睛里闪过一丝迟疑,小声的问道。
“老夫虽然已经年逾古稀,但也不是谁想拿捏就拿捏的。”
“就算知北县出现动荡,老夫想走,谁又能奈我何?”
傅举人嗤笑一声,有些倨傲的说道。
“你尽管去吧,就算老夫不敌,还有黄文峰,我俩互为犄角,就算武道宗师到此也得铩羽而归。”
黄文峰是黄子澄的父亲,手持法器星辰狼毫笔,一身儒道修为深不可测。和傅举人是至交,两人联手。
正如傅举人所说,就算是武道宗师亲至,也只能铩羽而归。
“老师保重。”
司徒刑站起身形,真心诚意的给傅举人行了一礼,感激的说道。
“休要做这等小儿女姿态,老夫说的是最坏情况,大乾立国不过三百载,还没有糜烂到骨子里。乾帝盘素有大志,又有朝中诸公辅佐。”
“就算宗门想要为祸苍生,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只期望你来日高中,鲤跃龙门,脱离凡胎,到时候老夫在老友面前也多几分颜面。”
傅举人看着司徒刑行礼,心中有些怅然,捋了捋袍袖,故作洒脱的说道。